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日落西山的傍晚,裴炎依旧守着谷欣彤不离半步。
这时的谷欣彤只觉得全身酸痛,肩胛处尤其痛得如火烧,全身像有成千上万的虫在啃她的骨头。喉咙也灼热得让她呼吸困难,总之,全身都好难受。
咦?有人在讲话?好像是裴炎的声音,不知他有没有被她刺伤?她好想见他。
“裴……炎……”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人儿口中传出。
裴炎一愣,刚刚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是他听错了吗?
裴炎满怀希望地紧握着谷欣彤的手。“欣彤.是不是你在叫我?欣彤,快醒来啊!我就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看看我。”
“裴……炎……”谷欣彤吃力地低语。她也想看他,但她觉得好累、眼皮好重。
“欣彤,再努力一点,睁开你的眼睛啊!”裴炎好紧张,又不敢贸然摇晃她,只有在一旁干着急地看着她。
谷欣彤听见了,真的是裴炎的声音,她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睁开眼睛。
“裴炎。”她看到他了,真好。
“欣彤,你真的醒了。太好了!”裴炎激动地忘了她身上的伤,紧紧抱住她。
“你……你抱得我好难受。”谷欣彤在他怀中无力地抗议。
“谢天谢地,你醒了。”裴炎依旧抱着她,生怕她会倒下似的。
谷欣彤感觉颈边有灼热的水滴滴下,好烫。
“裴炎,你……哭了?”谷欣彤惊诧地问。
是,他又落泪了,因为太高兴了。
谷欣彤不再多言,只是轻靠在他怀中。
“彤彤,你醒了是不是?”
叶紫灵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凌风紧跟其后。
谷欣彤抬眼一看,是小灵?
“你……你……”她愣了半天回不过神。
“你,你什么你?你真好啊!把自己弄成这样很好玩啊!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给弄死算了?”叶紫灵冲过去,直对谷欣彤咆哮,一点也不理会她的身子还很虚弱。
“小灵?”谷欣彤不确定地喊着,生怕是自己一时眼花。
“你叫什么叫?气死我了,你……”说到最后,叶紫灵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冲上前将裴炎拉到一旁,整个人趴在谷欣彤身上哭泣。
“小……小灵,你要哭就哭,可千万别报复地把什么口水、鼻涕全抹在我身上喔!”谷欣彤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苦寻多时的好友,体内的顽皮因子全都复活了。
“你这个混蛋,我们都为你担心得要死。你怎么不死了算了?我好去你坟上开Pany!,’叶紫灵一扫心中的愁云,气得胡言乱语。
“呵呵……你都还没死,我哪敢先走?”
“你……哼!待会儿喝药时,看你还嚣不嚣张!”
“喝药?我干嘛要……哦!好痛!”谷欣彤身子稍微动了一下,立刻感到全身疼到不行。
“你别乱动,千万别乱动,伤口还没好呢!”裴炎马上扶好她。
“裴炎,你是从哪个原始大森林跑出来的?怎么像个野人似的?”谷欣彤这才看清他的脸,好憔悴!
“噗!”程风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好友,这两个、r头说的话都一样。
“欣彤,你很没良心耶!堡主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守着你,你还这样说他?”程风为堡主抱不平。
谷欣彤看着裴炎,他真的变了好多,她心疼地伸手摸上他的脸。
“快去休息一会儿吧!你这样,我很难受。”
“可是……”
“没有可是,你想令我更不舒服是不是?”谷欣彤看着他:
“不是,我这就去休息,你别生气。”裴炎马上离开。
其余人也跟着离开,只剩下谷欣彤和叶紫灵在房中聊天。
才没聊几句,房外又有新的骚动,似乎是有人在打斗。
* * *
“我家小灵呢?把她交出来。”一道女声传来。
谷欣彤和叶紫灵一听,互看一眼,好耳熟的声音,难道……
“哼!敢绑我们家小灵?拿命来赔!”那女声又响起。
叶紫灵现在很确定那女孩是谁了,连忙打开房门跑出去。
“荧荧!‘’
那女孩回过头,“小灵!”
“荧荧,你来了。”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刑黧荧问。
“有事的不是我,有事的那个在里面躺着呢!”叶紫灵指着房内。
刑黧荧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叶紫灵,然后走进房一探究竟。
“彤彤?”看到床上的人,刑黧荧吃惊地叫道。
“嗨,好久不见,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谷欣彤高兴地向她打招呼。
“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删黧荧皱着眉。
“一点意外而已,没事。”谷欣彤笑笑。
“是没事,只是体内的毒还没开始清呢!’‘叶紫灵很有义气的拆谷欣彤的台。
刑黧荧又瞟向谷欣彤,眼神中加了几许威胁的味道。
“呵呵!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刚醒过来,不宜太过劳累,以后再说。”谷欣彤开始打太极。
刑黧荧和叶紫灵并没有再追问.她们知道她想说时自然会说。
接着,三个久别重逢的好友开心的聊了起来,这才知道外面正在打斗的三个男子正是各自的心上人。
“哎呀!我忘r他¨还在外面玎架,嘿嘿!”刑黧荧笑笑。
“我们家那位这两天又没吃、又没睡,你去说一声,叫他们注意点,或者先休息一会儿,等他吃饱喝足再打吧!”谷欣彤“好心”地提议。
“哎呀!等他们打到不想打,自然会停的。”刑黧荧懒得动。
屋外,三个男人正打成一团。
他们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打着打着他们越觉得对方是个人才。
后来三人由打斗变成了切磋武艺,直到听见从房中传来阵阵笑声,三人才停手,一齐走进屋。
好不容易,三对男女全聚集在一起,刑黧荧开始发问:“彤彤,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告诉我,敢碰我们家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就是。你差点连小命都给丢了,那些人真该死,快说,是谁干的?”叶紫灵说。
谷欣彤和裴炎互看一眼.裴炎淡淡地道:“百花楼的尹洁。”
在谷欣彤出事后,裴炎立刻就联想到尹洁,他派人去了趟百花楼,不过尹洁早就不知去向,当时他忙于照顾谷欣彤,也就一直没理会这件事。
刑黧荧忿忿不平地道:“让我逮到她的话,定会让她知道招惹我们家人的下场。”
* * *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谷欣彤来说是痛苦的,对裴炎而言更是难过。因为谷欣彤得进行放血清毒的疗法,那种疼痛令她几乎快受不了。而裴炎看着也很难过,更难过的是还得哄她吃药。
“欣彤,就喝一小口。”
“不要,它会呛死我的。”
“欣彤,你就喝一点吧!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不要。”
每天裴炎几乎好话全说尽,谷欣彤总有办法给他找理由,而且理由都千奇百怪。
他向她那两位好友求助,结果她们只会丢给他一句:“自己老婆自己搞定。”
就这样,每天哄谷欣彤喝药,让裴炎疲惫不堪。而且他发现,自从欣彤那两个朋友出现之后,欣彤变得更加古灵精怪,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谷欣彤也一天天好起来,变得更加顽皮了。
“看到欣彤没有?”裴炎抓住一个家丁问。唉,她身体还没完全复元就到处跑!
“好像在后山小溪边。”
裴炎立刻往后山去找她。
“欣彤,欣彤,你在哪里?”
“裴炎,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