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这算哪门子主意。柔盈一听就避如蛇蝎。“这岂不是表明我喜欢他?若他有意就罢,要是他没那个意思怎么办?以后教我拿什么脸来见他?”
“这样啊。”菱涵兴匆匆的热焰突然被浇熄了一大半。
怎么办才好?
她漂亮动人的美眸转啊转地,突然一个想法钻人脑海中,嗯,这样应该可以。
“你先告诉我,你们公司有没有人追你?”
菱涵一脸雀跃地问道。
“做什么?”柔盈防备的看着她,她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对别人的事热心过头。
“当然是让他当你的男朋友罗!”
菱涵说得一脸轻松,柔盈闻“话”变色,刚开口要说“不”,又让菱涵抢先一步地说道:
“姊,你先别急着找借口,想想看,要不是因为你心中有个予晨哥,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但他总是无你的存在,你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自己,说不定因此会让他注意到你啊!”
“我不懂这跟交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她对那些男人,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要她交男朋友,她光想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再说,就算真有人想追我,八百年前也全让我拒绝或得罪光了。 ”
“不会吧。”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姊。“难道你连一个真正对你死心蹋地的男友都没有?我不估,你仔细想想看.嘛。”
方之晁。这个名字突然掠过柔盈的脑海。
“怎么样?有没有?”她急问,不知是真心担心姊姊的终生,还是心急自己的计谋会夭折。
“公司里有位方先生,他追我追了好多年。”
“人品如何?”
“还不错。”
方之晁长得并不输予晨多少,堂堂也是个经理级人物,可是……
“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引起予晨哥对你的关注就好。”她俨然像个小军师似的。
“嗯。”柔盈点点头。
“好,那就听我的准没错。”菱涵拍胸脯保证。
“可以吗?”柔盈不禁怀疑。
“保证万无一失,相信我铁定没错,难道我会故意陷害你?”她居然用这么狂妄的口气啊!
“柔盈,你今天很不一样喔。”
予傲一下楼进到饭厅,看到一反平常穿得端庄保守,只差没学那阿拉伯人把自己紧紧包里住的柔盈,穿上清爽.透明的薄纱洋装,难怪他会双眼亮,低吹了声口哨。忍不住好奇地问:
“今天要和谁去约会?”说这话时,他不禁偷瞄了予晨几眼,后者根本没什么表情,莫非……大伙对他俩的事全都是瞎起哄?
“予傲,别胡说。”柔盈脸红地轻斥。
“不是啊!”他仰头佯装想了下,马上嬉皮笑脸的把脸凑到她面前,“今晚我就推了所有的约会,请你赏脸一块共进烛光晚餐如何?”
“你啊!”刚进饭厅的菱涵一听到予傲的话,马上冲到他面前,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他,“闪一边去,我姊姊才不会看上你这个没品的男人,早点死心巴!”
“我没品。”予傲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笔挺,哪里没品了?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每次总爱找他的碴,难道真是上辈子欠她? “臭丫头,天底下大概只有你会说我没晶,要知道,我文予傲可是炽手可热的单身汉,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是喔。”她跟光放肆地由上往下扫了一遍,再绕到他的身后,从下往上看了一遍后才回到他的面前。
“怎么样?”予傲趾高气昂地抬头挺胸,“是不是发现了我卓越不凡啊?”
老实说,如果他不是那么风流,文予傲真是文家三兄弟里最帅气,最好看的一个,而她,邢菱涵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女朋友多如过江之鲫,恐怕要编个号也得费上好些时候。
她就是讨厌这一面的他,讨厌到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究竟她是何种心态?她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只是不愿深思、更不想承认。
“哈,哈。”她干笑了两声,一副不屑地撇撇嘴。卓越不凡?!像你这种花花公子,用卓越不凡形容你简直就是一种浪费。”说完,不理他迤自往一旁的位子坐下。
“邢菱涵!你……”予傲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怎么样?”菱涵还是一脸不怕死地对他嬉皮笑脸,“有胆你动手啊。”
“菱涵,别说了。”一旁的予风见愈来愈僵的场面,不禁拉拉菱涵的手,“二哥刚才只是跟柔盈姊开开玩笑,别这样。”
“哼。”冷哼一声,别开她的脸,“我才懒得跟那种人说话哩。”
“你这个臭丫头……”予傲止不住心中怒火。
“够了。予傲,坐下,吃饭了。”在予傲气得快中风前,身为大哥的予晨终于挺身而出,无比威严地浇熄这场每天几乎都会燃烧的战火。
予晨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们俩每次总可以为了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闹翻天?予傲只要一碰上菱涵,那君子般的气度便不晓得到哪士了?简直一点形象也没有。“大哥。”予傲不服气叫道。为什么每一次都要他先停火?明明就是那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先开火,他……
“叫你坐下就坐下,罗嗦什么?难道你又要柔盈向你道歉不成?”予晨冷冷地睨了予傲一眼,然后环了其他在场的三人,最后才又将眼光落回予傲身上,无比威严地说道:
“听好了,虽然这个家目前没有大人,可至少还有我这个大哥在,你们好歹也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动不动就斗嘴,让人知道了成何体统?”说完这段话,予晨不禁在心里直叹气。
有时,他真希望爸妈跟邢家夫妇不是那么要好的同学死党,外加青梅竹马,也许他们就不会异想天开的想玩上一段……不不不,是“两段”亲上加亲的戏码。
想到两家长辈的好意,及压在他身上攸关两家企业生存的重担,予晨知道他绝对是无怨无悔的接受,也因为如此,他将所有的心力跟精神全副投注于事业上,而他最感庆幸的是柔盈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在他身侧,让他能全力在事业上冲刺,可今日她突兀的改变,却让他不由得心惊。
十年了,从她十八岁那年住进文家开始,他已经认识柔盈十年了,当然,如果真要算的话,可以说,她一出生,他就已经认识她了。
这些年来,他其实并非真的对她心无旁骛,他常常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要是在此刻才缎出个程咬金,予晨心想,他一定会杀到瑞士,向那两对又去五度蜜月的夫妇作严正抗议,都是他们害他迟迟没时间向她表白,要是柔盈有了别的男朋友,他绝对会议整个企业在一夕间倒闭,以泄他心头怒火,否则他就不叫文予晨。
“予晨,很抱歉……”柔盈抬起眼眸看向予晨想道歉,她知道他的脾气一向好得没话说,可是他今天早上好像……
予晨收起思忖并打断她的话:“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想听任何人说抱歉,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吃顿早饭,可以吗?”说完,他闭上嘴,低头专心享用他的早餐,这表示一切的争执到此为止。
没人知道,此刻,予晨的心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一如往常,柔盈每天早上都在桌上看到一娇艳欲滴的白玫瑰,和一张小卡片,面对这一切,她通常一笑置之,再将那张小卡投入垃圾筒,最后再将玫瑰拿到会客室,做为观赏之用。
但今早,她显得——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