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柳朵儿是我的敌人,我不可能帮助我的敌人。”
柳页儿沉下脸,难掩失望。“我明白了。”
她站起身就要离去,他并不把她的困难当作一回事,她又何必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蓝昊,你是铁石心肠吗?”王瑄拦住柳页儿。
她完全能够理解一个女人为了手足会做出什么牺牲。
蓝昊嗤笑一声,“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求人的态度?有哪一个苦主会如此高傲的求人帮忙,能打动人心是见鬼了。”
柳页儿泛著泪光的眼瞳一张一合的,然后她轻轻的说:“求你卖一对眼角膜给我,我会努力挣钱,慢慢把钱还给你。”
“别求了,省省你的力气,那是一大笔钱,你还不起的。”
他的情绪还停留在她说谎骗他的当口,要他软化是不可能的。
柳页儿苦涩一笑,“我懂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看她落寞的离开,王瑄忍不住说道:“为什么这样无情?”
蓝昊点了一根烟,吐一口烟圈后缓缓地道:“有什么疑问吗?”
蓝昊又抽烟了,他不是戒烟了?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抽烟的动机又是为了什么?丘水寒不禁纳闷的看他一眼。
“你不是戒烟了?为什么又开始抽烟?”
蓝昊淡淡一笑。
“想抽就抽,哪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他只能说这些了,隐藏在最深层的理由他自己也不想探究。
一个他不愿面对的事实,柳页儿。
“你真的不大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丘水寒与妻子对望了一眼。
“没事,我会有什么事?你们的想像力真是丰富。”他都没法说服自己了。
“我以为你认为页儿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丘水寒认识蓝昊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不可能看走眼的。
“她与众不同?”蓝昊不以为然的哼笑道。
“看你们同桌吃饭,还以为你们真的有些什么,难道只是我和水寒的错觉,其实你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愫?”王埴不相信。
她是女人,正巧又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女人对发生在她周围的爱情事件最是敏感了,她确实嗅出了蓝昊对柳页儿的另眼相待啊。
蓝昊弹了下烟灰后说:“会有什么情愫?”
“我不知道,我和瑄以为你对页儿动了心。”
“我和柳页儿?”他大笑,很刻意的一种笑法,为的是要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他的心确实枯竭许久,好像沙漠般急需天降甘霖。
“你不帮她就没有人帮得了她了。”
王瑄点点头,“就是,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么希望自己是个有钱人;也从来不曾像这一刻这么高兴你是个有钱人。”
她不得不承认,有钱确实好办事。
蓝昊陷入沉思。
“钱买不到的东西更多,你们太高估我了。”
他捻熄了烟。
“我们真的觉得页儿很可怜,你就当是帮我们的忙去帮帮她吧。”王瑄是个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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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昊以为艾蜜莉不可能有脸再出现在他面前,显然他错了。
“你不累吗?怎么非要不停的帮方礼贤介绍女朋友不可?”艾蜜莉穿著体面的出现,完全没有失婚女子的哀伤,也是,这段婚姻是她不想要的。
“这是我的自由,不过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进来的?琴心又拿了你什么礼物了?”
“别这么狠心嘛,我们以前不也是好过一段?怎么可以突然说不见面就不见面?”艾蜜莉一直难忘旧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好过哪一段我怎么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你嫌弃我带著孩子,我们已经结婚了,蓝昊,我之所以嫁给方礼贤是因为气你,本以为你会来抢婚的,但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你可以去写小说了,你的想像力真不是普通的丰富。我从来不曾爱过你,从来不曾考虑过要娶你为妻,你若是有一点了解我,理当清楚,只要是我爱的女人,就算是带著十个孩子嫁给我,我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有些事不能不用夸张的措辞来形容,艾蜜莉始终是个麻烦人物,他不只一次告诉方礼贤这个女人不能惹,结果还是忠言逆耳。
“你最近是不是介绍了一个卖乌龟的女人给方礼贤认识?”
蓝昊蹙了下眉。“你想知道什么?”
“她很有魅力吗?”
“怎样,碍著你了?”他心不在焉的答话。
艾蜜莉看出蓝昊的不寻常,“那个女人是东方人,她是你的朋友吗?”
“是朋友,不过这好像不干你的事。”他讨厌艾蜜莉一副好像质问出轨丈夫的语气,没有女人该有的分寸。
“你该不会是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介绍给方礼贤认识吧?”
“艾蜜莉,你不要太过分,这种事不是你可以过问的。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这个女人开口从来没有好话。”他决定赶人。
“为什么如此愤怒?是不是让我猜对了?”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最好识相一点自己走出去,不然让警卫上楼赶人就很难看了。我说私事就是私事,一点一滴都不能拿到台面上讨论,谁也不能例外。”
蓝昊严厉的警告著,怒气一触即发。
“你越是这样,我越要往那方面猜测;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把她介绍给方礼贤?”
“出去!”他大咆。
艾蜜莉看了下他狂怒的表情,知道他的怒气是真的上来了。“我走就是了,你生气是因为礼贤也喜欢上她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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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昊知道柳页儿一定会再来求他,只是没料到方礼贤会陪同她一道来。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难道你听不懂中文?要不要我用法文说一遍?”
他心里有一股气。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先是丘水寒夫妇当她的说客,然后又是方礼贤;只是,如果她单独前来,他会心软吗?
“不要这样,蓝昊,你不能见死不救。”方礼贤劝说。
“我为什么应该救?”他不耐烦的看著柳页儿。
“大家朋友一场,页儿的妹妹有难,我们有能力拯救就应该伸出援手,这是做人的根本不是吗?”
方礼贤越是说得振振有辞,听在蓝昊的耳里越是刺耳。
“我没有你这么伟大。”
柳页儿从头到尾不发一语,也不看他。
“我出钱,你卖给我一对眼角膜。”
蓝昊摇摇头,“你知道贩卖器官是犯法的,我不能知法犯法。”
这一番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故意刁难,贩卖器官当然是犯法的,可蓝昊的种源库专门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实,也是半公开的秘密。
“你有办法不是吗?”
“没有,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说我的种源库被柳朵儿烧了大半,什么物种都付之一炬了。别说是眼角膜,连果蝇都找不出一对。”
看到柳页儿一直不说话,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愿松口。
“我知道你在伦敦也有一座种源库,如果你愿意……”
“好吧,你说到了重点,我就是不愿意。你们走吧,我的委托人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在这里不方便。”
蓝昊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
她终于抬起头,声音颤抖的问:“要怎样你才肯帮忙?”
原来她哭了,低头不看他是为了掩饰她的泪痕,小小瘦弱的身子承受了许多的忧愁;她脸上的珠泪确实我见犹怜,蓝昊并非铁石心肠,自然也有感觉,尤其他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对她另眼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