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没有看过贼?”冷谕笑嘻嘻的说:“笨贼。”
“你怎么把人家打得满头血?”姬小瑾虽然觉得当贼可恶,可是也不应该把人家打成这样。
况且他腿上有伤,干么要逞强抓贼?要是这贼没抓到,反而给他又多砍了几刀,那不是更倒楣吗?
“贼嘛!不打怎么抓得到。”他看了柳襄蓝一眼,“喔,你也来啦?”
意思是她不该来喽?“我看我还是走好了。”柳襄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多余的。
“既然来了就不用急著走,一起看热闹也好。”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很无聊耶,抓到贼送到宫府就好,干么把他绑到房里来,活像要审犯人似的。”姬小瑾一脸不满。她真是不明白,就算不送官府也别带回房里呀。
外面一群下人兴致勃勃的看著热闹,大概也好奇他在玩什么花样吧。
冷谕摇了摇头,“那怎么行呢?咱们家从来没有个贼影子,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当然要给娘子开开眼界,瞧瞧贼长得什么模样。况且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娘子没给点掌声,我实在舍不得下台。”
姬小瑾看他装模作样的不知道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只得敷衍的拍了几下手,“我已经知道贼长这副模样,也给你拍过手了,人总可以放了吧。”
他一副满意的样子,用脚踢了踢贼的脚,“我亲亲娘子说放了你,你说好不好?”
那贼拼命扭著,脚用力的在地上乱踏,唔唔唔了几声,眼睛睁得大大的?
“什么?”冷谕把手放在耳朵旁边,“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好吗?”
他翻了翻白眼,又唔了半天扭得更厉害了。
“实在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冷谕叹道:“看你长这么大个,连心里的话都说不出口,真是可悲呀。”
他就做做好人,帮他说出心里的话,兄弟当成这样实在是好得没话说了。
这是不是叫爱在心里口难开?既然他的好兄弟开不了口,那他就帮个小忙,反正生活无聊,看别人做夫妻也挺有趣的。
没错,这个被绑在椅子上,有口难言,气得快上西天的男人,正是他的兄弟兼老板吕安堂。
“他嘴里塞个馒头,你叫他怎么说。”姬小瑾不满的说:“你这样不是存心整人吗?”
吕安堂连连点头,只差没大喊少奶奶英明了。
他从贵州回来就听人家说冷府的新少奶奶端庄美丽,心眼又好,他才在奇怪冷谕居然真的娶了老婆,正想上门拜访时又刚好接了一笔生意,一时走不开身去,所以就没马上到冷府来拜访。
不过这个新少奶奶有几分眼熟,他似乎在哪见过?
“冤枉呀娘子,我把他嘴塞起来是怕他大吼大叫,吓著了爹娘,我是一片孝心哪。”冷谕一副很受伤、很不被了解的样子。
“你少来了。”她把柳襄蓝的手一牵,“咱们走,让他一个人玩去。”
“娘子先别忙著走,”他连忙阻止,“最精彩的还没开始。”
姬小瑾啐道:“我不看了。”
“我跟你说。”他低声在她耳边说:“这贼似乎对我们家很熟,我怀疑有内贼接应他。”
“真的吗?”虽然他说得认真,不过她还是半信半疑的。
“你看著,我来问问他。”他退开几步,转身面对吕安堂,“贼大哥,我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呢说不定我就不把你送官,答得不好可就要请你吃牢饭了。”
他拿开他嘴里的馒头,吕安堂立刻破口大吼,“冷谕你……”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还没骂出,嘴又被堵起来了。
冷谕无奈的说:“嗓门还真大。娘子,你现在知道我的苦心了吧。”
姬小瑾点点头,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吓死人了,刚刚那声音比打雷还响呢。
柳襄蓝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低声道:“我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而且他还知道表哥的名字,难道他会是吕大哥?
可是样子又不大像,况且吕大哥怎么会来做贼,还被表哥抓住了打成这样?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吕大哥不会做贼的。
“是吗?”姬小瑾正要细问时,冷谕已经开始审贼了。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他嘿嘿一笑,“快点说一说就快点结束,说不定你还来得及回家吃碗猪脚面线去霉气,然后在再上别人家去偷人。”
吕安堂给他气得头顶生烟,就看他玩什么花样,等他脱困之后一定给他好看!于是他忿忿的点了点头。
冷谕满意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废话!吕安堂在心里骂道:你化成灰都比别人还滑溜一些,谁不认得?
“你对冷家的一切也很熟悉,对不对?”
废话,他闭著眼睛都不会走错。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你今天闯进来,是为了一个人对不对?”冷谕笑得更加开怀了。
吕安堂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他只是想来看看襄蓝而已,根本没安什么坏心眼!因为昨晚他给她送东西来时,她似乎哭了。
他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所以才会再来第二次,才会被冷谕这混帐给打昏了。
“这个人你认识很久了?而且你不是第一次来冷府对不对?”
吕安堂又点了头,他实在不明白他在玩什么花样,这些事他都知道,为什么要问他?
“哈,我就知道有人给你做内应,不然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摸了进来!”冷谕看了一眼柳襄蓝,冷道:“襄蓝,想不想知道这贼在哪抓到的?就在你的后窗下。”
柳襄蓝听他这样一路问下来,最后又来问自己这句话,似乎是对她有所怀疑。“表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姬小瑾也气了,“你胡说!襄蓝怎么可能给贼做内应?”
她又气又急,“表哥,你不可以乱冤枉人。”
冷谕冷笑道:“我冤枉你吗?”他对吕安堂说道:“你认不认识她?要是说谎的话,柳襄蓝立刻给雷劈死。”
吕安堂恨恨的瞪著他,用力的点了头。
“你翻墙到冷府来,是不是为了找她?她给你做内应引路,带你认识我冷府的环境和其他人,你想偷定我爹娘最宝贝的东西,所以在她房里商量著怎么偷,对不对?”
这下吕安堂为难了,他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冷谕的一大段话里有一半是对的,一半又是错的,因此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冷谕叹了一口气,“襄蓝是我表妹,但她做出这种丑事来,我也护不了她。”
“表哥,我没有。这人胡乱点头冤枉我,我没有那么坏。”柳襄蓝哭道:“我真的没有。”
“襄蓝,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把这男人藏房里,还跟他做下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来,要是他是咱们自己人那还可以原谅,偏偏他是个外人。”他拍拍了吕安堂的肩,“要是自家人那还一切好说,要把自个的表妹送到衙门去治罪,我也舍不得呀。”
姬小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谕,你疯啦!没凭没据的,你怎么可以胡乱栽赃。”她护著气得发抖,不断哭泣的柳襄蓝,“我绝对不许你把襄蓝送到官府里。”
“好哇。”他嘻嘻一笑,“我最听娘子的话,娘子说不送就不送。不过襄蓝做了这种事,我们家也不能再留她,既然她喜欢这笨贼,为了她的名誉也只好将就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