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个孩子。」
「哪儿的话,这可是情趣,为我更衣吧!」
为他更衣的同时,羽渊业幽幽的开口:「苍,想见她吗?」
「她?」这时山苍才意识到,原来还有她的存在,想吗?自从见到羽渊业后,他早就忘记她了。
原本信誓旦旦说自己深爱着她,可是如今对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的虚无,内心虽百般挣扎,却还是难免要见上一面。
瞧他思索着,羽渊业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已经淡了,甚至早就把她抛到九霄云外,自嘲的苦笑了声,「很为难吗?」
「我……」看着他,山苍知道这样的自己伤了他的心,可是他却做不到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对不起,我还是想见她。」
「为什么要道歉呢?这本来就是我们说好的,你将山城重整,而我就带你去见她。」羽渊业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悲伤。
「业……」想辩驳些什么,山苍却找不出话来说。
「别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望着他冷然的身影,山苍一把将他拥入怀里。
「业、业,不要离开我。」面对他的冷落,山苍真的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的心情像六年前她不见时一样,一样消失在他的拥抱中。
「苍……」双手环住他的双手,羽渊业紧依偎在他的怀中,忍着想哭的心情,他笑着说:「怎么啦?」
「不准离开我,听见没?」他口吻略带害怕的说。
羽渊业没有回答,只是一如往常带着温柔的微笑。
翌日
人烟稀少的村落中,出现大队的皇族人马,小村落方圆五里内全被山苍的军队包围着,禁止所有人出入,全村的人围在外围看着热闹,全都私下窃语不休。
「怎么回事?皇子竟然会到这儿来。」
「谁知道,反正皇子想做的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管不着。」
脱离大队人马,羽渊业带着山苍步行到一处荒凉的山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山苍不解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了没多久,便见着一座山坟伫立在山头,羽渊业走上前,将手上的祭品摆放好,点上香。
山苍先是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可是瞧见墓碑上所刻的名字时,他惊讶得难以置信。
「她……」
「死了。」其实在六年前,他所刻上的不是羽渊业的名字,而是羽渊晏的名字,他将自己当成妹妹,将墓里的人当成是自己,这样他才有勇气活下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无法接受的大吼,虽然对她的感觉已淡,但是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一直思念之人,现在已躺在墓里。
「是真的,是我亲手为她埋葬。」
「怎么会?」
「不信吗?」羽渊业将墓旁的土挖开,取出一个锦盒,「瞧!这是什么?」
山苍接过锦盒一看,心更加的沉重,里面放的是当年她偷去的玉佩。
「她……怎么死的?」山苍哀伤的问。
「由山城回来后,我就将她给埋了,你说呢?」羽渊业哀凄的诉说着,像是在控诉山苍的错。
「六年前?」闻言,山苍简直快疯了。
「是的,六年前的她是如此深爱着你,一心想嫁给你,可是天不从人愿;而身为她双胞胎哥哥的我,却在六年后被你占有,苍,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他自嘲的苦笑着。
「哥哥?你是她的双胞胎哥哥。」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他们两人那么相像,难怪他会一直认错。
「怎么?很惊讶吗?一开始我不就对你说过我和她有很深的关系。」
「那你为何不早说,我……」
「知道了,你就不会侵犯我了吗?」
「我……」山苍无言,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在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后,会不会对他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你应该很高兴吧!不用面对移情的问题,连当年立下的誓言也不用遵守了。」
他的话字字刺在山苍的胸口处。
「对不起。」
羽渊业没再说什么,转而凝视着坟头,轻柔的笑说:「妹妹高兴吗?你最爱的皇子来瞧你了,虽然他早就将『你』淡忘。」羽渊业像似在说给自己听般讽刺着。
「业。」
山头上冷风飕飕,吹得人心寒意冷,更吹得两人无言相对。
树梢的叶子,随着风的方向摇摆。
山绿寝宫内,山苍独自坐在躺椅上想着数天前的事。
自从上过坟后,羽渊业对他的态度愈来愈冷淡,不仅分房睡,昨天更是避而不见,让他内心万分的痛苦。
「为什么是兄妹?为什么……」
猛饮一杯又一杯的酒,他凝视着酒中的残液,想起羽渊业的身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那隔着熏衣苑大门前,他敲打着门大声的吼着:「业……业……开门,快开门啊!让我进去,听见没?」
瞧见他又发酒疯的侍女们,马上上前阻止,「皇子您别再敲了,羽渊少爷不会见您的。」
「啰唆!什么不见我,我可是皇子,他只能服从我,快叫他开门,听见没有?」烂醉如泥的山苍怒斥着。
「皇子您别这样啊!」
侍女们上前想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统统给我滚开,听见没有?」转身他又对着门大叫:「开门,你以为把自己关在熏香苑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快开门。」
见他疯狂模样的侍女们,赶忙去请了宗叔申前来劝说。
宗叔申一来瞧见他又大吼大闹,马上走上前阻止他,「皇子别闹了。」
「宗……」摇摇晃晃的山苍捉着宗叔申的双手,口齿不清的怒道:「为什么你会在……在我的寝宫内,出……出去,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和本皇……皇子抢他……他是我……我的。」
「皇子你在胡说什么?别再说了,你的话会传到阿业的耳里。」
「业……业……」
终于抵抗不了酒意的山苍倒了下来。
「唉!」无奈的宗叔申扶起他,将他安顿在床上后,宗叔申又是叹声连连。
熏香苑内,羽渊业躺在丝被上,眼眸空洞的凝视着远方,听见山苍的话后,泪不断的由他的眼眶中溢出。
「你永远都不了解我。」
这时宗叔申走了进来。
「皇子那些是醉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不语,只是静静的躺着。
这几日来,瞧见山苍为了见不着羽渊业,情绪是愈来愈暴躁,要真让他走了,那山苍会怎么样呢?这应该是可想而知的事吧。
现在想想,答应让他逃走,真的是为两人好吗?占不叔申心绪是愈来愈感到困惑。
「阿业,我想……」
「宗,别再说了,后天我就走。」羽渊业知道他想说什么,遂直接打断他的话。
「好吧!」看来两人分开是必然的了。
隔天晌午,山苍由酒醉中醒来,看着满屋子东倒西歪的摆饰,也知道昨天自己又失态了。
换好衣服后,他来到熏香苑的门前来回的踱步。
瞧见他,侍女们马上上前恭迎。
「皇子,您来啦!」
「嗯!」山苍又来回走了数回犹豫了一下,他问:「业……业他还好吗?」
「羽渊少爷很好啊!现在正在沐浴。」
「沐浴?」
「是啊!所以皇子您不能进去,要等羽渊少爷洗完澡,您才能进去。」
「为什么?」
「不知道,这是羽渊少爷特别吩咐的,而且他沐浴时一向不准有人在场,所以我们都是在外面候着。」
山苍思忖了一会儿,沐浴不准别人在场,是害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