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炘残发言前,她又抢先开口:「不过,我不介意你追我。」
这算是最好的回答,对他,也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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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间的气氛总算起了那么一点微妙的变化,然而,却马上被一阵敲门声打得烟消云散。
而来人也不等病房内的人回应,随即自行开门走了进来。
「唷!看来你过得相当不错嘛!俊男陪伴在侧,真会享受。」率先走进来的程枫戏谑的说。
「对不起,打扰了。」第二个走进来的万叶就比较有礼貌了,还懂得要抱歉。
至於越橘就……「这种变相的休假方式看来挺不错的,有空我也来试试看好了。」真是有够欠扁!
落花皮笑肉不笑的冷睇著最先进门及最后进来的两个死家伙。
「你没事吧?」
这种一目了然的事又何必多此一问?但是,就是有人相当的不上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枫。
「死不了。」落花咬紧牙关道。这三个人登门拜访准没好事。
「那就好。」越橘一脸放心的神情,可是,深知三人的落花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会令她抓狂的部分。
「幸好没事,要不然可又有得忙了。」
「对啊,准备丧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程枫煞有其事的附和道。
「我们是代表镜筝来看你的。」万叶在落花发飙前将手中的鲜花递到她面前。
万叶的举动让落花一时间也不好发作。「看来你们真的很闲,才会惹得艳那么不高兴。」真是碍眼啊!想想自从那天以来,冷艳已经有二周不曾开口说话了,要不是她受伤,只怕要她开口,还要等上好一阵子。
「所以我们才会趁她不在时来访。」
「不过,好像还是打扰到你们了。」万叶瞄了眼坐在一旁的雷炘残。
「反正你们都已经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万叶对她的话回以一笑。
「看你还活得好好的,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程枫恶毒的说道。
「我们先告辞了。」万叶温和一笑,再度打断落花即将出口的话。
这来匆匆去匆匆的三人组,已经达成镜筝所交代的任务了,于是,便又偕同回去继续打混,当他们的闲人。
「他们是谁?」刚才一直插不上话的雷炘残悻悻然问道。
「合伙人的保镖,也是最闲的三人组。」当然,还有三人组的上司也一样,闲得令人抓狂。
「说来你也算是他们的老板之一,怎么态度那么差?」居然还问候上司死了没?
「我管不到他们。」
「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总有许多『意外状况』发生。」想好好谈心,却一再被打断。
落花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噗嗤一笑。「这是当然的,往后说不定还有更『精彩绝伦』的意外。」
早就习以为常的落花,已经学会如何调适这一切的意外。
想谈一场安安静静的恋爱是大概不可能了,倒是若想谈一场热闹非凡的恋爱,可能就容易多了,因为她一生中最不欠缺的东西就是不幸以及一大堆的意外了。
雷炘残可没落花来得豁达,之前二周相处时,总是会被不相干的人事物打断,这已经让他很不悦了,现在听到这样的看法,让他冰冷的脸色更是往下直降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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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竫尧旋开门把,推开门,便见到冷艳正拿著食物喂著四肢受限的落花。
而冷艳见到来人是向竫尧后,也即刻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秦冽,自己则越过向竫尧离开病房。
「你很顾人怨哦!」落花示意秦冽暂缓喂食的动作。
「还好吧!」向竫尧不禁苦笑,「你没什么问题吧?」他拿起悬挂在床尾的病例表询问。
「你这么勤劳的巡视怎会有问题。」不只照三餐来访,还外加点心及消夜,如果这样还能跑出什么问题来,那才叫恐怖。
向竫尧自动略过她的嘲弄。「不动如山。」他指的是冷艳。
落花自是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愚公移山有听过吧?」
「不谈我,你自己呢?欲擒故纵是不错,但是也不能用得太过频繁。」向竫尧反问。
欲擒故纵?他太高估她了。「你认为我有那个心思去要这样的手段吗?就算有也要有天时地利人合配合,否则,只是在浪费心力。」落花瞥了眼伫立在她床沿的秦冽。
「别看我。」秦冽退了一步。
「的确是没那个环境。」向竫尧很快就明白落花的意思,「可是,欲求不满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就算不是存心吊人胃口,但是,长期无法和自己喜欢的人独处,再粗线条的人还是会开始感到不满,更何况足已经不满相当久的雷炘残。
「你形容得还真是贴切。」落花笑语。「不过,关于这一点我也相当的无奈,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又不是我故意要养大他的欲求不满。」而且再这样让他养下去,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而她无疑将成为那个可怜的发泄对象。
在说话的同时,落花的双眸又不时的往秦冽身上飘;而秦冽像是做好准备似的,早就别开脸望向窗外,欣赏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朵去了。
向竫尧自然也是跟著落花的目光走,更明白她的意有所指。
她无奈,他也无奈,如果两人的无奈能稍稍综合一下,或许可以缓和彼此的无奈也说不定。
「别再痴心妄想了。」落花轻易就猜出他在想些什么,立刻出口劝告。「与其借助我的力量,不如你自力救济会快一点。」她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来的闲工夫管到他那儿去。
「怎么自力救济,绑架她吗?」这他可不敢尝试,冷艳当保镖可不是当假的,一个不小心被痛宰的可是他。
绑架?嗯,好主意。「别说我都不帮你,提示你一下。」落花笑得相当狡猾阴险。
她的话让原本想置身事外的秦冽也不禁回首,专注的倾听,就怕她把这个提示用在他身上。
「什么提示?」向竫尧不信她会这么好心,但还是开口问了。
「你是医生嘛,应当学以致用的啰!」虽然就算他不是医生,还是可以使用这一招,只是不太光明磊落就是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用在她身上,她只是好心建议而已。
向竫尧挑眉,不解的睨著落花。
「用药不也是你的专长之一?」呵呵,她还真是聪明啊!
「你是说……」
「论拳脚功夫,你这个只会拿手术刀的男人,怎么跟艳比?」大概不用多久就被摆平了,「再说到她那千年不化的冰心,就算你拿著电钻去凿也不见得凿得开。」说不一定反倒是电钻自个儿先报废。
「可是--」
「哎呀!我只是提议,又没有叫你一定要用,干嘛那么紧张。」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是让冷艳知道她如此诱导向竫尧,难保她不会和她翻脸。唉!这年头,主人难当啊!
猝不及防的,病房的门倏地被推开,走进来的人不巧正是被讨论的主角--冷艳。吓得三人心脏差点停摆,其中又以落花为最。
冷艳不解的凝视著三人透著怪异的神色。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等会儿再过来看你。」向竫尧将病例表放回去,转身即快步离去。
没种!落花鄙视的目送向竫尧离去。「艳,你刚才去了哪里?」
「四处走走。」
「是哦!」落花不著痕迹的瞥了秦冽一眼,要他不准泄露刚才的谈话内容。
接收到她这一眼的秦冽自然是遵从她的意思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