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你来插嘴!”孟峰面子挂不住的朝建生怒吼。
传云生气的对他吼回去:“谁跟你是夫妻?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
“你的心肠好狠,甩掉老公就像丢掉一件旧衣服一样。”他恨恨的说道。
传云咬牙切齿的骂道:“你除了会自怨自艾以外,难道就没有半点骨气吗?你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是赌博害了你,也毁了我们的婚姻,你却硬要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知不知道羞耻?”
孟峰涨红着脸,被伤及自尊的愤懑使他丧失理智,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到底是谁不知羞耻?我们才离婚多久?你就急着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你给我出去,”传云气得浑身颤抖的指着门口赶他。“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再这样三番两次的来纠缠我,我就去报警。”
“你去报啊!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孟峰不且不弱的回道。传云气得说不出话,牙根咬得咯咯响。
建生的眼光变得十分凌厉的看着他,不容忽视的对他道:
“请你马上离开,不要再来了。”
孟峰昂起下巴,神情倨傲的挑衅道:
“老子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你管得着吗?”
他的话才一说完,建生已经出其不意的挥出一拳正中他的下巴。
他哀嚎一声,倒退了几步,立刻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扑了上来,和建生扭打在一块,原来摆在诊所内的盆景随即倒的倒,破的破,一副凌乱狼藉的景况,两个男人却还打得难舍难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传云对着他们慌乱的尖叫,因为他们正缠抱在一起横冲直撞的扭打,她根本也无法靠近。
她听见有邻居开门出来观看的声音,她不能让建生给人看笑话,便试着用威胁的语气对他们叫道:
“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也许她的话对他们两人都有某些程度的作用,两人很快的便停手分开,模样同等狼狈的瞪视着对方。
传云看见已有看热闹的邻居围聚在诊所的门外探望,她当机立断的奋力将孟峰往外面推,边狠狠的警告他道:
“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来纠缠我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将孟峰用力推出门去,赶紧把门关好上锁,才去察看建生的伤势。
“你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
“还好,没关系。”他露出一丝苦笑。
“上去洗洗吧!我来把这里清干净。”
建生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
传云开始动手清理那些打破的盆栽和洒落一地的花土,都弄干净之后才上去看建生。
他还在洗澡没出来,她先到厨房泡了两杯茶,然后打开书房的门在里面等他。
一会儿之后他便梳洗干净,换了一套家居的休闲服走了进来,脸上虽然有伤,却显得神情奕奕,仿佛十分高兴似的。
传云不禁奇怪的看着他问:“你怎么还笑得那个样子?好像很得意。”
建生在她身边坐下来,端起来喝了几口,才用快活的语气回道:
“我活到这一把年纪,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人打架呢!”
他左边的眼角红肿瘀血,颧骨和下巴也都有青紫的痕迹,看他还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传云实在好气又好笑。
“你以为打架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吗?很了不起是不是?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去见人?”
建生无奈的耸耸肩,看开的说道:
“反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天在我们起床以前,全乡的父老就都知道这件事了,我躲也没用。”
“你怎么会这么冲动?出手打他做什么呢?”传云带着责备的问他。
“你不觉得他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吗?”建生咧着嘴笑道。
传云调侃他:“你忘了自己的身分吗?你是一个医生 ,在地方上算是仕绅名流,这样和人大打出手不是在闹笑话给左邻右舍看吗?简直可以说是斯文扫地。”
“当时我也没考虑那么多,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心头,拳头跟着就挥出去了。”
“我真的想不到你会这么没有修养,看你平常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原来也是有暴力倾向。”传云故意取笑他。
建生开玩笑的问她:“你会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是一个会打老婆的男人啊!”
传云嗤声回道:“我还是一个会杀夫的女人呢!”
“那就太可怕了吧?”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带着一丝认真的对他道。
他哂笑的回道:“我不但不会后悔,还要尽快把你娶进门。”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你,要是他敢再来纠缠你的话,看我怎么修理他。”他龇牙咧嘴的说着,一副牙痒痒的模样。
传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好勇斗狠的年轻人吗?”
“你不是一直都认为我还很年轻吗?”他装出正经八百的表情。
传云啼笑皆非的看着,两人不禁相视莞尔。
第八章
孟峰又失业了,由于他的情绪起伏不定,无法专心的在工作上力求表现,第二个月便遭辞退。
领到扣除预支之后剩余的一万多块薪水,去带儿子出来打牙祭,他原本就是一个不懂算计的人,反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忧。
“你妈妈跟那个叔叔还有没有来看你?”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有啊!他们就要结婚了,以后我就有两个爸爸。”小奇主动对他道。
孟峰听得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骂道:
“笨蛋!爸爸只能有一个,哪有两个爸爸的?”
小奇委屈的哭了起来,皱着脸道:
“是妈妈说的嘛!她说叔叔以后就是我的新爸爸。”
孟举不分青红皂白,只是一味发怒的对儿子吼道:
“你不能叫别人爸爸,你爸爸只有我而已,知不知道!”
小奇呜咽着,畏惧的点点头。
孟峰妒火中烧的瞪着眼闷着,胸部因情绪的激动而剧烈起伏喘息着。
他已经失去妻子,绝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去叫别人爸爸,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临时起了一个主意,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儿子相依为命,即使到天涯海角他都要带着儿子同行,因为小奇是他的骨肉,他绝不答应他去当拖油瓶。
他带小奇返回陈太太那里,用命令的语气对陈太太吩咐道:
“麻烦你替小奇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我要带他出去玩几天。”
陈太太犹豫的问道:“你要带他去哪里?”
孟峰立刻拉下脸,十分不悦的反问道:
“我是孩子的父亲,要带他出去玩几天难道还要向你报告吗?”
陈太太赶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会影响他上学的。”
“幼稚园只是让孩子去玩的地方,有没有去都没什么差别。”孟峰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
陈太太露出为难的神情,怯怯的向他商量:
“那我先打电话问一下传云好不好?这件事我不能做主 !”
孟峰生气的道:“我要带我儿子出去玩不行吗?还需要她做什么主?你现在就去把小奇的衣服拿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陈太太不得已,只好不情愿的去为小奇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用纸袋装着,拿出来交给孟峰。
“你要带他去哪里总得告诉我一声吧!万一传云问起的话,我才好向她交代。”陈太太小心翼翼的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