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与愿违,我无法独享这份荣耀。
第一眼见到你,你的自负与桀惊不驯让我误认你走个恶魔,我承认,是我错了!
其实你是个可爱又善良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我深陷在你的温柔中,这一切都走你我始料未及。
与你相处这段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
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会爱上我,但走你带给我最美好的一切,此生己足矣。
我也曾经信誓旦旦要与你相守一世,如今我主动从这份爱恋中抽离,请相信我,我也是万般不愿意,如果可以,天知道我多想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我爱你。
可是爱你一辈子、守你一辈子,对我而言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永远不可及的梦。
因为我配不上你。
我最最最亲爱的恶魔,我会永远将你放在心里最深处。
她走了!
一阵可怕的孤绝弥漫了他,信上的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什么一辈子!什么爱!全是骗人!谎话--」他用力揉捏手中的信笺,发出惊天动地的愤怒咆哮。
第八章
两个月后。
昨天才下飞机的柯俊书,脸上的疲惫仍然清晰可见,他风尘仆仆站在温馨家庭援助中心大门前犹疑,该不该进去?
「请问你找谁?」
一个沙哑女声从背后响起。
柯俊书吃惊猛然转身,瞅着乍然出现的中年妇人,勉强挤出一丝淡笑,「我想找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
她颇感讶异地打量着他,「你需要家庭援助人员?」
柯俊书抿着嘴涩涩微笑,「我有事想请负责人帮忙。」
「噢?」他的话增加她的好奇,「我是月丽,就是家庭援助中心的负责人,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柯俊书抱着试探心情,面露微笑,「我是柯俊书,想跟妳打听妳手下一名工作人员。」
「我的工作人员?」月丽纳闷地皱起双层。
不过柯俊书这个名字,好耳熟,一时却记不起……
「我要找吴恩秀。」柯俊书正色说道。
「恩秀!」月丽震惊地看着他,「你找她有什么事?」
老天帮忙可别又出事!
「我是她两个月前的雇主……一」月丽霎时勾回记忆,不由得尖锐地倒抽一口气,「我记起来了,两个月前吴恩秀曾经在一位柯医生家帮忙,你就是那位柯医生?」
「正是在下。」
很好,她终于记起来了。
月丽突然没好脸色地白他一眼,「你找她有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没给她薪水。」
她没好气的提醒他。
柯俊书眉头极为不悦地锁在一起,「不是我不给她,是她临阵脱逃。」
轰!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
月丽全然呆住,愣愣地看着柯俊书,「你是说……恩秀自己跑掉?」
「不信,妳可以找她出来对质。」柯俊书的唇紧抿成一线,下巴紧绷。
他的表情不似说谎。
月丽不安地蠕动嘴唇,谨慎选择适当的措辞,「那请问你、你找恩秀……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柯俊书面无表情,态度僵硬。
「她、她……」月丽顿时仓皇失措张口结舌。
完了!来了一个找碴的。
柯俊书不耐烦地逼问:「她现在到底在哪?」
「她呀、她……」月丽敷衍回应。
「我一定要找到她,请妳快告诉我,恩秀在哪里?」他的目光锐如利刃,狠狠地瞪着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找到她不可?」月丽挫败地看着他。
「她答应我要在我身边做一辈子,但她两个月前却临阵脱逃,妳说我该不该把她揪出来。」
柯俊书睨视一脸慌张不知所措的月丽。
月丽一双眼睛睁得圆大,「你说恩秀答应你,要做一辈子?」
这是哪门子的约定?
她都无法让手下员工做一辈子,吴恩秀居然背着她答应雇主做一辈子?
「不可能的,没有一个女孩愿意做一辈子的帮佣!」月丽斩钉截铁地道。
他倏然露出玩味的讪笑,可是眼底却闪烁冷冷的邪光,「我有说是一辈子的帮佣吗?」
月丽登时又是一怔,「不是帮佣?」
他掩不住疲惫的回答:「是一辈子的柯太太。」
月丽这下子不由得惊呼:「柯太太?」
柯俊书双臂环胸,「是的,妳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太太现在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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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个晨昏,一千四百四十个小时……
吴恩秀想不透为什么仍然熬不过失去柯俊书的痛?
她的心依然是那么痛,一颗心并没有随一点一滴消逝的时间而修复,反而被撕裂般片片在滴血。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若想将他深埋心底更是难上加难。
过去这两个月她曾经想借着工作忘却痛苦,但是她仍然挥不走他的身影,一星期前索性请辞回家。
她站在阳台上,抬起一双毫无情绪的眸子眺望着远处,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多久?
铃--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惊得她跳了起来,抬起柔荑抚住心口,「会是谁?」
她狐疑的前去应门。
当她开启大门看到门外的人,她的双眼倏地睁大--
怎么会是他!
她吓得急急甩门,但他用力将门推开,大门顺势弹了回去,正巧挡住她甩门的动作。
「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她拼命的摇头。
迅速一瞥,他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我坚持。」说着他推门而入,温和地擦过她,径自定进屋内,环视屋里洁净的四周及一片的窗明几净,「这里还挺舒适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吴恩秀深深叹口气。
「台湾才多大,想找一个人并不难。」他嘲讽地挑一挑眉。
「说的也是。」
她必须好用力的咬住下唇,才能吞忍住痛的狂潮。
「妳怎能趁我为彼此幸福努力之际临阵脱逃?」他审问她。
「我不想让你做个众人唾骂的不肖子,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不!」他强硬地拒绝。
吴恩秀勉强的面对他,两个月不见,他那张令人心悸的容貌已不复见,脸上唯有的表情--痛苦。
「你这又是何苦?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不放。」本来已滴血的心,如今更是支离破碎。
「妳放得掉吗?」他的心都痛了起来。
「我……」
他凑近她,却没有碰她,但是这已经把她最后一丝力气逼光。
「我努力为我们的将来奋斗,妳呢?抽身做逃兵?」他闭上眼,压抑过于激烈的伤痛。
这句话让吴恩秀的心像是被蛰了一下,「我不想让你为难。」
「妳已经是在为难我了。」他的唇角浮起一丝痛苦的笑。
她却依然固执的决定,「只要我离开你,所有的为难不再是为难。」
他几乎感觉到自己被这无情的话撕成两半,「什么叫作不再为难?我爸爸的为难对我来说不是为难,妳的逃避才是最残忍的为难,妳狠心的将我的心撕裂!」
「我没有!」她嘶声极力否认。
他怎能可恶地将罪过加诸在她身上?
那她的心伤、心痛、心碎,这笔帐她又该找谁算!
他粗暴地攫住她的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它被撕裂的痛吗?」他激愤地叫吼。
吴恩秀想尖叫、吶喊,喉咙却好似插了一把刀似的热辣肿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无法控制心中不停翻腾的痛苦及惊慌。
「那我的心呢?何尝不是被撕得碎裂!」她用力抽出被紧握在大手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