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她自后照镜一瞧,只见刘桌宇已闭上眼,筋疲力尽地倒在她身上。
不会吧!他……昏倒了!?
她心急如焚地加快车速,冷汗直冒著。“喂!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要是我被当成杀人犯,那该怎么办啊?”
“死不了的,你再不快点,他们就要跟来了……”刘桌宇睁开眼,喘了喘气。
疾快的车速让他有些晕眩,但他现在就只能依靠她了。
方才他还以为,凭他高段的空手道,一定能轻易地打败那些人,不料,还没问出幕后主使者,对方就卑鄙地亮出了枪。
由于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他只好闪进小巷子,没想到,仍是不小心被射中了手臂……
就在他体力透支,快要撑不住时,他看到了这个和他有数面之缘的女人。她是他此时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你说的他们是谁啊?”照这个情况看来,他是被追杀吧!
“坏人……”刘桌宇故意加了句:“你再不快点,连你的命也不保。”
“开什么玩笑!?他们要杀的人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季清纱觉得自己真是倒楣透顶,但,人都被她救了,她也只能好人当到底,使出全力飙车。
刘桌宇再度沉默,季清纱还以为他怎么了,紧张极了。
“拜托,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刘桌宇把脸埋在她的颈间,沉声道:“幸好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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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幸好风平浪静,没被他所说的那些坏人尾随,季清纱终于安全的把他载回住处,停好机车,扶著他上楼、拿出钥匙开门。
才松开他一会儿而已,刘桌宇整个人就往地面一瘫。
她吓坏了,赶紧扶起他到床上躺著。
“你没事吧?我说要去医院,你就不听!”
虽然她最讨厌上医院了,可是为了救人,她可以勉强破例一次。
“我没事,你别穷紧张。”刘桌宇真怀疑自己怎么还笑得出来,他的伤口分明真的痛死了!
“我哪有紧张!?我只是担心你要是有什么差错,我该怎么向警察解释?”说来说去,她就是怕他不小心上天堂。
三年前,她目睹了父亲的过世,不希望又有一条生命在她面前消失……就算他是她最憎恨的医生,她也希望他活著。
“别忘了,我可是个医生。”而且还是鼎鼎有名的外科金童,从来没有难得倒他的手术。“帮我准备工具,我必须快点把手臂上的子弹挖出来,要不然发炎,就有点麻烦了!”
“挖……挖子弹!?”他以为在拍电影吗?“我不玩了,你要挖自己去挖!”
她怕见血啊!要是看到血肉模糊的画面,她肯定会昏倒的。
“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了,我需要你当我的助手。”刘桌宇望著她,无比认真地说道,仿佛他的生命全然操纵在她的手里。
季清纱想拒绝,却无法抗拒他那恳求的眼神。
“我知道了。”可是她有但书。“不过,要是我不小心昏倒了,你可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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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纱一早就到市场买了皮蛋和肉丝,精神不济地为刘桌宇煮粥。
昨晚,刘桌宇挖出子弹,替伤口消毒上药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但,大概是伤口太晚处理,导致些微发炎,他还是免不了的发烧了一夜。
一整晚,她忙著替他冰敷、擦汗、根本没时间好好睡,现在困得要命,不知打了几百个哈欠了,却还要帮那家伙煮皮蛋瘦肉粥!
可是,想起了正躺在床铺上熟睡的男人,季清纱耸耸肩,认了。
人是她救的,在他醒来之前,她自然得负责到底,而听说稀饭对病人是最好的食物,如果吃了,他能尽早恢复体力,搞不好他会提前离开。
没错!她巴不得他赶快离开。
因为他,她白天在咖啡店的工作没了,昨晚在便利商店的打工也跷掉了。遇上他真的没好事,不快送走他,她不知道何时才会有好运。
季清纱搅拌著粥,试了几次味道。
突然,卧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季清纱有些不放心地回房,恰好看到刘桌宇从浴室走出来,赤裸的上身还滴著水。
她急切地喊道:“你的伤口不能沾水,那会更严重的!”
刘桌宇却一如往常的从容,慢条斯理地解释著:“我知道,所以我只拿毛巾擦澡,没有碰到伤口。”
“你拿毛巾擦澡?”季清纱瞪大眼,像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话。
刘桌宇咧开嘴。“你的品味还真可爱!粉红色的史努比……”
“你居然用我的毛巾……”他没拿来擦下半身吧!?
季清纱像是想和他拚命似的冲到他面前,可视线一碰触到他那赤裸的胸膛,她语塞了。
昨晚帮他换下上衣时,她都没有察觉,他的胸肌蛮有看头的……
“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脸红,忍不住就想戏弄她。
“我怎么可能对你这种白斩鸡有兴趣!”为了证明她所说的,季清纱翻箱倒柜,找出一张澳洲猛男的海报,说道:“看清楚了没?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刘桌宇没被她激怒一分,只是微笑地揉揉她的发,然后穿上她事先为他准备的衬衫。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干嘛揉她头发?她又不是小朋友!
“别老是叫我‘喂’,我有名字。”
“嗄?”季清纱一愣,显然没仔细听他之前说了什么。
“小桌,我的名字。”
“小赵?”
刘桌宇知道她误会了,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著。
他的动作太突然了,季清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在他写完字后,她如遭电击般的抽回手,感觉掌心有些发热。
“我叫季清纱。”交换名字,这是礼貌。
“纱纱,很好听。”刘桌宇分心地说著,左顾右盼的,好像在找什么。
“喂!小桌,我没有准许你叫我的小名,请你叫我季小姐……”
“你都叫我小桌了,我当然叫你纱纱。”刘桌宇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只告诉我你叫小桌……”她连他的本名都不知道好吗?
“你到底在找什么?”他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嘛!
“我的眼镜呢?”没有眼镜,他就浑身不自在。
“我怕压坏,帮你收了起来,”季清纱扔下海报,自柜子中取出他的眼镜,递给他。“好奇怪,这副眼镜明明没有度数……”他不是因为近视才戴的吗?
“谢谢。”刘桌宇接了过去,仿佛没听进她的疑问。
“你戴了眼镜和不戴眼镜,似乎不太一样……”
不戴眼镜的他,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戴上了眼镜的他,似乎又变得太过无害……
“哪里不一样?”刘桌宇依旧带著微笑,越过她,往门外走去。“我闻到了一股怪味……你在煮什么?”
季清纱拉住他的手臂,“等等,你还没说清楚,你怎么会被追杀?”
“痛……”刘桌宇蹙了蹙眉。
要命,她刚好扯痛他的伤处!
“抱歉!”季清纱紧张地松开手,她忘了他的手臂受著伤。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说的是实话。
季清纱一愣。她还以为会听见什么霹雳无比的答案,比如他抢了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啦、他目击了什么凶杀案现场啦……
“你到底煮了什么?味道真的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