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一早,太阳醉酒似的红着脸,忽暖忽热的照着将军府峥嵘的花草。
“这么一来,不是很得罪施老了?他跟我可是多年的好友!”将军对儿子的作法有些忧心;他似乎太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票源就这么多,支持党外的还是支持党外,就这么一个大饼,要赢得只好自相残杀,让党内原本的票源来个重新分配。”思环的确急着闯出一片天来,他为求目的,是不惜一切的。
“非得在施老外甥身上动手吗?其他候选人呢?”将军原本还想和施老结成亲家,但如果思环要以这种“致之死地而后生”的战略方式,去和施老的外甥争选票,别说亲家做不成,搞不好还会反目成仇呢!
“只能从他身上动手了!我的执行长手上握有他的一些把柄,可以在宣传期最后狠狠的攻他个措手不及,最好是在最后几天,他连反驳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哈哈,你倒狠。”将军有些得意,这儿子,的确像自己。
“妇人之仁怎么成事呢?”思环也大声笑了。
将军父子宏亮的笑声惊醒了梦中的思谦。
糟了!睡得这么晚,不知思亭怎么了?思谦翻了个身滚下床,加了件外衫就往顶楼跑。
实验室的门一推开,浓浓的酒气立即涌上来!思谦皱皱眉,朝里头仔细扫射一番,除了横七竖八的酒瓶子外,哪还有思亭的影子?
“思亭!思亭!思亭——”思谦一路从顶楼喊下来,看到父亲和大哥,急急的问:“见到思亭没有?”
“没啊!他没在房里吗?”思环对这两个弟弟老不务正事很不以为然。
“糟了!他八成喝醉了,顶楼乱糟糟的全是酒瓶子啊!我……我去看他车子在不在……”思谦急坏了,他从小就跟思亭最好,一起玩一起吃,一起打架一起挨棍子,他可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怎么了?”思宓也下来了。
“怎么了?”小伟伦附和着也下来,跳在将军膝上撒娇着。
“糟了!他真的开车出去了!”思谦回到厅里,不知如何是好。
“思亭吗?”
“小舅啊!八成玩飞机去了。”
“去你的飞机,飞机早摔坏了!”思谦急得口气都坏了。
“可不是,都是你!没事到小舅房里拿什么卡片!害小舅现在跑丢了,看你怎么办?”思宓后来才知道,原来父亲知道思亭和小葳的事,全因为儿子伟伦从思亭垃圾桶里拾起的那张卡片。
伟伦偎在将军怀里,怯怯的看着妈妈。
“不关伦伦的事。这么大的人了,不会丢的。”将军若无其事的看起报来。
“爸……”思宓真恨父亲的冷血,他从来不在乎孩子的情绪。
“姐,咱们去找他。他喝醉了,我担心他会出事。”
“你不上班吗?”
“早上没课。”
“好,那我们去找找,我去拿个皮包……哦,对了,你有没有小葳的电话?”
“小葳?”
“是啊!也许思亭去找小葳了!”
“对对对!我打电话给小葳。”
思谦拨着电话的手,竟有些颤抖。他是最不愿伤小葳的人,但这件事一说开,小葳必然要受伤。然而,事到如今谁顾得了那么许多呢?
“喂?小葳吗?”
“喂?思亭啊,我还在睡呢!”小葳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慵懒。
“不,我是思谦。”
“啊?”小葳楞了一下,心想:这下露出马脚了。
“你别紧张,你和思亭的事,我都知道了。”思谦听出她的紧张。
“哦……思亭告诉你的吗?”
“嗯。听你的口气,思亭一定不在你那里,对吧?”
“思亭?他怎么了?”
“他昨晚喝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喝醉?”她记得思亭不喝酒的,何况,他也知道她最恨男人喝酒;喝醉了,总会发生些不幸的事。
“唉呀!总之,总之是我爸不好啦!他反对你们在一起,逼他……”思谦劈哩啪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电话那头却静得仿若无人似的。“小葳?小葳?”
“哦,我知道了。待会我去找找他,找到了,我会劝他回去的。”
“你——”
“我没事,我很好。”
“好,如果我们先找到他,我会通知你。”
“OK,再联络。”
思谦挂了电话,对小葳的冷静感到怀疑。他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透。
“怎么了?”思宓问。
“他没去。”思谦摇摇头,仍想着小葳。
“走啊!你愣在这里干什么?”思宓推他一下。
“啊?哦!咱们走。”思谦这才回过神来,开车出去了。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电话这头,小葳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就知道,这场仗还有得打呢!
要去找他吗?找到了又怎样?她能劝他不惜一切的跟她走吗?还是故作狠心,一把慧剑断了情丝,把他远远的赶回美国去?小葳伏在枕头上,什么也想不了。
他喝醉了,一定像她一样,什么都想不清,又什么都不能不想,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又七上八下无可奈何……他会出事吗?一个像她的父亲一样,酒后驾车的男人……
出事了也好!出事了,她就可以不顾任何人的反对追随他而去,在另一个世界度一个没有门户之见的人生!也是一种权宜的方法吧?
小葳胡思乱想着,但就是没有动身去找思亭,也没有掉泪。
她在等待,毫无选择的等待着一场判决,她虽然努力对抗,却始终敌不过的,一场命运之神的判决。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门铃响过一声,小葳没有开门;又一声,是思亭吗?急急的,又传来一连串催促的声音,她终于开门了。
是思亭没错,一张蜡黄枯黑的脸,嵌着两颗无神的眼珠,胡腮间尽是灰沉沉的胡渣子,手上抱着一个看来不轻的箱子。
“思亭?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把自己弄成这样?”小葳心疼极了。
那个神采飞扬、不识人间悲苦的大孩子哪儿去了?才一天工夫,竟如此残酷的给她一个沧桑得如自战场上逃回的败将残兵……
思亭将箱子放下,唤小葳来看。
“直升机?怎么坏了?”这直升机是小葳的老朋友,曾在她低潮时慰藉过她的心灵,如今见它支离破碎,小葳一阵心绞,忙用手按住胸口,倒退一步。
“它是我们的媒人,是我们爱情的象征。而如今,它却支离破碎,像碎了的镜子,无法再圆;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思亭平衡的话说到最后,竟只有哽咽。
“思亭!”小葳再忍不住了,侧抱住思亭的肩,紧紧、紧紧的,任自己在他身上颤抖。
她没有抬头看他,她再没有勇气了。
他也没有抱紧她。他觉得,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失去的,就算他再怎么宝贝,再怎么珍惜,有心人,还是能将一切夺走。
好久好久,他们之间,只有悲不可抑的长吁短叹,没有一句话,直到……
“小葳,爸爸不许我们在一起,他用科学威胁我……如果,如果我们不分手,我就不能把博士学位修完,就不能回到我的研究室里,去玩我最最放不下的科学了……小葳,科学是我的生命,我实在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