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给大家听!」
天吶,她会晕倒。
「是你们全家吗?」
「要不然妳以为呢?以为我会偷偷听是吗?」拜托,「我的用意本来就是为了秀秀,我怎么知道妳会做出这种事来。」
「哦!让我死了吧。」这下换佑佑抱头呻吟了。「这下我怎么有脸去见人。」她放浪的声音被很多人听到,她怎么有脸再活下去。
然而沈崇光才懒得理她,毕竟这孽可是她自己招来的。他把她丢出办公室,还口出恶言,说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的人。
「妳滚得愈远愈好。」
「哦,好啊。」她也不希望靠他太近,但……「等一下啦!」她才走了一步又折回来。有一件事她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那我的摩托车呢?你讨厌我了,还会送我摩托车吗?」她本来还以为他之所以对她好,是因为她昨天那卷录音带叫得好,没想到事情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那、那她还有奖品可以拿吗?
「你不给我可不行,因为我的小绵羊被你丢了,你记得吗?而我很穷、很穷……」她怕他不信,还把牛仔裤的口袋翻出来给他看,以证明自己真的是穷到了极点。
「我知道了。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收回来的道理,所以车子还是妳的,妳不用担心。」
「真的吗?」那她真是赚到了。
佑佑乐到不行,就连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直到下班之前,保全人员把钥匙送到她手上,她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有钱真好,就连买车、办行照都这么快,难怪俗语要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一下班立刻下楼看新车,摸着崭新的车身,就像小时候拿到新玩具一样,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就怕一个闪神,玩具就要被抢了,而她到底有多久没这种兴奋、快乐的心情了呢?
好像自从赫铭出事后,她的日子就只有钱钱钱,只有钱能令她快乐,为了存钱,她有多久没为自己买一件新东西了?而这份意外得来的快乐却是、却是那个她讨厌的人给的。
她原本以为沈崇光很讨人厌,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但经过这两天的认识,他好像只有嘴巴坏而已。
除了说话不中听,他心地好而且又忠心,看多了八卦杂志,她实在很难相信这世界上有钱的男人竟然会不花心,况且他真是够怪的,老婆都已经死了,还对她念念不忘……
想到这,佑佑的开心便大打折扣,想到他老婆就连带的想到他那可怜的女儿。
他说他女儿自从出生后都一直很难带,而他那么爱他老婆,想必更疼老婆用生命换来的女儿……
他女儿每天哭,他一定很心痛,要不然他也不会愿意一个月花两万块替女儿找个声音保母,那……没了她的声音,他女儿怎么办?是不是又得哭到累、哭到吐了……天吶!那可怜的小人儿,她想到就心疼。
「大哥!」佑佑走向保全,「你们知道董事长家住哪吗?」
「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们只是保全又不是神。
「董事长家的保全应该也是你们公司的同仁,你们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拜托、拜托啦!」
「不行,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们怎么可以随便透露给别人知道。」
「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他的员工耶。」
「员工也一样啦。」员工只负责帮老板赚钱,要老板家的地址干么?去抢劫啊!
「去去去。」保全把她赶走。
佑佑失望地垮着两肩,没想到她想做件善事都那么难。唉!她叹气跨上心爱的小绵羊,正打算放弃回家之际……
咦!前面宝马轿车里头的那个人……
她定睛一看。
不就是沈崇光、她的大老板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全不费功夫,GO、GO、GO!
她加足了油门,一路跟着他的车子往前冲。
第五章
她在做什么?
一个偶然,沈崇光的目光正好往后视镜一看,没想到会看到令他胆颤心惊的一幕──有个蠢女人正骑着一台小绵羊在车阵中穿梭。
「她在干么?」沈崇光以为自己眼花了,还特地扭过头去看。
叭、叭、叭──有人看不惯她骑车方式,猛按她喇叭,她可能吓了一跳,龙头往旁一歪,差点撞到停在路边的车子。
他一惊,心跳差点停了。而她倒好,被吓了一跳之后还很猛,提起脚来踹了那差点被她A到的汽车。
她一定是在气他并排停车,害她的新车差点被A到。以他对她的了解,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气那个,但她以为她是谁啊?超人吗?一边骑车还一边踹别人的车,她是想死比较快是不是?
沈崇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对于她不要命的行径,简直是气到不行,他把车开到一旁停好,等着逮她。
佑佑回过头要找他车子的踪影,却见车子停在路边,而他双手环在胸前的靠在车上。
完了,他停下来了耶?那现在怎么办?装作没事骑过去,还是老实跟他说,她要去他家帮他带小孩,而一个小时的钟点费,就算三百块好了,比照小学家教价码?
呃……如果她老实跟他这么说,她想他可能比较愿意叫她回去吃屎吧!因为之前他还撂下重话说他不要再见到她了,所以,那就赶快绕过去,当作没看到吧,反正他等在那,又不一定是为了要逮她。
佑佑很鸵鸟的这么想,且正值下班尖峰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骑骑骑──
Oh YA,越过他身边了!
佑佑真想跳起来欢呼,但……等等,是谁、是谁拉着她的头发?
她回头。
哎唷!是老板大人。
「老板,嘿嘿嘿!」她笑得很甜、笑得很谄媚。「你在这里哟,我怎么都没看到你。」
「是吗?」真会说谎。「我还以为妳一路不要命的穿梭在车阵中,是为了跟踪我呢。」
「我!跟、跟踪你!嘿嘿嘿!」她又干笑了几声。「老板大人,您真是爱说笑,我跟踪你做啥呢?」
「做啥这就要问妳了,妳不说我怎么知道。说,妳到底为什么跟在我屁股后头,而且还用这种不要命的骑车方式,妳以为妳是九命怪猫,死不了是吗?」
呜呜呜,他又吼她了。
她把脖子缩在衣襟内,对于他的咆哮真是不敢苟同。
「妳当我是白痴啊,看妳那种骑车方式,还敢骗我说妳不是在跟踪我。是不是跟踪我有眼睛,会看不出来啊?啊?」
好用力的两声啊,佑佑吓都吓死了。
好啦、好啦,她知道他很厉害、很神,什么事都知道就是了嘛,他干么老是这么爱吼她啊?
「人家跟踪你也是为你好啊。」
「不要命的跟踪我是为了我好?这说话倒是新鲜,我头一次听说,好吧,」他允许她继续往下掰。「妳倒是说说看,这是哪门子的为我好?」他倒想听听听看。
「你不是说你有个爱哭的女儿?」
「秀秀不爱哭,她是聪明伶俐,知道母亲不在身边所以想念她。」是想念不是爱哭,OK?她搞清楚点。
「好好好,是想念,不是爱哭。」他真是没药救了他,连这点小事都要计较,足以见得他有多疼他女儿。「你这么疼她、这么爱她,那你怎么舍得让她哭呢?」她怯怕却又勇敢地问他。
沈崇光瞪了她一眼。
她连忙把腰杆子挺得更直,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怕他,他这才无奈地说:「她要哭,我有什么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