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妳倒是对我这个人了解得很清楚透彻。」他转过头来正面面对她,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里。「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接任刚刚那位女士的位子呢?」
薛如意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脉搏在那双蓝色眸子的注视下,加速跳动的声音。她低头回避那诱人的目光,食指无意识地玩弄着玻璃杯在桌上留下的水渍。
「你还真是不浪费时间。」
刚刚才伤过一个女人的芳心,转头马上就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这样的男人有谁会说他有心呢?
她开始同情起刚刚那个悲剧女主角了。
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很难逃过芳心破碎的结局。
「我个人认为爱惜光阴是一项优点。」他的目光打量着薛如意因酒渍而泛着薄光的红唇。
她有一张小巧丰润的唇,中国的老祖宗形容这种唇叫「樱桃小口」
他个人认为这是一种非常吸引人的形容法,而且十分想知道那张小口尝起来是否真有如樱桃一般甜美?
「我是蓝彦行,请问芳名?」
「薛如意。」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露出一抹微笑,蜻蜒点水般地在她唇上印带着酒味的轻吻。
一如他所料,小巧的红唇一如成熟的樱桃般饱满甜美。
「唔。」薛如意愣愣地望着他,连应该有的抗议行动都忘记。
短短几秒钟的双唇相接烧断了她现存的理智,混合着古龙水及酒味的轻吻,比她刚刚喝掉的那些酒还要来得醉人。
如果说她刚刚只是有点醉,那么现在她应该已经是非常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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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关门后,蓝彦行开车送新认识的女伴回到租住处。
当车子抵达她家楼下的时候,看似清醒,其实已醉到不行的薛如意以为开车送她回家的,是那个往常都会让她搭便车的法国女同学,于是照惯例招呼着:「谢谢妳送我回家,要不要上楼喝杯咖啡,等一下开车会比较有精神?」
蓝彦行沉默地打量着她,思考着应该答应还是拒绝。
如果她只是喝醉了随便说说,他会直接拒绝。
然而从她清晰的言谈及稳定的动作看来,她似乎并没有醉得神智不清。那么她到底只是单纯邀他上楼喝咖啡,还是别有暗示?
薛如意带着微笑,进一步怂恿:「我新买了一批很不错咖啡豆,错过可惜哦!」
迷离的眼神与诱人的微笑,让蓝彦行决定把这个邀请视为一种暗示。
通常一个女人以那样的神情邀请他上楼喝咖啡的时候,那便暗示着要与他分享的除了一杯咖啡,还有她的床。
「那么我是一定要试看看喽?」他熄掉车子的引擎,一语双关地问。
「欢迎。」她转身领路。
上楼后,薛如意招呼他在沙发上稍微坐一下,然后搬出咖啡豆与煮咖啡的器具。按照程序先把咖啡豆磨成粉,再把磨好的咖啡粉放进咖啡机里,按下开关。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等着咖啡色的液体装满咖啡壶。
身上的燥热让人觉得相当不舒服,所以她递给他一个杯子,说:「我想先去洗个澡,等一下咖啡煮好了,尽管动手取用别客气。」
交代妥当后,她胡乱抓了件衣服就跑进浴室里。
对于她这种突然的举动,蓝彦行并不感到惊奇。
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根据以往的经验,美女入浴只是诱惑行动的序曲。所以他好整以暇地倒了杯咖啡,一边等着看薛如意将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一边打量着她的屋子。这个房间跟他以往所参观过的其它女性住处不同,除了几样简单必须的家具外,就没有其它多余的装饰或摆设。
他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本书看了看封面,冷硬的标题令人望而生畏。翻开内页,里头密密麻麻的注记显示看书的人非常用心。
一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蓝彦行的目光从书本中抬起,迅速地就定位,准备目击一场精心策划的美女出浴。
出乎他意料,这场美女出浴的镜头只有辅导级,还不到香艳火辣的限制级。
从浴室走出来的女人没有身穿性感睡衣,也没有大方到只围浴巾,而是穿著一件长度及膝的宽大衬衫,露出半截玉腿迎风招展。
就诱惑行动而言,这种出场服装在气势上真的是稍微弱了一点。不过就他个人标准来看,衬衫下露出的那截曲线美好的雪白小腿可以取得点数颇高的加分。
「妳都看这么硬的书吗?」他开口攀谈,静候着她进一步的行动。
薛如意胡乱地擦着头发,目光迷蒙地瞄了沙发上一眼,然后陷入痴呆状态。
为什么她的屋子里头会有人呢?
喔,对了对了,她刚刚请开车送她回来的法国同学上楼喝咖啡嘛!
不过,她现在只觉得脑袋跟眼皮重得不象话,完全没办法接待客人。
「我想睡了。」既然大家都是很熟的朋友,应该会体谅她的招待不周才对。
「如果要留下来的话,可以睡沙发,要走的话记得锁门。」
重点交代完毕,可以安心睡了。
她转头往卧室方向前进,仅存的意志力仅够她撑到床边,然后整个人就不支地扑倒在上头。
原本一个旖旎的夜,瞬间变成寂寥的夜。
面对这样的发展,蓝彦行不由得错愕。
所谓春宵一度,难道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今夜她要跟他分享的只有咖啡与客厅的沙发,至于床,她则打算独享。
望着沙发,他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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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百叶窗,无声地爬进屋里。
半梦半醒的薛如意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恨恨地诅咒着:「该死!」
她整颗头好象被一群大象狠很踩过一样,痛死了!
为了消灭脑内万恶的巨痛,只能求助伟大的阿司匹林了。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原本就快解散的脑袋因为肢体的牵动而更加疼痛。
「我的妈!」她坐在床沿伸手抱头发出悲鸣。
「妳醒了吗?」屋里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醒了。
等等!不对,大大的不对!
这屋子向来就她一个人住,那个问话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听声音,好象还是个男的……
男人?!
她的屋子里有男人!
为什么她的屋子里会有男人?
顾不得头痛,她飞快地抬起头环顾四方,热切地希望刚刚只是她自己的幻听。
然而事与愿违,一只大手端着一杯水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的目光顺着水杯上宽大的手掌往上,经过结实的前臂、挽到手肘的灰衬衫及宽大的肩膀,最后,一张男性五官映入她眼里。
妈呀,屋子里真的有男人。
震惊归震惊,薛如意还是迅速确实地提出了两大关键问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是妳邀请我来的,妳忘了吗?」蓝彦行提醒她,他可不是不请自来。
她竟然主动邀一个男人上门过夜?!
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她只能学习鸵鸟,把头深深埋进沙堆里,漠视现实。
她躺回床上,用棉被把整个人包起来,然后懊恼地发现身上仅穿件长衬衫。
老天!她生平难得醉一次,下场就非得这么惊天动地不可吗?
一个醉酒的女人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料得到昨夜铁定是春色无边。老爸要是知道她喝个烂醉,还带了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回家乱来,铁定会抽她一顿鞭子,顺便登报脱离父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