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打扮又脂粉未施,连头上都戴着黑色毛线帽,这让她看起来丑不拉叽的,「年轻漂亮」四个字完全被她这身黑色忍者打扮给遮掩住。
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反正她向来都是这样子,生活随兴,打扮随兴,根本看不出她是「连氏集团」的尊贵千金。
正当她拖着行李来到候车处搭出租车时,远处有个行踪诡异的男人拿着长镜头相机对着她猛拍照,各种角度一张接一张,而且拍照的人越拍眉头越皱,到最后再也拍不下去,才收起了相机。
连馨上了出租车,直接跟司机讲了台北宅邸的地址。
「哈啾~~哈啾~~」一路上,她还是不断地打着喷嚏。
从小到大她可是身体壮壮,连感冒都很少,怎么今天却喷嚏连连?感觉挺怪的,不会是有事要发生了吧?!
两指捏着鼻子,连馨转头看向车窗外。
高速公路上的车流量不大,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到台北了,可是一时之间,她好像有点不太想回去,因为心里就是莫名的有股预感,好像有「坏事」要发生了。
会不会是我自己想太多了?甩甩头,甩掉脑海中的坏想法,她的头不小心撞到车窗玻璃。
砰的一声,头痛死了。她皱着眉,手揉着痛处。
前座的出租车司机,眼神怪异地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身忍者装的连馨。
「小姐,请问妳是不舒服吗?」要不要直接开到林口的长庚医院就诊?
「我……哈啾,没有、没有。」摇头又摇手,她不好意思地拉下帽檐来。
又投来怪异一瞥,但司机也没多问,看着前头继续开车。
当车子抵达连家大宅,司机将车子停在门口,两眼瞪直地看着气派的雕花铸铁大门,还有门内那宽阔的庭院以及豪华宅邸。
「小姐……妳确定妳住在这里哦?」司机有点瞧不起人哩,竟然这样怀疑她的身分?!
连馨倒是一点都不以为意,反正她向来都是这样被怀疑。「我是替这里的主人工作的,平常是住在这边没错。」这宅子的主人是她老爸,她现在在连氏上班,所以这样的说词并没有什么不对。
「哦,原来妳是这里的佣人呀!」这就比较像了。
佣人单薄的肩一耸,她笑笑没回应。
司机下车帮她从后车厢取出行李,接过连馨所付的车资后,便转身上了车。
由于连宅大门平常是遥控上锁的,除非开车进出时才会打开,否则大都是利用一旁的小门出入,因此今天连馨也一如往常的拖着行李从旁边小门进入。
那名司机似乎很想再度确认她是不是这里帮佣的身分,直到看见她从小门走进去后,才开车离去。
「现在佣人真好命,还能出国玩哦,真是不简单……」司机嘀咕着开车走了。
连馨一路拖着笨重的行李走进屋,快到玄关时,佣人跑了出来,殷勤地接过行李。
「小姐,妳的鼻子怎么红红的,还一直打喷嚏,是感冒了吗?」佣人有点紧张的问,因为担心而嗓门有些大。
「好像是呢。」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感冒了就快进屋吹暖气,我去叫厨房帮妳煮碗姜汤祛祛寒。」佣人快快开门让连馨进屋去。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气派的大门后。
隔着庭院,铸铁大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福特,车上有个男人,降下车窗拿着长镜头相机又猛拍照。
直到拍够了,他才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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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汉宇一身帅气潇洒的休闲装束出现在大哥靳汉笙的面前,他一下飞机就赶到大哥的公司来,原本带着一脸闲适的笑意,但那抹笑意却在他进大哥办公室五分钟之后,咻地消失不见。
现在,他长发束也未束地直接披在宽阔的肩头,双手抱胸,精劲的身形直挺着,昂藏站在一张核桃木大办公桌前。
承袭自父亲的勾魂桃花眼睁得大大地,瞪着摆在桌面上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使得遗传自美丽母亲的俊美脸孔扭曲起来。
「这……一定是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性感的唇扯了一抹苦笑,他的视线定定注视着那照片中的黑衣女忍者。
站在离办公桌不远处,身穿西装、抽着雪茄的高壮男人微侧过身来,瞥了眼一脸无奈的靳汉宇。
「我何时跟你开过玩笑了?」这个男人叫作靳汉笙,在商界素有「铁汉」之称,他在十年前继承了爷爷白手创立的食品公司,并将这间原本只有三千万元资本的小食品公司,经营为目前国内前十大食品产销企业之一,现今的资本额已高达十七亿。
不过这位铁铮铮的汉子对于如此亮眼的成绩还是不甚满意,他誓言要在三年内将资本额提高到三十亿,并以成为国内第一大食品集团为人生事业目标;而且他还打算在将所有事业财产转交给他未来的子女之前,要进一步进军国际商场,夺得全球市场的龙头地位。
「不是开玩笑?哈,那我怎么觉得这件事荒谬得非、常、好、笑!」靳汉宇原本抱胸的手突然松开,往桌面上某张黑衣女忍者正张大口打喷嚏的照片重重一拍!掌下的女忍者幸好不是真人,否则铁定被拍扁。
「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哪里荒谬,哪里好笑了。」靳汉笙又抽起雪茄来,他可是很慎重地替他亲爱的弟弟挑了这门再登对不过的亲事了。
这位黑衣女忍者虽然相貌平凡无奇,看起来也没多少千金小姐的高贵气质,但她可是堂堂「连氏集团」唯一的掌上明珠,不只身价不凡,还对他靳家未来的事业拓展相当有帮助。
他可是基于对亲弟弟的爱护才会挑下这门亲事,而且还很积极的跟连家有所往来,打算尽他的全力来促成这门联姻。
大手粗鲁地扒过发,靳汉宇黑着俊脸,走到比他高半颗头的壮硕大哥面前,伸手抢下他叼在唇边的雪茄。
「很抱歉,本人就是深深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可笑。」而且是世界超级无敌可笑。
「你以为拿走我的雪茄,就可以让我认同你的感受吗?」靳汉笙眉眼皆冷冷一沈。
这可是全世界公认最上等的雪茄,价格不菲,怎能任他糟蹋?
「拿走你的雪茄是不会改变你的任何想法,但起码让我心头爽快一点。哼!」在靳汉笙的面前,靳汉宇失了平时的理性,暴跳如雷地踩熄了雪茄。
他妈的!他这个大哥向来都是这样,总是能让他失去平日还算能控制的冷静和理性。
踩、踩、踩!昂贵的雪茄被他的牛皮气垫鞋给踩得稀巴烂,连地毯都遭了殃。
「靳汉宇,你得拿你的婚姻赔我的地毯和雪茄来。」怒眸瞪视着脏乱的地毯,有着严重洁癖的靳汉笙,俊容阴沈,眼角抽搐起来。
他就知道这个向来让人管不住的弟弟不太可能妥协于他的安排,但是就算他真的对这桩婚事很有意见,也不能拿他昂贵的地毯和雪茄出气呀!而且还直接挑战他的洁癖?!
「赔?你怎么不赔我幸福的婚姻来?你急电召我回来,就是要我跟一个长得像怪物的女人结婚要结你自己去结,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瞎搅和──」
长腿几个跨步,靳汉宇冲回核桃木桌前,大手一挥,将所有由征信社人员拍来的照片全扫到地毯上,再踩「她」几个脚印,然后才转身负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