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谷欣彤身边的那根水晶发簪已被摔得粉碎,就如同裴炎的心。那根发簪是裴炎特地为谷欣彤订做的,本想今天晚t:送给她,没想到……
裴炎一把抱起谷欣彤,直奔他的卧房。
程风等人马上跟过去,深夜的别庄灯火通明,一片忙碌.
* * *
与别庄同样一片忙碌的是百花楼中尹洁的房内。
入夜时分,那黑衣妇人正在作法要控制谷欣彤时,突然血气逆转,口中吐出一M鲜血。
“你怎么了?”尹洁赶忙问。
“不行,我们失败了,那丫头破了我的咒。”黑衣妇人抹掉嘴上的血。
“没用的废物.亏你还是我族用毒高手。”尹洁忿忿地道。
‘‘请小姐恕罪,当务之急还请小姐赶快收拾行装,此地不宜久留。”
“为什么?你都失败了,还走什么?”
“虽然那丫头破了我的咒,但我在她怵内下的毒并未清除,那种毒除了我之外,世上只有银针先生解得了,以裴炎的精明,他很快就会怀疑到小姐身上,所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较好。”
”好!”
于是两人尽速收拾行装,连夜逃走。
* * *
此时的别庄中早已聚集杭州城中所有的名医,围着谷欣彤会诊,研究解决之道。
“还是先把刀拔出来,以免失血过多。”
“有道理.先止血再说吧!”
裴炎不耐烦地吼道:“你们研究够了没?要怎么办就快行动,你们想害死她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先把刀拔出来,但……”
“但什么?那就快拔!”裴炎拎着那大夫的农领吼道。看着谷欣彤脸色越变越白,他就越来越害怕。
“刀离心脉太近,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裴炎一听.无力地松开那位大夫,看了谷欣彤一会儿后,对几位大夫道:“我来拔刀,你们帮她止血。”
“堡主,这太危险了。”程风和孟严吃惊的叫。
裴炎向两人吼道:“再不给她止血,她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他能怎么办?现在床.卜躺的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她的生死由他掌握,他只有冒险一试了。
裴炎走到床边,对昏迷中的谷欣彤低语:“欣彤,你一定要坚强一点,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一定要帮我!”
等大夫们准备好止血用具,裴炎颤抖着手握住那把匕首。有生以来,就属这一刻最令他害怕。
裴炎咬紧牙,一鼓作气地将匕首给拔出来,伤口的血顿时不断涌出,所有大夫马上上前替谷欣彤止血。
拔完刀的裴炎如虚脱般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手中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匕首,双手沽满鲜血,眼神涣散地坐着。想起谷欣彤伤口鲜血大量流出的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也像被抽干似的,脑中一片空白。
“堡主,血止住了.没事了。”孟严上前摇摇发呆的堡主。
过了好一会儿,裴炎才回过神,抓着孟严的手问:“血止住了?”
“是,血止住了。”
裴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冲到床边,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谷欣彤.急着问大夫:“她为什么还没醒?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刀虽然是拔出来了,但这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大夫不敢往下讲。
裴炎一听,心又凉了半截。这种状况还只是小问题,那什么才叫大问题?
大夫接着说:“这位姑娘身上本来就有种奇怿的毒,再加上这匕首上染了剧毒,现在义失血过多,只怕……”
大夫的活令裴炎倍受打击,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若不是程风在后面扶着他,只怕他早就倒下。
“到底情况如何?有没有救?”孟严着急地问。
“我们医术有限,恐怕无能为力。”大夫战战兢兢的说。
一句话,让裴炎整个人跪倒在谷欣彤床边。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欣彤怎么会有事?不可能!”裴炎抱着谷欣彤,哽咽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你们快救她,我不能失去她,你们快救她!”裴炎又突然站起来,向所有大夫大吼。
“我们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是,除非……”所有大夫都同时想到一个人。
“除非什么?有人可以救她是不是?快说啊!”裴炎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除非是无名谷的银针先生在这里,他医术高明,见多识广。如果他在,应该可以诊断出这姑娘所中何毒,也应该找得出解救之道。但他行为乖张,不轻易给人治病,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找他恐怕不容易。”
“是啊!再加上这姑娘伤势严重,只怕没等到你们找到神医就……“
裴炎紧张的问:“她可以撑几天?”
“依这姑娘现在的情况,三天之内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只怕会香消玉殡。”
“程风,孟严,给我去找人,快!三天之内务必找到那个神医。”裴炎也不管现在是深夜,立刻派人去找。
“是,我们马上就去找。”程风和孟严立刻行动。
“我们这里有些解毒散热丸,这姑娘晚上恐怕会有些发热,你给她吃下这个,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降热,以免体热过高,加速毒素扩散,切记!”几位大夫交代完便离开了。
第九章
大夫走了,房中顿时清静不少,只剩下哭得泪流满面的杨小玲和裴炎。
“你去弄盆水,再弄两条毛巾来。”裴炎向杨小玲吩咐。
“是。”杨小玲闻言立即离开。
裴炎摸着谷欣彤毫无血色的脸。“欣彤,你再忍耐两天,一定要坚持下去。等你好了,我一定陪你去游山玩水,陪你去找你的朋友。”
“堡主,水来了。”杨小玲端着一盆水和两条毛巾走进来,将它们放在一边。
“走开,不许碰她,谁都不许碰我的欣彤,你走开!”裴炎不冉让任何人接近谷欣彤,愤而挥开杨小玲的手。
杨玲被裴炎的怒气给吓到,连忙退出去。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来伤害你。”裴炎边轻轻的为她擦脸,边轻轻的道。
裴炎一直守在她身边,连眼都不敢多眨一下。
下半夜,谷欣彤果真如大夫所言开始发热,伤口也开始剧烈疼痛。
裴炎看着她额上不断冒出冷汗,皱起眉,忙给她吃下一颗药,并不停为她换冷毛巾。
看她这么痛音,他也感同身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为什么他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他会让她受伤?这全怪他!
“对不起,欣彤,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他越说越自责,心也越痛。
生平第一次,他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风和孟严来探望谷欣彤,两人一走进裴炎的卧房,就被裴炎激动的抓着问:“找到人了没有?”
两人被眼前的裴炎吓了一跳。这个一脸憔悴,下巴长出胡渣,满眼布满红丝的人是他们那个英姿勃发的堡主?怎么一夜之间改变这么多?
“已……已经广派人手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程风面对这样的裴炎,有些吃惊。
“是啊!已经派人去找了,我们是来看看欣彤的情况。”孟严说着便往床边走。
“不许过去、不许碰欣彤、不要接近她。”裴炎一掌挥过去,阻止孟严前进。
还好孟严反应快,躲过了那凌厉的一掌。
程风和盂严愣了半天没回过神,堡主居然朝他们动手?
“没找到人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一听说还没找到人,裴炎马上怒气冲天。
程风和孟严识相地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