“我会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
瘫靠在他臂弯里的她缓缓睁开迷离双眸,他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句敲进她混沌的脑海里。
然而真正叫她心慌不安的,是他邃墨如星芒的凌厉眼眸。
“不论是你亲口告诉我,抑或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查出来,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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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那一张来电留言的Memo纸,童光宇按下内线电话,“安洁,进来。”
“好的,代理总裁。”
没多久,安洁恭敬地走进总裁办公室。
“森楠国际是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
“是昨天下午,在您和夏秘书及她弟弟离开之后。”
“这位姜先生还有其他留言吗?”
“没有了,他只是要我转告您,他曾经来电和您联系。”
“嗯,你出去吧。”
缓缓靠回牛皮椅背,童光宇看似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纸条上的那个名字——森楠国际。据他所知,它的全名应该是森楠国际运输公司,而这个姓姜的男人应该就是它的总经理姜祺。
只是为什么姜祺会突然主动和他联络呢?
就在他恩忖的当口,内线电话突然响起,“童先生,总执行长在二线电话,说有事情要告诉您。”
“知道了。”他拿起话筒按键接听,“外公,找我干么?”
童至磊精神奕奕的声音自话筒另一头响起,“当然是有事才找你,难不成我会打电话找你闲嗑牙吗?”
“外公,一直以来,你打电话来的唯一目的就只是找我哈拉打屁。”
“嗟,少跟我要嘴皮子!我问你,森楠国际那个姓姜的小子跟你联络了没有?”
童光宇微微坐直身,“是你要他打电话给我的?”
“是这样啦,我跟姜祺的爷爷前几天在老人联谊俱乐部认识,聊啊聊的就觉得咱们两家人应该可以合作一下。你也知道,姓姜的那一家都是搞运输的,而咱们则是搞贸易出身,运输跟贸易本来就密不可分。老姜已经答应我了,如果我们道熹愿意把运输的通路交由他们来负责,森楠国际就同意以最优惠的价格长期包揽咱们海内外的生意。”
“哦!”
“别看我老了整天只知道混吃等死,你外公我啊,在联谊的时候,还不忘兼顾道熹集团的利益呢!”
呵,“我看是那一天跟你们联谊的老太婆水准太差,让你们这些色老头提不起兴致的关系吧?”
哎呀,真不愧是他外孙,一语道中!“没用的东西,就知道想些有的没的来否定别人的用心。总之,我对于跟森楠国际合作抱持着很大的兴趣,你给我好好看着吧!”
“有没有合作的可能,还要经过我的评估才行。”
唷,看样子这家伙越来越有总裁的架式喽!“对了,你那个贴身的夏秘书呢?刚刚接电话的人怎么不是她?是不是她终于辞职不干啦?”
童至磊语气中的幸灾乐祸让童光宇有些不爽,“我让塔悠出去办点事情,她等一下就回来。没事了吧?外公再见。”
“你给我等等!”死孩子,就是巴不得赶快挂掉电话。现在是怎样?跟老人家讲电话会有病毒传染吗?他妈的有够不孝!“我跟老姜已经替你们联络好了,下午那个姜祺会去办公室找你,记得给我认真谈合作的事情。”
“外公,你……”
转头瞪着断讯的电话,童光宇没好气的放下话筒。
道熹集团现在的运输通路根本没问题,就算要跟森楠国际谈合作,也得等他先查过目前的情况后再说啊!老人家就是这样,该急的不急,不该急的却像屁股被火烧似的扑扑跳。
姜祺下午就会到……童光宇啧了一声,拿起电话按下夏塔悠的行动电话号码——那支行动电话还是他自个花钱去办的,然后硬塞给她。
“塔悠,你手边的事情先停下,马上帮我把道熹集团现行的运输通路相关资料准备给我。对,包括支出成本、消费比例,这些我通通要,尽快!”
结束通话,他郁闷的叹了口气,悠闲的下午茶时间泡汤了。
如果说自己这个代理总裁当得很苦命,那么他大部分的悲情也是拜外公所赐!啧,就会给他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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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一声不敢置信似的尖叫倏地在总裁办公室响起。
童光宇困惑地看着夏塔悠蓦然苍白的脸,“你怎么了?”
“别管我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道熹集团要评估和森楠国际运输公司合作的事情?难道说姜祺……姜祺会来吗?!”
他敏锐地眯起凌眼,“你认识他?”
夏塔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她是没听见还是故意回避不答,只见脸色益发刷白的她突然转过身,“对不起,我要辞职!”
童光宇眼明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重心不稳的她几乎是整个人跌坐在他的身上,和他一起分享那张尊贵的牛皮椅。
“话没说清楚就想走?”
湿热的气息亲匿吹吐在夏塔悠的耳边,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慌乱得无暇再去思考两入之间极度不合宜的亲密贴近,她只想立刻离开。“童光宇,你放手!我要辞职,我要去找禾熙——”
“找禾熙做什么?再带他走?就像当初你们仓皇离开苗栗那样?”
夏塔悠僵住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聪明。
“原来你当时在躲的人就是姜祺?他是你什么人,债主?你欠他钱?”
童光宇凌厉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她苍白的脸上移开,感觉到怀里她的挣扎,钢铁般坚硬的臂膀立刻将她箍得更紧。
“你欠他多少钱?给我一个数字,我替你解决。”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对我做这种承诺?”
他伸出修长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我会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先将你跟禾熙的问题解决掉。到时候,我有很多时间慢慢去了解。”
不晓得为什么,望着眼前这一张英姿飒爽的俊脸,他眉宇间那股坚若磐石的沉稳气势,竟让她有种落泪的冲动。
“不是钱,我们跟姜祺之间的问题和钱没有关系……”
“那不然是什么?”
坐在他怀里的夏塔悠顿时陷入沉默。
童光宇捏扣她细致的下颚,硬是将她低垂的螓首抬起来面对自己,“回答,我在问你话。”
看着镜框后那双眼眸眨动着隐隐泪光,他喟口气忍不住放柔语气中的刚硬,“塔悠,你要试着信任我,告诉我让你忧虑的是什么,然后把问题交给我。”怜宠地轻捏她的下颚,眼前这一张呈现脆弱的绝丽容颜,叫童光宇情难自己的缓缓俯首欺近她的唇。
凝视他益发靠近的俊脸,夏塔悠的内心泛起一阵挣扎。
她明知道不应该、不可以,但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小手悄悄搏握童光宇的衣角,等待着他即将落下的亲吻。
他们两人都没听见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头轻轻敲响。
“代理总裁,姜先生已经到了,我现在就请他进去。”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踏了进来,旋即伴随着安洁惊讶的低呼声。
童光宇率先回神,自夏塔悠甜美的唇瓣退开。而坐在他怀里的她还没从方才的热吻中抽离,轻闭着双眼,她柔弱地栖靠在他的颈脖间吁吁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