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总算缓缓地开了,沈翔生满脸胡渣,十分憔悴地走了出来,“若风,你回来了?”
“你是不是男子汉呀,遇到这种不合理的事,你不会出来抗争呀!”
“若风真对不起,我没能达成我们的梦想,我可能要被裁了。”沈翔生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若风怒极反笑,讽刺著说:“这个叫什么天公司好有人情呀,可能被裁员的人还可以躲在办公室里一天一夜?白付你这一天的薪水干嘛呀,让你在里面与书桌书柜电脑台灯吻别是不是?”
沈翔生没有反应,依然沉醉在他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中。
若风气从中来:“什么叫解决问题你知不知道?你一天没被裁员,一天就是部门主管,有新财团接手,你身为部门主管,就应该去说明我们部门要留下来的原因,经过争取之后,还是被裁撤,我们无话可说,问题是,那个叫什么蓝天集团的人,可能只看到猪董猪总所提供的资料,他们一向对我们除之而后快,你现在这样,不等於就是认输了吗?”
“事情不像你想得这么简单。”
“再不简单的事就都可简单化。”若风回头,提起包包,立刻就往外走。“你不去,我去,我直接去找最上面的人谈。”
若风又跳上烂吉普,一路就往那个蓝天集团的大楼冲去。
去到的时间刚好是早上九点,她车一丢,就冲了进去,直往电梯,因为冲得太理所当然,连警卫和接待处都愣愣地看著这位穿著破旧的牛仔外套牛仔裤的小姐,消失在电梯之中。
若风怒气冲冲,直直奔向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秘书希利雅十分机警,立刻阻挡:“小姐,请等一下,你不能这样闯进去啊,小姐……”
若风才不管,一脚就踹开了大门,那是一个偌大且豪华的办公室,一个壮硕人影站在一席落地窗前,因为若风闯人而回了头,但逆著光,若风看不清楚,只觉得身影十分熟悉。那人还哼著歌,是那首今天早上才让如岚做了恶梦的With or without you。
谁?背影好熟?怎么会突然哼这首歌?
算了,都快失业了,谁管他喜欢哼什么歌呀,他喜欢唱广东大戏都是他家的事。先解决跟前的问题比较重要。
若风十分严肃自我介绍了起来:“您好,我叫桑若风,是晶音公司的音乐工程师,未经允许就闯进来很抱歉,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谈谈。”
希利雅实在拉不住若风,只好不断地向总裁抱歉:“总裁,真对不起.我实在阻止不了这位小姐……”
“没关系,你出去吧!”
若风一震,这个声音……
不会吧,不会是他吧?
只见那个窗前人影伸出手,将百叶窗拉上,回过头来。
真是他!程家明。
只见家明自信满满,微笑地看著若风,眼中闪著复杂且邪气的光芒。
若风张大了嘴.立刻后退一步,“……真是你!”
家明看到她的表情,笑意更深,“你需要吓成这样吗?三年前你离开的时候,应该清楚会有今天这种场面的。”
若风立刻转头跑向门,但家明的动作更快,立刻按向桌上对讲机:“希利雅,把门锁上。”
若风才跑到门前,就听到“嚓”一声,门锁上了。
但若风仍不放弃,拚死命地想拉开门,只不过那道厚重金属的豪华大门连动都不动。若风手握住门把,全身僵冷了起来,不能出去,也不敢回头,她只能像只壁虎一样趴在门上。
若风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有特异功能,能够穿门而过。
家明看到若风的动作,笑出声来,因为确定她是跑不了了,於是好整以暇地,缓步走到了酒柜前,拿出了金门高粱,最便宜的;一种不该属於那豪华酒柜的廉价酒,倒了二杯,还故意很慢很慢地,让若风能够一声一声,一步一步地听到他走近的声音,他走到了若风的身后,倾身向前,在若风的耳边低语著,若风感受到家明温热的男性气息从后传来,心跳得更快。
“你想一辈子都不要回头吗?”家明的声音在若风耳边响起,似有若无地,家明还用他的脸颊轻轻碰触摩擦著若风的脸,那是若风十分熟悉却已遗忘三年的亲腻动作。
若风浑身轻颤了起来,她知道她一定得回头,否则她永远不会知道家明想干嘛,那她就输定了……
若风很艰难地回了头,一回头,就发现自己与家明的脸相距不到十公分,整个人都笼罩在家明目光下,那是带点痴、带点狂、带点恨,以及执著的炙热目光。
家明将右手的酒杯碰了碰若风的脸,“要不要喝点酒?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四十度高粱。”
若风颤著手,将酒杯拿了过来,家明满意地扬了扬嘴角,将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若风的杯子:“庆祝我们夫妻重逢。”
若风看著酒,决定以酒壮胆,一饮而尽,家明十分有兴味地看著她:“真高兴,三年了,你喝酒的豪爽还是没变。如岚……不……我现在该叫你若风吧?”
家明颇有意味地笑著看著她:“你真会取名字,岚是云雾,已经让人捉摸不定,风更是来无影去无踪。”
如岚喝完了酒,将酒杯放在门边的吧台上,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勇敢看著家明,“这……这是偶然的吗?”
家明笑了笑:“你想呢?”他再喝了一口酒。“不管是岚还是风,一样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如岚看著家明,像想起什么的,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晶音公司的倒闭、收购、停止自然音计划……都是你搞出来?”
家明并不回答,只一副想当然尔那种表情轻笑了笑。
如岚怒气上升,“你搞那么多事,究竟想干嘛?”
家明饮了一口酒,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这还要问,你没那么笨吧!”
如岚顿时气结,脑中一片混乱,将眼神别开,紧咬著唇,半晌都出不了声。
家明看著她,突然伸出了手,爱怜地用大姆指轻抚著如岚的嘴唇:“别这么用力咬,我会心疼的。”
如岚十分生气地别过脸,将家明的手甩开。
这种动作彷佛引爆了家明沉潜著的怒气,二话不说,将酒杯重重摔下,立刻用二只手硬将如岚的脸扳向了他,靠得极近极近。
“你还敢这样对我?你知道吗?从我知道你车祸根本没死,只是藉故逃离我时,我每天都在想,当我再看到你,我究竟会怎么做……”家明用一只手扣住如岚的下颚,强迫著如岚一定要面对著他,另一只手则扼住了如岚纤细的颈。
“我多想杀了你……”家明逐渐加强了手力,脸却靠如岚极近极近,棱角的唇却与手劲完全相反,如触碰丝绒一般轻轻抚弄著如岚紧闭的唇。
如岚被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将嘴轻启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来不及出口,家明突然像大军进袭一般,重重地、粗暴地吻了下去,激吻著,狂吻著,将舌头探进樱红双唇间,近乎疯狂地侵略著如岚的感官与意识,但扼住如岚脖子上的手力却未曾放松,如岚挣扎,用尽力气都推不开家明。
如岚忍无可忍,使劲地咬了家明一口。
家明吃痛,被迫分开紧紧交缠著的唇,也放松了手力,一丝血从家明唇边流下,家明伸手将血丝擦了去,他瞪向如岚,满眼杀意,如岚虽大口喘著气,但仍努力地迎著家明几乎如箭射来的目光,表示著自己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