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名片,妳有事一定要找我。」男人连忙追上前,从怀里掏出名片递给她。
第两百二十一张名片!雷媜熙连看也没看,接过名片用唇吻一下,转身就走。
餐厅里所有的男人都恨不得化身为她手上的那张名片,除了上官禔之外。
虚伪!上官禔凌厉的瞪了她一眼。
一道不容怀疑的视线带着强烈的杀意朝她射来,那是与爱慕的柔和目光截然不同的。雷媜熙朝右瞄了一下。
也是一个男人,只是他的表情僵硬了些。
她无所谓的将嘴角斜扬五度,旋即离开餐厅。
上官禔可不认为那是勾引,相反的,他百分百确定那是不屑与轻蔑的冷笑。
一个妖女!上官禔毫不客气的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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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媜熙走出餐厅,转角处有辆黑色的房车等着她。
「走吧。」雷媜熙上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把高跟鞋脱掉,每天穿新鞋,磨得她脚痛死了。
「是。」带着墨镜的司机将车开上笔直的道路。
车旁的风景飞逝,约莫四十分钟光景,车子驶进一座花园别墅。
下了车,雷媜熙把名牌包包随意勾在肩上,她一向不注意这些每日更换的饰品。
「熙姊姊,妳回来了。」约莫五岁的小男孩,眉毛与她有点神似,身形不稳的跑出来。
雷媜熙微笑的抱起「超级营养」的弟弟。
「怎么样,午饭还愉快吗?」身为台湾演艺圈里最有名的作词家,雷毅在太太的陪伴下从饭厅走出来。
「爸,大妈。」雷媜熙的笑容很快敛去,面无表情的喊道。
身为雷毅的大老婆,也就是正房夫人,趟诗韵只瞥了雷媜熙一眼,径自坐下。
要不是她生了三个儿子,与现今台湾的政治家和企业家吃饭的好事,还轮不到她雷媜熙呢!
一个庶出的女儿,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赵诗韵弹弹指甲冷眼瞪着她。
都怪雷媜熙长得太漂亮……不,该怪的是风流的雷毅在外头招惹的野女人。
雷媜熙知道赵诗韵一向不喜欢她,庆幸的是,她也不喜欢赵诗韵,要不是为了母亲,她连踏进雷家都懒,更何况是听父亲的话,四处与人交际吃饭。
「李议员的儿子妳不喜欢吗?怎么脸色不太好?」雷毅拿起烟斗,开始点烟。
「我换完衣服就要走了。」雷媜熙简洁的说,朝楼上她的更衣室走去。
她向来不评论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基本上,一离开饭局,她就把对方的长相忘得一乾二净。
赵诗韵见雷媜熙消失在楼梯那端,狐媚的依偎到雷毅身旁,轻启红唇。
「毅,你别再帮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安排饭局了嘛。」
「诗韵。」他不是早就说过雷媜熙是他的女儿,他一定要给她一个美满的归宿,赵诗韵偏偏老是拿这件事跟他闹。
「哼,你那两个儿子交的明星个个来头也不小啊,干嘛赔钱买衣服买鞋子还派车送她去吃饭?」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钱耶!
「那些明星都是金主养出来的,哪里能跟我的宝贝女儿比?」
「宝贝女儿?哼,还不是野女人生的!」赵诗韵不满的说。
雷毅严厉的瞪她一眼。雷媜熙的母亲是野女人,那他算什么?
「再见。」用二十分钟梳洗,一脸素净的雷媜熙走下楼来,白色T恤加牛仔裤,恢复她清秀的装扮。
「记得明天十点前到。」雷毅没回头,只淡淡提醒她下一个约会的时间。
雷媜熙没回答,在管家的目送下,牵出她的机车,毫不留恋的离开这座豪宅。
只有离开了这里,她才像自己。
母亲是崇拜父亲的才华而陷入情网,怀了她以后,父亲为了更上一层楼和当时最红的女明星赵诗韵结婚,伤心的母亲只好独力抚养她长大。
二十六年来,雷毅在金钱上尽了当父亲的责任,直到五年前,赵诗韵生了第三个儿子,他才把注意力转向长大的雷媜熙。
身为当红的作词家,什么明星有钱人没看过,那些前来拜托他捧红新人的经纪公司全都想尽办法笼络他的儿子,但他的儿子不争气,老是跟那些人工美女打混。
为了能得到雷毅做的词,有些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在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时,便将目标转向雷媜熙,硬是想拐她当儿媳妇。
雷毅对女儿始终有一份愧疚,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不得不替她安排相亲饭局,但女儿高傲的脾气,只肯表面上听他的话,走出了这间房子,就表现得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只好利用雷媜熙的母亲上演苦肉计,逼她去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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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媜熙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回到与母亲居住的公寓,这里的格局比起父亲的豪宅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却多了一份温馨。
「妈,我买了妳最爱吃的蛋塔回来啰!」雷媜熙扬了扬手上的纸盒。
许敏敏正绣着手工织品,看到女儿开朗的笑容,也就放心了。
原本她还担忧她会受不了连日来的饭局而与她父亲翻脸。
唉!她对雷毅的爱,只能无奈的默默守候。
谁教她爱上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她小小的农家女,怎么也配不上他!
「天气热,回房吹冷气休息,睡个午觉。」把绣品放在竹篮,许敏敏拉着女儿坐在自个儿身旁。
「客厅里也有冷气,在这里睡就好。」雷媜熙躺在三人的沙发上,对母亲微笑。
「沙发不好睡。」许敏敏拧眉。
「让我在这里陪妳嘛,六点出门也比较方便。」
许敏敏看女儿舒适的窝在沙发里,便上前为她盖上凉被,拿出织品继续做。
女儿每天都很忙,早上要赴约,晚上要去当义工。许敏敏有些心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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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流逝,夜幕静静落下。
打扮轻便的雷媜熙,戴着一副黑色老式眼镜、绑着马尾,和同事一起站在街头劝募发票。
她抱着箱子对每一个朝她走来的路人说:「请发挥你的爱心,捐发票救救植物人。」
她清脆的嗓音,给人特别的印象,许多学生情侣都会在口袋里摸索一番,投下几张发票。
「小熙,妳的行情最好耶!」和她站在一起的同事,羡慕地看着雷媜熙几乎快半满的箱子,不像她站了两小时,才寥寥数十张。
「什么行情,是人家的善心啦!」雷媜熙俏皮的皱皱鼻子。
「那里有一群学生,我过去啰。」同事眼尖,脚程快雷媜熙一步。
雷媜熙待在原地笑了笑,朝一名在等红灯的男士走过去。
「先生,请捐发票救救植物人。」雷媜熙站在他背后,热情的呼喊。
对方没反应。
「先生。」雷媜熙伸出手拍拍他的肩。
上官禔讶异的转身,一张清新素净的脸蛋映人他的眼眸,只可惜白皙的脸蛋上那副丑丑的黑眼镜遮去大半的面容。
「什么事?」嘴唇微启,他有礼的询问。
「你有发票吗?」雷媜熙指指箱子里的发票。
「没有。」
「谢谢你。」虽然没募到,雷媜熙依旧有礼的道谢。
上官禔见她的马尾在眼前晃了一下,有种清新的味道飘过来,是洗发精的味道吧!蓦地,他想到中午那名娇艳的女子,浓烈的玫瑰香味彷佛犹在空气之中,让他忍不住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