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放轻松、镇定、放轻松,看看报纸好了,了解一下国家大事,报纸还没打开来,头版头条几个怵目惊心的红字印人他眼帘。
割喉之狼再度出现,两名女子受害。
“唉!”今晚第五十五声叹气。
电话冤魂索命般的嘎然作响,划破紧绷静寂的此刻。
子易弹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去接。
“请问你是卫子易先生吗?”对方是陌生的男低音。
不是莳莳,他失望地垂下肩膀。
“我是。”他答得有气无力。
“我们这里是大安分局,可以请你来一趟吗?”
警察局!
“有什么事?”
“骆小姐在这儿,希望你来办个手续。”
听筒滑下他的手。莳莳在警察局,难道——
他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
垂挂的电话,还传来对方狂喊着“卫先生”的声音。
卫子易从没想过现在的人民保母如此大方,除了替他寻回亲爱的老婆,还随手附赠厚厚的一叠红单子。
内容包括:闯了三次红灯、骑上人行道五次、撞翻四个摊贩、逆向行驶六次、擦撞八辆车子,还有无照驾驶、拒捕兼袭警。
乖乖地咚,她可真行。
“我有话问你。”他冰冷冷的脸皮可以包冷冻水饺了。
他隐约散发出来的怒意,令原本漫不经心的莳莳,坐直身子。
“你今晚去哪了?”子易摆出兴师问罪的脸孔和语气。
“我和熊倪出去。”她被他严肃的表情给怔住乖乖回答。
熊倪!那个油头粉面、恶心巴拉、自以为是,靠脸骗吃骗喝的大草包。不要脸的下流胚子,竟然有天大的狗胆同他亲爱的老婆斯混到半夜,即使那个下流胚子是九命怪猫,他也要那下流胚子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都做了些什么?”
“喝酒聊天啊!”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逐渐铁青的脸。
轰隆!平地响起一声雷。
她跟下流胚子喝酒聊天到半夜!理智几乎在一瞬间崩溃……通俗读物道她不知道酒会乱性,谁晓得那个下流胚子几杯黄汤下肚后,还会只做“盖棉被纯聊天”的单纯活动。
“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中泰宾馆。”盯着他龇牙咧嘴的脸哪敢不乖乖报告出接下来的行程。
轰隆!
宾馆!他们去宾馆!他亲爱的老婆和下流胚子去中泰宾馆!
现在,他的嘴巴可以塞进一颗驼鸟蛋。眼睛可以装下两个牛铃,五官顿时扩展到极限,包括脸上的每一个毛细孔。
“你——跟——熊——倪——去——宾——馆!”他极力佯装的镇定立刻飞无影踪。
“对呀!累死人了,害我全身无力。”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加强效果。
宾馆十累死人十全身无力,等于——
轰隆!
一颗核弹准确地炸向子易。
莳莳不懂子易为何瞬间面目狰狞起来,原来斯文的脸也可以凶很难看到这种程度。
“有什么不对吗?”她战战兢兢地问,感觉自己宛如站在十级龙卷风的中心。
当然不对,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对。有夫之妇和非配偶范内男子一同至宾馆“厮混”,古人有言这叫“红杏出墙”,现代人称“奸夫淫妇”。
“我们又去kiss又跳舞!”
子易勃然怒吼,如果那个下流胚子胆敢和他亲爱的老婆跳占巴达,他发誓,他会拆了那家伙从头到脚的每根骨头,再抡他去占墙壁。
她发现他听误,于是重新解释:“我是说:今天是我、熊倪、晶晶和恩容的每月一聚,出钱的熊老大提议去中泰宾馆里Kiss舞厅,我们在kiss喝酒聊天跳舞。”这样够清楚吧!
卫子易听到完整供词后,在万分之一秒内寻回理智。
“呼!”心中结实松了一口气,他躺向床铺,眼睛的角度恰恰好迎向墙上的钟,倏地,他坐回原来的笔挺。“以后不准你超过七点回家。”
现在,轮到莳莳的嘴里塞进驼鸟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头一甩。
“不为什么。”口气充满霸道。
“从何时起我的人身自由权由你控制了?我要做什么,怎么做,那是我的事,你凭什么限制我?”
“凭你是我卫子易的妻子。”他专制地宣告。
不论从哪个角度,都能清楚看见她嗤之以鼻的笑容。
“卫先生,现在是半夜四点,不适合作白日梦。”她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肩膀。
“你说的是,的确不适合作白日梦。”他好笑地自着点点头的莳莳。“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你这个笑话很难笑!”她确定他百分之两百有耳鸣。
“很难笑?”他微微一笑,她马上就会知道更难笑的在后面。
“就是很好笑的否定式,不好笑的最高级。”怪了,三更半夜有觉不睡两人在讨论这无聊的定义。“我郑重告诉你,你不能、也无法限制我。”
“是吗?”自信写在上扬的嘴角。“这是我们新的生活条约,从现在开始生效,你看仔细点。”他从抽屉拿出一张纸——这是先前在等她时所订好的新新生活公约。”
看完之后,她只有一个反应——撕了它。
那张被撕成碎片的条约若是生效的话,会让她以为自己是从绿岛假释出狱的犯人。
“你不满意?”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
“当然不满意!”她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凭什么要我出门跟你报备,凭什么要我打电话报平安,凭什么要我告诉你去哪,跟谁、做些什么,你根本剥夺我的人身自由,真是不合理到了极点。”
她要为自由而抗争。
子易静静看着面前激动得又叫又跳的她。
“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每天三点才回来,你也管不着。哼!”加上一声冷哼,作为长达十分钟鬼吼鬼叫的结束。
三点!这倒提醒他了。
“莳莳。”上扬的嘴角带着可疑的协迫。
“嘎!”他的笑容不太对劲。
“我似乎忘了处罚你。”他扬扬手上的红单子。
糟了!情势不对。
“呃……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她伸出双手抵住他不断欺近的偌大身躯。
他借莳莳伸出手的力量,把她扛上肩膀,轻轻自如地迈向卧室。
“哎哟!”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她便被摔进柔软的大床上,而子易站在床边莫测高深地笑着。
他……想干么?
他竟然……竟然……开始脱起衣服,速度之快,在三秒内只剩下一件可以遮住重点部位的子弹型小裤裤。
说真格的,他的体格不赖,还有六块肌耶。
笨莳莳,情势如此危急险恶,还有心情欣赏敌方的身材,应当想个妙方看如何溜之大吉才是上上策。
她慢慢地、谨慎地退到床的另一边,翻下床连跑带爬往门口奔去。
子易才跨一大步,便挡住她的去路。
莳莳见到颀长的黑影笼罩而至,当下决定能屈能伸,方保全身而退。
“嗯——今天我委屈点,去睡书房好了。”她开始“巴结”。
子易渐渐逼进。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贴近得可以感觉到他湿热的鼻息吹拂她的脸颊。
完了!看来已致穷途末路。
她抵着墙挣扎着,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双手使劲撑住他的腔膛,但这无异是蜻蜓撼柱,徒然无功。
突然她感受到自她掌心间传来他的热力和狂然的心跟,那赤裸起伏的胸肌烫了她的眼,也烫回她的手……这下子她完全被嵌在墙和他之间了。
他的鼻尖顶着她的鼻尖,协迫性的肢体语言和完全贴合的身子,让她心慌意乱地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