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冷汗微冒,怎么他一直问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反被问题围绕?
“我……”
巩君延微笑扬首,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否死去,可是……若是你现在在这里,那么,那个死去的巩家人又是谁呢?”杰森混乱了,来之前的笃定全然消失。
此番前来,是想探伯爵的底,没想到连声君延他都应付不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与你相识的那位巩君延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巩君延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怎么可能!?”杰森直觉的否认。
“怎么不可能?”巩君延轻声反问。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长得如此相像又同名同姓的人?”杰森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巩君延死了,可是眼前的巩君延将他所认知的一切推翻,他半信半疑,不知该相信谁。
“为什么不可能?”巩君延再问。
“因为……因为……”杰森支支吾吾,于巩君延平静的凝视下慌了手脚。
巩君延又啃了块饼干,盯着杰森慌乱的模样,不做任何表示,见红茶已喝完,他朝强森招招手。
“巩先生。”强森低声在巩君延耳边响应。
“我想喝红茶,你怎么泡的,好好喝。”巩君延旁若无人的与强森讨论起红茶的泡法。
“这是私人秘方,不外流。”强森低声轻咳,抑住笑意。“何况以巩先生您的手艺,强森也不敢教授予您,以免您受伤。”
“真可惜。”显然巩君延也想起自己将厨房烧掉的事,只能扼惋的叹息。“不过红茶没了,能麻烦你再煮一壸吗?”
“当然。”强森接过瓷壸,迟疑地望眼那方正想着说词的杰森,“巩先生一人没问题吧?”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巩君延的笑容过于自信,让强森有些不安,但也由于他的自信,让强森放他一人。
“是,那我退下了。”强森循“正常”管道,开门离去。
“这世上除了双胞胎之外,不可能有人如此相似,而你又与君延同名同姓,这更是不可能。”杰森盯着巩君延,想从他的神情中窥视他的心绪。“除非……你根本没死。”
“是人都会一死,杰森。”巩君延笑容未改,轻抚着椅子包裹的丝缎。
“但是柯芬伯爵他……”杰森听到的传闻是柯芬伯爵有令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怎样?”巩君延微敛眼睫,听出杰森语问的犹疑,想着伯爵有什么事能在社交界中流传。
那种地方向来蜚短流长,小事都能被化为大事,有时其中的真实性却不容小觑。
“是否让你复活了?”杰森问出潜藏心中的问题。
“复活?”巩君延嗤笑一声,“你以为伯爵是上帝吗?复活?你别说笑话来让我笑了。莫里先生,你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没有疯,这是我探到的消息,否则那日威廉爵士的母亲不会明明就快死了,却在晚宴后奇迹似地又好了很多。”杰森激动的说:“人家都说……”
“都说怎样?”巩君延笑容逸去,冷冷的盯着杰森。
“都说……都说……”杰森吞吞口水,僵着身体看着巩君延缓缓起身来到他面前。
“嗯?”巩君延俯身凝视杰森,浑身散发着诡谲的气息,他微抬手,指尖抚滑过杰森的脸颊直至他脉动的颈项间。
“君延?”杰森不明所以却深受引诱的看着他,好困难好困难才自紧窒的喉咙间挤出他的名。
“闭上眼睛。”巩君延低首轻吻他的额,杰森只觉他的嘴唇冰冷异常,下一瞬间。他感觉到颈子一痛,原来是巩君延的指甲太长,划伤他。“对不起……”
说着说着,巩君延低头去伤口流出的血,杰森瞪大眼,感觉所有的血液全都逆流向伤口,教巩君延吸去,他的心狂跳,呼吸紊乱,意识浮载浮沉……
杰森觉得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高潮似的感觉将他淹没,一那,杰森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这之前他看见巩君延黑眸发着奇异的光彩,觉得好美,想伸手触摸,然而还没碰到他即晕死。
“君延!你在做什么!”伯爵的声音伴随着拉开巩君延的力道而来。
巩君延喘息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口里甜美的血味提醒他自己做了什么,“我……”
“你没事吧?”伯爵担心的看着他,检查他全身上下是否有伤。
“没事……我……”巩君延只记得自己听到杰森说过伯爵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还有威廉爵士的母亲在伯爵前去探望之后好了很多的事,之后……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
巩君延斜眸一望,看见杰森头往后仰,脖子还留着两个齿洞,齿洞还汨汨的流出鲜血,加上自己长长的虎牙以及口中的血,顿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杰森他……他没事吧?”
“没事。”奇特手覆上杰森的伤口,不一会儿即修复巩君延造成的伤害。“菲瑞尔,你先带君延离开吧,我来处理善后。”
善后包括让杰森遗忘所有有关巩君延以及伯爵的事情。
伯爵颔首,揽着君延,身影渐淡。
两个小时后,杰森站在宅邸大门前,遗忘自己为了什么前来拜访,在强森的弯身行礼下离去。
“喝下去。”伯爵倒了杯水给巩君延,要他洗去口里的血味。
巩君延默然地接过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君延?”伯爵见巩君延久久不语,遂唤。
“嗯?”巩君延口里含水,好一会儿才吞下去。
“愿意跟我说是怎么一回事吗?”伯爵拿走喝光水的杯子,握住巩君延的手,蓝紫色眼眸凝睇他呆愣的面容。
“他好象知道了什么……”巩君延只记得微渺且模糊的印象,“然后我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他忘记……结果……结果就……”
“他知道什么?”伯爵比较在意是什么让君延发狂。
巩君延抬头瞪眼伯爵,低头不语。
“君延?”伯爵摸不着头脑的被瞪。
“我累了,该睡觉,反正白天正好是吸血鬼睡觉的时间。”巩君延没头没脑的说完,挣开伯爵握持的手,翻身躺下,盖被。
“君延,你生气了?”伯爵思忖着巩君延生气的原因。
“对。”巩君延坦承不讳。
“为什么生气?”伯爵不明白,他俯低上身,趴在君延身上,长发随着流泄倾覆,一只手钻人床下绕过君延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环覆着他,两手缩紧,环抱住君延,脸颊也跟着贴上君延的。
“喂,你抱那么紧我怎么睡?”巩君延发出抗议,但伯爵置之不理。
“菲瑞尔……晤……”巩君延火了,他一个转头,怒语全被封住,他瞪大眼,望入伯爵那两湖特殊的眼眸里,随着伯爵的吻加深,夺去了他的呼息与意识,他的怒意也被带走,开始敞开紧闭的牙关,让伯爵的舌滑入,迎上自己的舌与之交缠,交换着彼此的唾液,那侵入心魂的吻也将巩君延的怒气带走……
“我惹你生气了?”伯爵舔去巩君延唇边的唾液,跟着舔吻他的唇瓣。
他们两人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巩君延平躺于床上,而伯爵压覆的模样,暧昧又易引发火苗。
“对。”巩君延双眼迷蒙,浅浅喘息,眼底只有伯爵一人。
“我做了什么?”伯爵轻问,他今天什么都没有做,而巩君延出书房会客之时人还好好的。
巩君延皱起眉,别开视线,脸有大半埋进柔软的枕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