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么好吃舍不得不吃啊。”吃完后,他终于满足的放下碗筷,瘫在椅子上呻吟,“好饱,明天我可以不用吃早餐了。”
香云闻言不禁好笑的暗忖道:他是属牛啊,这一顿吃饱了下一餐就可省了,她记得人类不会反刍呀!
“不好意思,大部分的食物都进到我的肚子里了。”他这才为时已晚的想起,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反正那些食物本来就是煮来让他吃的,但她只是淡然的道:“我吃得并不多。”
只是见到桌上盘底朝天的模样,鼻头忍不住泛起一股酸意,突然觉得她煮的饭菜被他吃得精光,让她有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与感动。
香云低着头收拾桌面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也动手帮忙。
“你来巴黎多久了?”考虑了会儿他问出自己的疑惑。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激荡,“大概一年吧。”
“怎么没通知我?”
“找不到你。”她的回答再次引起他的内疚。
“对不起,我忙得没时间和你联络。”
“我没怪你。”她怎能怪他三年来没消没息,这段婚姻是她自己骗来的。
但是三年未免太离谱了。
“你真的和张磊分手了?”
“张磊?”香云眼中有着茫然,随即想起这个名字是她当时随口掰出来的。她心虚得不敢看向他关切的眼眸。“对啊,两人分开太久,感情变淡了。”
“难道他不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一股无明火冒了上来,他生平第一次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是我自己咎由自取。”香云低头嗫嚅,在心底挣扎着要不要坦白告诉他。
当初,她本打算等两人感情稳定之后再告诉他,因为就算两人之间没有爱情总会产生感情吧,但是两人才相处一个星期便分开至今,别说感情有进展,他没忘了她就已是万幸了。
“可是——”
“你别再问了!”她低吼着,借着收拾碗盘逃进厨房里。
而孟仲儒却以为她是受不了分手的痛苦,以为她还是深爱着张磊,所以不想提起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
莫名的,他嫉妒那个男人。
“现在怎么办?”他将桌上剩下的碗盘收拾干净,也跟进了厨房。
既然她已和张磊分手,当初的协议也没必要再继续,至少对她而言是不需要了。
“这几年你有女友吗?”她突然问道。
他笑道:“我连和你联络的时间都没有,又哪来的时间谈情说爱。”
香云闻言不禁暗暗松了口气,高悬的心这才放下,“那你要和我离婚吗?”
她没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他,手中洗碗的动作加快,如同紧张的心愈跳愈快一样。
“你想吗?”
“不想。”她想都没想就回绝,发现自己的回答太匆忙赶紧又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维持这样的关系也不错,起码双方家长都不会再逼婚。”
他却是不甚赞同地皱眉,“你还年轻,怎么能这样过一生?”虽然他也觉得她的提议不错。
“拜托,你已经不当教授,我也不是你的学生,所以别再对我说教了。”
“我比你虚长几岁,又是你的老公,自然有责任点醒你。”
香云闻言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深呼吸才道:“我看就这么办,既然我们两人目前都没有喜欢的异性,我们就暂且不做任何变动,直到其中一人喜欢上别人我们再离婚。”
“这不妥,若是他们没出现又该如何?”
“不如何啊。”她可是万分不希望他喜欢上其他女人呢。“我的意思是未来的事很难预料的,也许明天便会出现一个美女让你一见倾心呢。”
“我尽力而为。”他笑说。
“不用啦,这种事只能靠缘分,强求不得。”她可不希望他天天对着女人放电微笑,她敢说,女人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对了,下午我忘了告诉你不要将我们是夫妻的事说出来。”
“为什么?”
香云关掉水龙头面对他,却发现他已将她洗好的盘子擦干净摆好了,忍不住一股酸意又冲上眼眶。该死,他怎能表现得像个爱家的丈夫般体贴,仿佛这三年来他都是这么做,从没离开过。
“你忘了?我们可是随时准备离婚的耶。”香云赶紧转身走到一旁准备泡咖啡,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此时若是说出我们两人的关系,离婚时还要解释会很麻烦的。”而且,她担心同事得知后的态度会变得怪怪的。
“这么说吧,你不可能会长住此地,也不会经常出现在这儿,我有我的生活,你不能出现告诉所有人我是公司总经理的妻子后,拍拍屁股走人,在你引起轩然大波后,我就得改变我的生活,但我正好十分满意我目前的生活,更不想改变。”她好不容易才融入同事之中,才不要又变回之前的拘谨、疏离。“而且我们的关系若是让人知道了,我们要如何追求第二春?”
看他沉吟不回答,她又道:“若是你执意不肯,我只好辞职。”
“有这么严重?”他讶异的盯着她,并指出矛盾处,“现在离婚不是什么问题都没了。”
香云送了记白眼给他,“我只是不想再重新来过。”
“你在怕什么?”他突然问。
“哪有,我有什么好怕的。”香云不自在的撇开眼,不敢看向他鹰隼般的目光。
奇怪,他不是很迟钝?怎么这会儿却像狐狸般精明了。
她分明是有问题。孟仲儒好笑的看她心虚的模样而不点破。
“反正不准透露夫妻关系。”她微微抬起下巴表明自己的坚持。
“要我不说可以,但是你得答应当我的秘书。”他不怀好意的笑。
香云睁大眼看着他,心中突然生出警戒。“秘书课里多得是秘书,只要你交代一声,马上会有十个以上的秘书向你报到。”
“但她们都是陌生人,都没比你熟悉我。”
他的话令她不自在的红了脸。
“我记得你以前当过秘书,所以你一定足以胜任。”见她犹豫不决,他催促着,“如何?”
“好啦。”草草的回答了事,她只想快快避开他探索、算计的目光。
两人将一壶香醇的咖啡喝完后,香云便对瘫在沙发里的孟仲儒说:“该走了。”
“去哪里?”他疑惑的看了壁钟一眼。都快十一点了还要出去?
“当然是送你去旅馆。”
很难不去注意到他没刮干净的胡碴现在冒得更多了,再加上他轻松、慵懒的模样,散发出一股原始而自然的魅力,该死的性感极了。
他闻言却是摇头不肯动,“你答应过收留我的。”
香云闻言立即伸出食指对着他摇了摇,“是你提出要求,但是我可没有答应。”
“不要,我好累。”他耍赖的坐着不动,并用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今天刚开完三个小时的会议,就被找来代替季儒开会,还批了一堆比山还高的文件,可是累死我了,我连动都不想动一下,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说完的同时他人已四平八稳躺在沙发里了。
“你不能睡这里。”她紧张的跺着脚。
他勉强睁开一只眼,问:“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行?”
“会让人发现。”
她当然希望他停留在法国期间两人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但是若是让公司同事发现两人“同居”,那他们隐瞒结婚的事不是多此一举。
“发现时再说吧。”
“但是……”
“放心,我会安分睡在客厅不会骚扰你的。若是你还不放心可以将房门上锁,就算我想侵犯你也很难。”他突然顽皮的眨眨眼,抛了个媚眼给她,“不过假如你想让我侵犯只要说一声,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