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恭轾,你用什么牌的牙膏?」舒芙儿突来的询问,打断他的咒骂。
他没好气地瞥向她,「怎么?」
「你想不想换其他牌子的用看看?我知道有个牌子的牙膏刷起来味道很好闻,嘴巴不会臭臭的哦!」她用状似天真的口吻说道。
「够了你,牙膏是用来洗牙齿的,和嘴巴有什么关——」话说到一半,皇甫恭轾才发现刚才舒芙儿那番话的意思。
她是拐弯在说他满嘴脏话,嘴巴不乾净!?
这女人简直是——欠扁!
她也不想想,向来很重形象的他,为什么会像疯子—样,一路上狂骂,那全是拜她所赐耶!
要是她长得正常一点,打扮的像个人一点,说话口气不要像鬼那样轻飘飘的,他会头痛的得用骂人来减低痛苦!?
说到底,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自己却犹不自知。
「姓舒的,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有我父亲让你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舒芙儿顶顶脸上的大眼镜,满脸不解地望著他,「什么意思?我有怎样吗?我买东西有错吗?我也不希望肚子饿啊!只是它自己要饿我也没办法。」
「你不要在那要白痴,会拐弯抹角骂人表示你有脑子,绝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这个傻愣愣的呆瓜样。」
她皱眉,「皇甫恭轾,你嘴巴真的有味道啊……你刚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去你的,胡说八道。」
「我记得刚才你出门前,好像有去冰箱吃了什么,你到底是吃了什么?」
皇甫恭轾瞪著她,回想起方才自己的举动,他吃了什么?他不过喝了一杯冰开水罢了,其余的什么也没吃。
「我只从冰箱拿出冰开水喝而已,你别转移话题。」
「唔!是这样吗?难道是我太敏感?」她咕哝的直摇头,「算了,既然你觉得你正在用的牙膏不错的话,那就不要换了。」
「你——」他父亲到底去哪认识这号人物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为她像二楞子般傻呼呼的,其实却鬼灵精怪,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他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眼睛尽量放在前方不去看她,省得头痛加剧。
「舒芙儿,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都要告诉你,你的目的一个都不会成功。」
舒芙儿将头抬高,睨著他,「皇甫恭轾,你是在跟我讲,你无法把我改造成功吗?」
他皱眉。改造成功?
「我本来也不想改造的,反正我这个样子也活得很好,是你爸爸看不惯我的样子,硬要把我丢给你改造的,要是你没有能力,就请你告诉你爸爸,早早把我送回家,我才刚出来一天就想念我家的零食了……」一想到她家的零食,她口水几乎要流了下来。
她家有个储藏室,里头摆了满满的零食,不管是台湾自产的,还是过盐水来的舶来品,口味皆不同,要什么就有什么,多到供她一年吃都吃不完。
「我不相信你的目的只有这一个。」
她懒懒地瞥向他,「不然我还有什么目的?钓你这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拜托……」她一脸敬谢不敏,「你又不能吃,我要你也没用。」男人和零食让她选,她绝对选零食。
她才不希罕男人,尤其男人见到她跑得都比飞得还快,她要男人做什么?
看见她轻蔑的眼神及不屑的口吻,仿佛他是个多么差劲的人似的,他一股气直往上窜升。
「什么叫花枝招展的孔雀!?」这句话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随时随地打扮的漂漂亮亮,身上二十四小时散发著吸引异性的贺尔蒙,这跟开屏的孔雀有什么两样?」
听听!她的话像人说的吗!?
他不会被她的外表弄到头痛死,也会被她的话给气死。
「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对我自己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反倒是你,你这副模样想吓死多少人?我问你,你多久没梳头了?你说!」
「咦!」她彷佛听见多么惊人的问题般,小嘴夸张的大开,「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耶!让我数数看哦!你先等一等。」语毕,她真的在那扳手指数数。
见她一只手的手指不够用,把另一只手的也算上去,好像还不够,一直扳过来又扳过去的还没算出正确日子,皇甫恭轾也知道她八成很久很久没梳过头了。
当时间过了十五分钟之久後,皇甫恭轾宣告耐性用罄,於是烦躁地开口:「你是数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她搔搔头,「好久了耶!我算了一下,用我还记得的日子来算,应该有三年四个月又五天吧!更久的我忘了,不晓得那时候我究竟有没有梳过头。」
闻言,皇甫恭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震惊万分地瞅著她。
「你说你已经三年四个月又五天没梳过头了!?」
她咧开嘴,露出呆呆的笑容,「对呀!好久了哦!」
「天哪!」皇甫恭轾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竖起,他像受了打击似的踉舱了几步。
他活到那么大,还没听过有哪个正常女人会那么久没梳头的。正常人一天都会梳几次头,而以他们模特儿爱美的程度来讲,他们随身都会带著一把梳子,想到时就拿起来梳一梳,力求外表完美,所以他一天若梳上五十次头,都算正常。
因此,他怎能忍受一个女人,竟然长达三年多没梳过头!?
「你太夸张了吧!」他怪叫。
「没什么夸张的,反正我长得丑,再怎么打扮都是丑,不如不打扮,要丑就丑到底。」她颇不以为然地撇唇。
「你以前受到刺激?」他小心翼翼地臆测。
「不算刺激,只是有人让我看清事实罢了。」她耸耸肩。
她愈说他愈好奇了,「要不要说来听看看?」
「你有兴趣?」
「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否则就算我一次帮你把外表改造OK,但之後没人帮你,你还不是一样,因为你没从心底想让自己变漂亮。
一个人想变漂亮,但不从心底变漂亮是没用的。」
虽他说得头头是道,但舒芙儿却听得雾煞煞,完全有听没有懂。
「哎呀呀!说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就是想知道我发生过什么事就对了,是不是?」
他拢眉,「简单来讲,是。」
「也没什么呀!我以前也蛮喜欢打扮,想要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可是有个我很喜欢的男生对我说,我那么丑,再怎么变也是丑,叫我要认命,别再搞怪,学人家擦什么口红,穿什么洋装……总之,他的那番话让我大彻大悟。」
「大你的头,那叫侮辱人!」皇甫恭轾忍不住想替她揍扁那男人。
他生平最气抹煞他人努力的人!不管结果到底如何,至少人家努力过就奸,所请没功劳也有苦劳,有努力总比从不努力的人好多了,不是吗?
「是吗?」相对於皇甫恭轾的气愤,舒芙儿就显得平静许多,「可是我认为他说的话一点都没错,除非花钱去整形,不然我就是永远那么丑,不管再怎么打扮还是丑,那不如不要花那么多心思在外表上,你说对不对?」明知道走这条路是白走的,为何还要去走一遍呢?
「你错了,打扮可以让人变成另一个样的。」他非常知道化妆术的恐怖……不,是化妆术化腐朽为神奇的厉害之处!
当模特儿那么多年,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当然其中不乏真的天生丽质的美女,但绝大多数,还是靠化妆品变成美女的。化妆前,可用不堪人目来形容;化妆後,绝对是人们会举起大拇指说赞的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