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人家的指甲断了,好痛喔!”湘婷把握机会就要乘势扑进他的怀里,不料却扑了个空。
赵元旗反身从刚整理好的矮柜拿出一把剪刀来。
“没关系,剪掉就不痛了。”
湘婷还兀自楞楞地瞪着那把大大的、红色的剪刀,赵元旗就已经快手快脚的剪掉那断了一半的指甲。
“哇!你干么?”湘婷尖叫地抽回手。
呜~~美丽的彩绘指甲没了,留下平平、秃秃的指甲。这可是她花了两个小时换来的结果耶!就这么毁了!
“帮你剪掉啊!你不是一直喊痛吗?”赵元旗理直气壮地说。
“那、那也不该用这么大一把剪刀吧?”湘婷心疼她特地去给美容师修的彩绘指甲,含着泪光大吼。
赵元旗犹不知死活的动动剪刀,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这是我唯一的一把剪刀,我平常都这么剪,有什么不对?”
“大大的不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大把剪刀会破坏指甲层,让指甲变得很脆弱,还有,你那把剪刀也不知拿来剪过什么,万一弄不好会细菌感染的耶!你瞭不瞭啊?”
不知道是被她的大声吼叫给吓呆了,还是被她发脾气的模样给吓傻了。赵元旗先是动也不动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逐渐露出笑容。
他是傻了吗?怎么她吼他,他不生气回嘴就算了,还露出这么……这么好看的笑容?
咦?她居然对他发脾气?哎呀!惨了、惨了,她应该要温婉些才对,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可是,气都气了,吼也吼过了,现在该怎么办?怎么补救她岌岌可危的形象?
就在湘婷暗自烦恼时,赵元旗忽然拖起她的手。“你的手就算没有留长指甲也很漂亮啊!没有受伤就太好了。”
湘婷的心像突然装了强力马达,跳得飞快。这是什么感觉?她怎么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傻是会传染的吗?该不会她也变傻了吧?
“而且,比起先前那种虚假的笑容,我觉得你生气的表情,可爱多了。”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一股潮红迅速淹没她的脸,占据她的颈和耳。
她的手仍被他握着,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湘婷被这陌生的感觉惊得发起楞来。望着他的眼,竟觉得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居然如此澄澈、明亮。挺直的鼻梁、浓密的眉毛,有点过长的头发,突然变得让人心动不已。
还有他的唇--以男人而言,他的唇有点太小了,可是却很饱满,典型的菱角嘴,湘婷心想。忽然想起一个精通面相的客人曾跟她说过,这种唇形是最性感、最诱人的,通常也代表此人很有女人缘。
此时,她在心里大大赞成那位客人所说的,她从没这么仔细观察过一个男人,而且对男人生出这样的渴望。湘婷全身发热地望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花痴似的。
“好了!”赵元旗露出满意的笑容,并收好剪刀。
湘婷终于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指甲!她的指甲呢?全都被剪成秃秃、丑丑的,彩绘的图案硬生生断了一半。
“这样你的指甲就不会断啦,做事也比较方便喔!”赵元旗以得意的口吻道,仿佛他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不用谢我啦!举手之劳罢了。”
“谢?谢你个头啦!我的一千六~~都被你给毁了!”湘婷气急败坏地咆哮。
“一千六?什么一千六?”
湘婷生气地伸出手,摆在他眼前。“就是被你剪掉的指甲!”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啊!不过几片指甲要这么贵啊?你会不会被骗了?我知道消基会的电话,可以去申诉要求赔偿喔!”
“我是要要求赔偿,可是该赔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湘婷气得想掐死他,剪光她的指甲,他竟然还可以装出那么无辜的表情。
“我?为什么?就为了这些指甲?”
“没错!对你来说这不过是指甲,但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久时间才留这么长?这期间我花了多少心血照顾它们?现在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就把我的心血破坏殆尽。你说你该不该赔我?”
湘婷越说越逼近他,最后她几乎是和他鼻子碰鼻子地吼完话。
“有这么严重吗?”赵元旗的身体被她的气势压得往后倒,仍不知死活地问。
“就、是、有、这、么、严、重!”
和她四眼相瞪了几秒,赵元旗气定神闲地说:“好吧,那你要我怎么赔你?”
见他松了口,湘婷缩回身体,坐回地板,偏头想了一下。
“我的生日快到了,后天公司要帮我办个庆生party,你来捧我的场。不许说不要,这是你欠我的!”
原本还想拒绝的赵元旗,被她的话一堵,只好又把话吞了回去。“好吧!不过……”
湘婷稍稍放松的神色,一听到“不过”,立刻又绷紧了。
“我没什么钱,我只点你的台,坐完一台我就走。”
湘婷停顿了两秒。“可以。”
“不开酒。”
啵!一条青筋从她的额上冒出。
“……好。”
“不点小菜。”
啵、啵!两条青筋冒出。
“……好吧。”
“不给小费。”
啵、啵、啵……她觉得她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你干脆说你不来好了!”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我恭敬不如从命。”赵元旗答得又快又顺口,脸上还带着快乐的笑容。
“赵元旗!”忍耐了许久,湘婷终于爆发了。
她抓狂地扑向他,双手的目标是这“青仔欉”的脖子。今天她沈湘婷不给他好看,她就跟他姓。
“啊!你别冲动嘛!有话好好说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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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晨循着纸上的地址,走上窄小的楼梯间。
今天答应来帮好友赵元旗搬家,没想到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迟到了。
“三楼?是这里吗?”他步上二楼看了看门牌。
忽然,一名女子气冲冲地冲下楼来,和杜宇晨擦身而过。
“小姐,请问赵元旗是住楼上吗?”
女子突然扭头怒目相向。“赵元旗?他死啦!”说完,女子便转身推门而入然后用力地关上门。
吓!这女人吃了炸药不成?杜宇晨摇摇头继续往上走,到了三楼,推开半掩的门,看见一室凌乱,好友赵元旗竟躺在地上。
“元旗?”杜宇晨吓得冲过去扶起好友。“你怎么了?不会真的死了吧?”
赵元旗摸摸后脑勺,睁开眼看见杜宇晨,笑了笑。“你来啦!”
“还好,没死嘛!吓了我一跳。”
“什么?谁死了?”赵元旗问。
“刚刚在楼梯间遇到一个女人,她说你死了,一进门又看见你躺在地上,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杜宇晨解释说,他环目四顾,问:“发生什么事了?世界大战吗?”
“呵呵~~差不多了。”赵元旗又是笑笑地拍拍裤管。
看见他的眼睛黑了一圈,杜宇晨叫着问:“你被打了?不会是刚刚那女人吧?”见好友下答话,杜宇晨心知他猜对了。“她是谁啊?干么打你?”
“没什么,误会一场。她是我的邻居,叫沈湘婷,不过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季萱。那是她的花名。”赵元旗开始收拾一室狼藉。
看他没事,杜宇晨也跟着动手收拾。“花名?搞什么?又不是酒女、舞女,还花名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