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为什么要这么孤军奋战?」泪水泛滥。
「她……就是我的妻子,她很美好,我不想让她被这个污秽的圈子给弄脏……」
「笨蛋!笨蛋!」无名放声痛哭,「你有没有想过,她想与你并肩作战,她想做你真正的贤内助,她不想单单只是你一个豢养的女人,她不想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啊!」终于崩溃了。
没有亲眼看见,怎么会相信,原来有痛的不只是她,他也很辛苦。
「我现在知道了……」他抱紧她。
不知道是谁说的,婚姻里有三把钥匙:互相关心、互相协助与互相信任。
曾经,他三把都弄丢了,以为再也无法开启婚姻的幸福之门。
现在,他找齐了两把。他们彼此关心、彼此协助。
就剩下互相信任了。
第七章
自从那一天与向震棠一同离开法尼尔厅之后,至少有十天,辜婉宁都不敢再以无名的身分出现在向震棠面前。
没办法,那一天在向震棠面前哭得不能自己,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无名,还是辜婉宁。
而她害怕向震棠也会看出破绽。
一颗心又慌又乱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她决定暂时不要以无名的身分去见他,虽然他打过几次电话给她。
虽然无名不能与向震棠见面,但是辜婉宁倒是每天晚上都能在床上碰见他,稍稍平抚思念的情绪。
他俩的夫妻关系越变越好,他们的蜜月期像是晚了七年般,夜里的紧紧缠绵,热火再也浇不熄。
好想震棠喔!
急促的脚步跨下了车子,辜婉宁仰头看着这栋巍峨的玻璃帷幕大楼,那是傲天企业的总部,更是她丈夫工作的地方。
辜婉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下紧张,可是绞着上衣下襬的手却泄漏了她的心绪。结婚七年,她从未到过丈夫上班的地方。
她告诉丈夫:「我想去看看你,又怕打扰了你,让你不高兴……」
向震棠笑了笑,「以后想来就来。对一个男人而言,能在忙碌时见到心爱的女人,会让他有工作的动力。」
他是这样告诉她的。
走进大门,冰凉的冷气吹来。柜台人员没理会她,辜婉宁自己一个人站定在一台机器前。
「把拇指按下去……」
震棠说,进出大楼要输入指纹,如果无误,就可以自己进来,震棠交代过,他已经输入她的指纹了……
一阵嘟嘟声响起,辜婉宁松了一口气,刚开始的担心也不复存在,大方的走过柜台,来到电梯前。
「五十楼……」按钮一按,门一关,几乎足以冲天的速度向上奔去。
「当!」一声,电梯门打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广的空间。
这一层楼只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总裁向震棠的,一间是副总裁向震平的,两间办公室的门相对,中间还有一间隔问,是两位总裁的秘书的办公室。
辜婉宁好奇的走出电梯,踏在软软的羊毛地毯上,看着四周墙壁上悬挂的中国山水画,热爱艺术的她一眼就瞧出这几幅画的名字。
都是她提过她喜欢的画。
「原来……震棠都记得……」肯定是他跑去艺术品拍卖场买来的,但是因为买太贵了,怕她不高兴,只好摆公司。
「妳是……」走出隔间的秘书看见辜婉宁,「您是夫人!」
那位秘书不是惊喜,而像是狠狠被吓了一跳。
「我是!」看了看眼前这个约莫四十岁的女秘书,「妳就是雅各布说的那个能干的温迪秘书吗?」
「不要这样说……」她不安的眼神看了看辜婉宁,又瞧瞧一旁的总裁办公室。
「妳……怎么了?」
「没……没事!」温迪的慌乱在眼里泛滥,「夫人,您来找总裁吗?」
辜婉宁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她的表情好像不欢迎她。
温迪赶紧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夫人,这里绝对欢迎您,只是……」再瞧了眼总裁办公室,这一切真是该死的巧。她一把拉着辜婉宁,「夫人,您难得来,我请您到餐厅去吃点什么。」
「可是我出来前才吃过饭……」
「那我请您去喝杯茶……」不管做什么,至少要先带开夫人,不然误会会更大。
「可是我……」想见震棠啊!
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又冲来一个人,劈头就一阵大叫。
「嫂子!」向震平冲到辜婉宁面前,挡在辜婉宁和总裁室的门中间。「嫂子,妳怎么会突然跑来呢?」
「震平……」
辜婉宁被眼前这两个人又急又慌的样子给吓住了,他们好像一直想要挡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好像就在震棠的办公室里。
向震平和温迪一人一边,拉着辜婉宁要把她带离,「嫂子,楼下餐厅的熏衣草茶很好喝,味道很棒,我们……」
辜婉宁挥开那两只手,难得坚定的对着他们摇摇头,「我要找震棠!」
「大哥,大哥他现在在忙啊!」向震平想冲上来,又怕伤了辜婉宁。
辜婉宁不断后退,背抵着总裁室的大门,一双手交在后头握住喇叭锁,「看一眼就好,如果他忙,我马上走人。」
门迅速被打开,辜婉宁转过身……
「完了!」向震平喊着。
辜婉宁看着这一幕,向震棠的手臂握着一个金发美女纤细的腰身,他眼底带着微笑,而女子更是笑脸盈人的捧着向震棠的脸要送上她的吻。
冰冷的泪滑落辜婉宁的脸颊。
向震棠第一眼就转了过来,当他瞧见她脸上的泪水时,慌乱爬满他的眼。
颤抖的手推开怀里的佳人,「婉宁……听我……婉宁!」
辜婉宁转过身,挣脱向震平与温迪的纠缠,按下电梯,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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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二十楼女生厕所里哭泣的辜婉宁,大概不知道整个傲天已经因为她突然的离开而乱成一团了吧!
向震棠丢下下午的两个会议,抓着弟弟,还有保全部所有人员,以傲天总部为中心,放射至全波士顿,一定要把辜婉宁给找到。
向震棠本人甚至连车子也不坐了,而是用走的去找,街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一些,躲在厕所里哭的辜婉宁全都不知道。
向震棠也猜不到,当辜婉宁搭着电梯往下冲时,因为不小心按到按钮,在二十楼就停住了,一时想不到该去哪里的她,就这么待在傲天里并没有离开。
「呜呜……」
抽过一张卫生纸,擦去眼泪与鼻涕,坐在马桶上的辜婉宁哭得好惨好惨。
原来,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这段时间以来,辜婉宁以为她与丈夫的感情就像雪遇春暖一般,所有的疏离都渐渐的消失了,夜夜的亲密让她记起了婚姻中最温暖的地方,忘却婚姻中最让她伤感的地方。
忘却?
是啊!她以为自己可以不过问向震棠的情妇,只要他还记得自己;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丈夫在外的逢场作戏,只要他在夜里依旧给她一声爱语。只要这样,她会死心塌地,她会装聋作哑。
这不就是天下女人的痴傻吗?
可是,错了!辜婉宁忘了婚姻在两人许下一生时,就此紧紧贴合,再也不容他人分享。两人结合成一人,就是一个躯体,任何人的介入,都会鲜血淋漓。
现在的她,正鲜血淋漓着。
她该怎么办?
放手?不舍!
不放?心痛!
辜婉宁看向窗外,夜色暗了,原先光亮的厕所,也转成一片灰暗,像极了她的心,紧紧缩着,箍得她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