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香云才小心翼冀,嗫嚅地说出骗婚之事。
“什么!”未待她说完,性急的寒落雪瞪着她大喊,整间店的客人全看向她们,香云赶紧以手遮住自己,羞得涨红了脸。
不过,寒落雪才没时间理会丢不丢脸的事,先是恶狠狠对众多投射而来的关注目光瞪回去之后,立刻拉下香雪的手,凶巴巴的骂着。
“你是白痴、笨蛋!脑浆是豆腐做的啊?你干嘛拿你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是他一直不相信我真的很爱他,我才出此下策的。”她委屈地扁扁嘴,并在好友的瞪视下愈说会小声。
“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他一个是不是?”
“我只爱他一个嘛。”香云说着泪水哗啦哗啦就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别哭,我又没骂你。”寒落雪咬牙低吼,听到四周传来她这个凶婆娘欺负香云那个弱女子的窃窃私语,气得她肝火又动。
“你刚才才骂完。”她可怜兮兮的指出。
“好啦,对不起,我骂得太快了,下回我会骂慢一点,留点时间让你阻止的。”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待香云哭了一顿后,寒落雪又继续问:“他知道这件事吗?”她指的是骗婚一事。
香云轻点螓首,“不久前才晓得。”
“他的反应怎么样?”那神情不似关心,倒是好奇的成分居多。
“当然是气炸了。”香云没好气的说,回想起他那天满脸阴霾、咬牙切齿的模样,至今仍令她心有余悸。
“就只是生气,没其他反应?”
“就只是?下回你惹他生气看看,包管你吓得脚软。你都不晓得他生气的样子有多恐怖,好像夜叉一样,两眼阴森森又冒着怒火瞪着人,若是头上再长出两只角,我就相信他绝对是从地狱来的复仇使者。”
“哼,我看你倒是没受到什么惊吓嘛。”寒落雪抱胸取笑道,一脸的戏谑。“再如何恐怖,如何吓人,你还不是一样爱得惨兮兮的。”
有一种人,绝大多数的时候很好商量,也不曾见他生过气,或是介意什么事,不过一旦踩到他的痛处,或是惹毛了他,那怒火绝对是恐怖得吓人,而孟仲儒便是这类人。
他就像休眠火山,平时没什么动静,但若发起怒来绝对是惊天动地吓死人。
不过,他都气得抓狂了,而这小妮子却仍安然无恙,这之中的含意可值得玩味了。
“是我笨,管不住自己的心。”香云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准备再来一次。
寒落雪忙不迭的赶紧出声制止,她着实怕了香云的哭功,她再哭下去,她一定会让餐厅里所有的人狠K一顿再赶出去。她可是十分明白现在在他人眼中她就像白雪公主那个可恶、恨心的后母一样的恶劣。
“除了生气外,他有说些什么吗?”
香云摇头。
“他对你们母子有什么打算?”
“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香云再也难掩气愤地捶着桌子道。
“什么!”寒落雪比她更生气的吼,“我找人砍了那个没心没肝的人渣!”
她话才说出口,原本瞪着她看戏的人全数一致收回自己的视线,不敢再看她一眼,就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他怀疑我和维德有染,以为孩子是维德的。”香云说着又难过地落下泪来。
该死,可恶的他怎能怀疑她的清白。
寒落雪只能瞪大了眼,讷讷的问道:“他不知道维德……”
不待她说完,香云立印摇头。
“呵呵呵,这可有趣了。”寒落雪嘴咧得大大的笑道,一脸的兴味盎然。
香云可不觉得有啥好笑,立即不满地谴责道:“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有趣了。”
寒落雪优雅地啜饮香醇的咖啡后才道:“唉,他会生气就表示他在乎你,他吃醋嘛。”
“我倒觉得他是认为我让他戴绿帽才气得冒火。”
“他有说要离婚吗?”
“他不肯。我还曾制造机会要让他提出离婚,不过没成功。”
她的话让寒落雪口中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
“你不会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吧?”寒落雪有点怕怕地盯着香云羞赧的面容,呻吟声马上自她嘴里逸出,“别说了,我今天的心脏不够强壮,再也受不了任何的刺激。”
“我只是向我大伯商量而已。”
寒落雪的呻吟声更大了,光看她腼腆的样子就晓得商量的内容有多离谱。
过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都没告诉她。
半晌,她突然一本正经问着:“你是不是去国外动手术?”
“动什么手术?”香云纳闷看着她。她人好好的要动什么手术?
“脑子手术啊,你的脑子一定被人换过了,而且让人放了块豆腐,不,是放了一堆豆渣在脑袋里,否则怎么突然变笨了,笨得——”
“寒落雪!”
“我不打算从政,不用替我打知名度。”她皮皮的笑着。
“不理你了,我要回家。”
“喂,开个玩笑罢了,别生气嘛。”她赶紧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去。
“哼。”香云撇过头负气不理她。
寒落雪不以为意一笑,狡猾地放下诱饵,问道:“要不要听听我这个第三者的看法?”
香云狐疑地睨了她一眼,对她即将要说出的看法有点怕怕的,唯恐她乘机捉弄她的成分居大。
寒落雪对她不信任的戒备神态视若无睹,仍是兴致勃勃的开口:“要消除他的怒意唯有将他的注意力引开。”她两眼如钻石般闪闪发光。“例如,去他的公司制造一堆麻烦,不小心破坏他的会议,让他少赚个几亿元,或是搞乱他的行程,让他疲于应付与处理。三天一小错,五天一大祸,保证他忙到没时间和你算帐。”
她果然是想整她。香云恶狠狠瞪着这个所谓的好友。
“首先,仲儒没公司,也不到家族企业上班,你教我上哪儿制造麻烦?若是你指的是他的最爱化石,只怕我的下场会更惨。”
“你怎么这么胆小,一点冒险犯难的精神都没有。”她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谢了,我还想留着小命看我的宝宝出世、长大成人。”
“所以你还要这么和他耗下去?继续委曲求全?”啧,绕了一圈还是一样在原点,一点搞头都没有。
“不,我决定放弃了。”香云轻声叹道。
“你舍得?”若真舍得便不会一头栽下去且拖得这么久了。
“舍不得也得忍痛割舍。”香云又是一叹,“接近他难,但要离开他更难,不过我会努力的。”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是该早日作出决定。
而且,她再不离开他她怕自己会恨他,会恨到想杀了他。她不能让自己走到这种毁灭的地步,就算不为她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么?”香雪试图以轻快的语气问着。
“我在忙着找某人的碴。”寒落雪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深思,“但是我好像反而被对方设计了,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与寒落雪分手后,香云才刚在机车旁站定,耳际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咆哮声。
“你给我上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
香云惊喜的看向孟仲儒,没注意到他气急败坏的面容。
孟仲儒没回答,继续吼着:“下回再让我发现你骑这种废铁四处跑,我发誓会打烂你的屁股让你下不了床。”
有孕在身的人还敢骑这种肉包铁的交通工具到处乱跑,她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