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打断她的幻想,毫不迟疑推开她柔软的身子,并与她保持两臂的距离,他在心底思索着如何以最快的时间婉拒她的情意,而且他得赶紧找到香云解释这一切。
见到他的疏离,她更心急了,“相信我,不论是各方面我都比纪香云好,更适合你——”
“但是我喜欢的是香云,只有她才是我要的。”他不再顾及情面,毫不留情强硬的打碎她的幻想。
他的狠心拒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令她惊愣的白了脸色。她不相信她会输给一个小丫头。
“若是你喜欢的是她,为何忍心放她独自一人三年都不理,你和我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她还要多上许多。”
他面有愧色的叹道:“这是我的过错,而我正打算改正。”
他过去几年真的是太自私又任性了,丝毫不曾注意到自己无心的作为是否会伤害到香云。
这是否就是造成她眼里的轻愁与不安的原因?
“不,为了接近你我甚至放弃其他更好的条件。”
“哈琳娜,你是个好女人,但是却不是我所要的。”他再次闪开她伸过来的手,无情的锐:“你可曾想过,我俩相处的时间确实多过我与香云相聚的日子,但为什么在我顿悟之后,喜欢上的是她而不是你?”
哈琳娜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看来有点可怜,但是孟仲懦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软了。从前就是念在同事情谊与多年的同学关系才装作不懂她的心意,希望这样消极的方式能让她知难而退,看来他是做错了。
对于某些感情或许不该想太多,为了顾及多年友谊却伤了他最重要的人,这是个多大的错误,当初是该快刀斩乱麻的。
“本来我并不想讲开的,没想到却造成你的误解。”他惋惜一叹,“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该明了我的拒绝。”
眼前的孟仲儒哪还是那个大家所熟知不解风情的大木头,他阳刚的脸孔上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无情。
哈琳娜精心装扮的脸蛋顿时变得又青又自,垂头丧气与先前自信满满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她总算明白看似呆怔的他对那些女子的示爱并非全然不晓得,其实他明白得很,没接受只因那些女子都不是他所要的。而他的傻愣、不解风情怕是为了减少麻烦和顾及她们的面子而装痴扮傻的。只有她看不清楚他明显的拒绝,还以为死缠到底就是她的,是她笨得愚昧。
再怎么说,一个身拥数个博士学位的人能傻到哪里去,是她自己笨得没能看出他的拒绝啊!
另一方面,伤心的香云脑子里完全无法思考,只能逃回到她安全的堡垒,独自一人疗着伤口。一开门却见到许久不见的室友维德,满腔的伤心再也忍不住对他宣泄而出,哭倒在他怀中。
“你怎么了?一回来就哭成这样,别吓我啊!”香云只顾着哭,根本不理会他紧张的问话。
维德只好先让她哭个够,但是三十分钟后她的泪水非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
“你再哭下去我就快淹死了。”他无奈地翻着白眼。
“我停不住嘛……”
她呜咽着仍是埋头痛哭,看到刚买的新衬衫沾满了她的泪水与鼻涕,维德心疼呻吟着。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试着轻声软语哄她说话,也许移转注意力后她会忘了哭。
“我老公有外遇,而且是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她的眼泪像水龙头一样怎么也关不住,不断的流出来。
“嘿,有的时候双眼所看到的事未必是事实哟。”
“你知道吗,他前一刻才和我亲热被打断,下一刻就吻上别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形你不会怀疑吗?”她气愤的挥着拳头。
“呃……有的时候男人会‘冲动’了点。”他边点头附和还得分神闪避她没长眼睛的拳头。
“不,都是那个狐狸精的错,她是存心要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她抽出好几张面纸用力擤着鼻涕。
“既然你明白那还哭什么?”他丢了个白眼给她,“白白损失我最好的衬衫。”
“我哭是因为伤心我和仲懦之间的鸿沟比太平洋还大,而且我嫉妒那个女人待在仲儒身边的时间比我多了好多好多!”她揪住他的衣领吼着。
“我没重听,别在我耳边乱叫。”维德无奈的揉揉可怜受虐的耳朵,仍是好心劝道:“同事和妻子怎能比?同事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随时可以换,但是妻子却是生活中不可或缺,是要携手走一生的亲密伴侣,放心,狐狸精赢不了的。”
他的话非但没能安慰她,反而还让她垮下了脸蛋,幽幽叹道:“但是我对这段强求来的姻缘感到好无奈、好无力,我不知道往后要如何走下去。来法国时我只是气愤他的狠心无情,好久都不理我。但是自从他出现在这儿,再一次闯进我的生活之中,我又犹豫不决了,而且和他相处的这段日子我发现我更加不想也无法和他分离了。”说着她的泪水又扑簌簌直流,“怎么办?”
“唉唉唉,别又哭了。”
“怎么办啦?!”她干脆放声大哭。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孟仲儒森冷的问话如北极寒风冷飕飕吹了进来,屋里的温度立即降了十度。
他气急败坏的瞪着自己的妻子窝在别的男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原本的心急与不舍在见着她肩上该死的手时倏地被怒火烧个精光。
一和哈琳娜说明白他便急得四处找她解释,但她却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是他不对不该惹她伤心难过,但她也不能因此就找其他男人寻求慰藉!
在孟仲儒凶猛怒火的瞪视下,维德的手臂仿佛被烫着般赶紧离开香云的肩头,盛怒中的孟仲儒四周仿佛被地狱之火包围住的骇人,为了小命着想维德赶紧出声安抚:“我只是在安慰她,没其他意思。”
“哼,我们只是在做你刚才做过的事。”
香云却故意抱住维德的腰,惹得孟仲儒两眼快喷出火焰。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只是又气又伤心才胡言乱语。”维德吓得像是被火烧到似的赶紧跳离沙发,离两人远远的,免得不是被目光杀死就是让香云害死。
莫怪老人家总是说,不要插手管别人的感情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晓得。今日他可着实体会到了。
“我才没有伤心,我高兴得很。”但她的神情却像是气得火冒三丈的母狮。
孟仲儒努力压下濒临决堤的怒火试着和颜悦色的开口:“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谈你和哈琳娜的奸情?”
“我们只是同事!”他咬紧牙关低吼。
维德忍不住翻着白眼,不要命的插嘴,“你们这对夫妻在干什么?有话好说,能顺利结为夫妻是多幸福的事,有多少人羡慕——”
“我们夫妻俩的事不敢劳你费心!”
他朝维德吼完,马上以飞快的速度将香云拉进她的房间。
“你走开,放开我!”话音才落便被摔在床上,她气坏地大吼:“滚出去!”
“没将事情说清楚我不会走的。”他双臂抱胸像座山杵在门口瞪着她。
“没什么好说的,我亲眼看到你们拥抱在一起热吻,还能说什么。”她倔强地不愿在他面前落泪。
他立即心疼的放软声调解释道:“那不是吻,只是唇碰唇,而且是她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