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然不知此时此刻的她,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有无法计量的诱惑。
而这,让他不得不正视她已然是个女人,且还是他未婚妻的事实。
是了,在他面前,她总忽嗔忽喜,像个小娃儿似的,他忙着应付她的撒泼,以至于都忘了她的相貌有多出尘绝俗,身姿又有多婀娜娇俏。
换句话说,她那跟闺名一点都不相符的刁蛮,其程度之高足以让人忘记她天香国色的花容月貌。
「嘻嘻,别玩了,唔……」偏寒的夜风吹过,令赵柔柔打了个寒颤。
「冷么?」
「……一点点。」是很冷,但她不想错过难得和平共处的此刻。
「是么?」她苍白的唇色可不是这么说的。
「嗯。」怕他要她回房,想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的念头迫使她说谎,「我并不觉得冷啊!我的狗……」她抱在怀里的狗突地被抢。
「牠还是湿的。」范儒鸿右手拎着小狗仔,告诉自己,他绝对是出于好意,不想她着凉,而非妒恼这头四脚小畜牲一张狗脸死命磨蹭她的身子,绝对不是!
下一刻--「范哇……啊?!」不明就里的惨叫终止于认清自己正站在屋脊上的兴奋。「我飞上来了!」
「是我带妳上来了。」飞?真亏她想得出来。
「你为什么……」下一刻,发问的赵柔柔整个人被拉跌坐在一处敞开的胸怀,阵阵暖意透过月牙色的衣衫,烘热她全身。
不出片刻,带着湿意的凉冷已消,只剩芳心怦然的少女双颊火烫,一动也不敢动地任由身后男人双臂圈搂,僵得像尊石雕。
「暖些了么?」软玉温香在抱,他不介意送上自己苦修的内功充当火炉。
「嗯、嗯……」他怎突然对她这么好?
「找我有事?」
「啊?钦。」经他一问,她才忆起自己找他的目的,「有点事……想跟你谈谈。呃……你困了么?」
「这是妳要跟我谈的事?」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说你如果困的话,可以下回再谈,我没关系的。」
「我不困。」这丫头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今晚月色当空,夜风送凉,我还想多坐一会儿。说吧,妳要找我谈什么?」
他这一问,问掉了赵柔柔表白心意的勇气,她迟疑且退缩了。
「需要这么早就谈么?这事一点都不急,不必那么早谈也无妨。」她试着为自己争取缓刑的时间,早谈晚谈都要谈,那晚点谈也是一样的嘛,她不急。
事实上,她想逃。
天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被花袭人说动,点头同意她那句不负责任的提议,找他来个开诚布公,害得她此刻活像被赶鸭子上架,陷入不得不向他表白心意的窘境。
「但我很有兴趣知道妳要跟我谈什么。」瞧她又羞又怯的神色,想也知道他那好事的胞姊又背着他做了一点小动作。
「说吧!」她紧张得都沁汗了。他凑近她,伸舌舔舐一滴自她额角滑落的香汗。「我等着。」
「啊?!呃?你……」他刚刚是不是……轰!双颊倏地再添一把红火,烧透整张小脸。
食髓知味,男人的唇再往下移,轻触细嫩柔滑的脸颊,手亦未闲置,轻扣她小巧下颚转向自己,绵密的细吻顺势落在唇角,沿着唇线轻吮,然后,贴上唇瓣,火热封缄……
「啊!唔……」
赵柔柔张嘴想制止,反被他掌握时机,舌尖迅速侵入,闯过齿关,一探羞赧深藏的丁香软舌……
她是来找他谈事情,不是、不是来让他占便宜的啊!又羞又恼又紧张,她、她、她该怎么办?
握紧的小拳头开始发麻,却又找不到地方安置……
「抱着我。」范儒鸿趁着呼吸的空档低吟,抓握她粉拳摊开成掌,领着这双掌到自己颈后。「像这样。」
她的柔顺配合让他忍不住俯首,以更加强烈的占有欲掳掠两片红润微肿的芳唇;而她,带着-分探索,三分羞怯,指腹沿着掌下颈背线条,轻轻滑动……
她小小的举动,却引来惊涛骇浪的情潮。寒意早不知飘流到哪个无人闻问的荒岛,两人之间的热度节节升高,他搂得好紧,紧到她都能感觉到他心音的搏动,与她的同样急促怦然。
明知是轻薄,但他一点也不想结束这个吻。
这一吻,吻定了他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未来,无人能改变,就算是--
「啧,这么快就找上门。」低咒一声,双臂旋即将佳人打横抱起,在她受惊的尖叫声中,脚尖勾来小狗送进她怀里,施展轻功朝墙外大街纵去。
几乎是同时,一道焰火般的红光直劈两人先前所在位置,在屋瓦上留下几道深刻的刀痕。
「范儒鸿!」来者吼声震天,旋追两人而去。
倏尔,后院回复平静,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半晌,一道身影落于此地,瞅见瓦上刀痕,眉心折起忧恼的波纹。
「来迟了。」
语落,来人纵身遁没于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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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确定她藏身之处不易被发现,范儒鸿转身欲离开。
一只小手急忙拉住他,「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人是谁?」
「现下不是解释的时候。乖,在这儿等我。」再迟,他怕封焰会找到这个地方。
小手执意不放人,「你会回来对不对?不会丢下我不管对不对?」
「我不会。」
她就知道!水光逐渐汇集,终成决了堤的水坝,「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来!你要丢下我!」就像他六年前毅然离家,从此杳无音讯一样,呜呜……
天爷!范儒鸿猛翻白眼,瞪向苍天。你老人家要为难我没关系,但至少表现点诚意、挑个好日子不成么?什么时候不挑偏偏挑这时?
叹口气,他将哭得抽抽噎噎、楚楚可怜的小女人搂进怀里,好声好气地哄道:
「我是说我不会丢下妳,我会回来。听我说,好好躲在这儿,待我解决完封焰的事,就回来接妳,嗯?」
不安的心初定,又想起让她更担忧的事,「那个人……武功很高?」
「没认真与他对招过,大概只在伯仲之间。」他推想。
天性使然,面对莫名其妙的挑衅,他实在没有陪着一块唱戏的兴趣,每每以全身而退作为应对,他从未想过论起武功,谁高谁低。
「那、那你……」
「放心。」范儒鸿投她一记安抚的柔笑,唇瓣轻触她额心。「我不会让妳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唯恐他会受伤,此时的她无暇细想他这话背后的含意。
纤手焦心地探上他衣襟整理,像个送丈夫远行从军的妻子,不忘叮嘱:「小心点,我等你,我会一直一直在这里等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强调自己会一直一直等。
一直一直么?抑不住情动,他扣住在他胸前忙个不停的小手,抓来唇边一吻。「偶尔,见到妳这么贤淑的模样也挺不错的。」
「什……」
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完,范儒鸿已松开她的手,足尖一蹬跃上屋脊,转眼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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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焰,许久不见了。」
咻!一记强势的刀风代替回答。
范儒鸿注内劲于袖,抬臂舞袖,轻易化去来势汹汹的刀风。
「你这回不逃了?」封焰瞇起眼,低沉的声音夹着怒意。
「你追我跑的游戏,在下着实玩腻了。」自腰间揣出玉扇,「唰」一声展开,瘘来沁凉的夜风,稍减封焰浑身气劲所带来的热度。「在不可不想今后与爱妻谈心时,还得提防不知回避的坏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