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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君延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倒退三步。「妳……」

  「Chester,别害怕,一会儿就不痛了。」雅琦笑了笑,轻柔地吐着安抚的话语,使用的语言是巩君延梦里的语言。『只要你允了与我的契约,我就让你快活。』

  这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温暖,反让他更想逃开,头皮发麻,但脚步颠踬不稳,逃离的速度与大脑急促的警示命令成反比。

  雅琦朝巩君延张手,巩君延只觉身体不再受控于自己,无意识地朝雅琦「滑」过去,他眼明手快的捉住身边修剪过的树枝,勉强阻去一点时间,可他的身体还是被吸过去,可怜的树枝被他折断,掌心传来磨破的热痛。



  一下子巩君延胸前的衣服被揪住,强迫凝视雅琦充血的蓝眸。

  『Chester,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雅琦脸上的表情与她的话语成强烈对比。

  「不好。」巩君延拒绝。

  『别这样嘛……好歹我刚才救了你一命耶!』雅琦阴恻恻的笑着。

  「放开。」巩君延冷下脸,硬声命令。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份笃定那儿来的,见着雅椅已经是非人类能有的表情动作,还能跟她对谈。



  雅琦露出惋惜的表情,依言放下巩君延。『Chester好凶,人家不过是希望你跟我玩而已嘛!』

  巩君延一得到自由,忙退开好几步,意识到手里的树枝被自己握得死紧,而略为放松些,换过一手,摊开掌心,发觉掌心被树枝刺到流血,才发现原来自己捉到的树枝是荆棘。

  四周安静无声,月悄然躲入云影里,耳边突然响起粗重的呼吸声,巩君延偏首一睇,雅琦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身边,靠得好近好近,她瞪着巩君延流血的掌心,未经巩君延许可便捉住他的手,口水满溢。

  『我可不可以舔?可不可以舔?』雅琦像久旱逢甘霖的人饥渴的询问。

  「不劳烦,我自己来便行。」巩君延觉查到雅琦渴切的眸一直盯着他流血的伤口,遂收拳,伤口的血自指缝流出,滴落,雅琦见状整个人扑了过去,赶在血沾地前舔去。

  巩君延觉得恶心地将拳头收入裤袋中,再退开好几步,然而雅琦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手里的荆棘飞出,刚好打到雅琦的额头,雅琦低呜一声,目露凶光,充血的蓝眸瞪着巩君延。

  『要不是碍于伯爵,你早就成了我的腹中物!』

  伯爵?

  巩君延无法续想,因为雅琦凶性大发地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一个抬腿,侧踢,将雅琦踢开,雅琦敏捷地着地,又扑了过来,她的指甲长长,成了武器,巩君延没有时间讶异,只抬高右臂,插入裤袋的左手成拳伸出给了雅琦一记左勾拳。

  从没有一刻,巩君延如此感谢巩靖硬要他们兄弟俩学防身术。

  这回雅琦眼一翻,砰然倒地,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巩君延没有勇气查看,一个转身便跑进花园深处。

  花园黯黯无光,唯有一处的光源依然,他寻光而至,发现是一温室。

  后头的脚步声跶然,致使巩君延推开温室的门闪入。

  温室植满了玫瑰,各色玫瑰不分季节的开着,最多的是鲜红色的玫瑰,而温室的尽头有个角落,那个角落置放着一把军刀,军刀无鞘,已然生绣,却未见封尘,应是有人擦拭照料。

  特异的是,地上散落的满满是玫瑰花瓣。

  巩君延盯着地上的花瓣,不知为何有股热惹涌上眼眶。

  温室的门被大力踢开,只见某个东西飞身扑了进来,巩君延拔腿便跑,想也不想捉了军刀闭上眼往那看不清是人是鬼是雅琦或是其它东西的东西砍了下去。

  啊——

  惨叫声凄绝,巩君延张眼,入眸的是雅琦倒在玫瑰花丛上打滚的情状,她的左手被军刀砍断,却未见血。

  那只断手渐化成灰,巩君延瞪着那坨本来还是手的灰,脑袋一时间停止运转。

  雅琦不停的尖叫,可巩君延不知道是断手还是玫瑰让她痛苦。

  眼前突地一花,伯爵挺拔的身影背对他站在他身前,巩君延持握的军刀浮起,往伯爵的掌心贴去。

  『鸣哇啊啊啊……不要……对不起……对不起……伯爵……救我……救我……』雅琦睁大充血的蓝眸,痛苦的抱住自己,剧烈的发着抖,害怕的求饶。『ch……Chester……我还没吃掉你……我救了你……你……你快跟伯爵说……我……我……』

  伯爵无话,缓步接近雅琦,巩君延没有看见伯爵的表情,但由雅琦惊惧万分的脸上,感受到伯爵的气势,那让他不由自主的噤口。

  伯爵扬手,一起一落下,雅琦的心口处没入军刀,又拔出,再扬起落下,雅琦的头身分家,她的身体燃烧了起来,化成灰烬,教风吹散,温室内的大片玫瑰举凡接触到灰烬的,皆以惊人的速度枯萎。

  巩君延目瞪口呆,却完全失了害怕恐惧的心情,他的视线随着伯爵的身影移动,无法思考。

  伯爵面无表情的挂好军刀,才蹲在巩君延面前。

  此刻他左眼的眼罩己拿下,一双魅惑诱人的蓝紫色瞳眸凝视着巩君延,巩君延不闪不避地迎视,避开的反成伯爵。

  「会疼吗?」伯爵握住他双手的手腕,将掌心朗上,看见上头教荆棘剌出的伤口,轻问,脸上的表情定令人窒息的严肃。

  巩君延开不了口,脸颊冲红,他想起上一次伯爵在他打破咖啡杯时对他做的事,光是回忆就让他呼吸紊乱。

  伯爵这回用手替他拔掉荆棘的刺,他发出一声低吟,敏感地感受到伯爵的舌轻舔过伤口引发的感觉,他肩膀一缩,伯爵扬睫瞅他一眼,暧昧一笑,但眸光落至他耳垂上的齿痕时,锐利了起来。

  冰冷的姆指抚上他的耳,眉头聚拢,「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主屋里开会,只知君延己醒到了宴会,直到他的气息自宴会中消失,伯爵才惊觉自己忘却这不是普通的宴会,今晚这儿除了君延,没有活人……

  「雅琦咬的。」巩君延如实以告。

  伯爵脸色绷紧,蒙上一层阴暗,蓝紫色的眼眸漾着点点怒火与懊悔。

  巩君延知伯爵在后悔方才让雅琦死得太痛快,不过他不愿将他的后悔成因加在自己身那太危险了!

  事实上,眼前的一切都超过巩君延可以抵受的危险,但伯爵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让他摸不清自己的底限何在。

  「疼吗?」成功地压下怒气后,伯爵再次开口。

  巩君延摇摇头,还没摇完,他的耳朵再次遭殃,「噢!」

  伯爵就着雅琦咬过的地方再咬一次,而且比雅琦留下的痕齿更深,「很痛!你干什么!?」

  巩君延推开伯爵,但伯爵不动如山的任他推,见他反应剧烈,笑着拉起他,往放置军刀旁的长椅坐去。

  「你很勇敢。」伯爵拉着他落坐后,赞道。

  「呃?」巩君延不知他的称赞所为何来,耳朵仍发疼,他不明白伯爵为何要这样做,他的耳朵差点被雅琦咬掉,他又来一次,他为什么不咬自己的耳朵看看会不会痛!

  「或许你不是勇敢,而是迟钝。」伯爵看了他的反应,改口。

  巩君延怒目相视,「我不明白伯爵在说什么。」

  「你不对自己为何会身处晚宴中感到奇怪?又不对雅琦化为灰烬一事觉得害怕?」伯爵的手冰凉,覆于巩君延掌心,那份冰冷透入了他的血液,凝结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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