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半丁点儿消息,可以证实鲁俊鸿死亡或受伤。这么说来,他仍然如颗定时炸弹般潜伏在她周遭,以及璩杰身边。
想到这里,湘灵慌得坐立不安。不行,必须警告璩杰,否则……意念至此,她立即推开房门,却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全身血液几乎冻结。
“鲁……鲁俊鸿!”差点浑身一软地瘫下去,有抹人影飞快地冲出来抱住她。
“璩……璩杰,他……”指着鲁俊鸿,湘灵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是绑架维廉的共犯,也是三番两次意图杀害你的歹徒,更是窃取‘驾云者’设计图的工业间谍。湘灵,真相总算大白了!”紧紧抱住湘灵,璩杰话语中充满浓烈的感情。
“你……”看着鲁俊鸿背后的警察,湘灵一时间意会不过来。
“石小姐,我们已经把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因为璩先生的配合,我们借由那份设计图,查出鲁俊鸿涉案成分很大。调查后发现,他跟你是来自同一家孤儿院。”将铐住的鲁俊鸿押到桌边,那位中年男子朗声说道。
看到湘灵,鲁俊鸿眼角射出几抹恨意。他朝湘灵唾了几口口水,扬起他缝了许多针的脑袋,“哈哈哈,湘灵,那些‘我们’干过的案子,你一个也别想躲过!”
“鲁俊鸿,我不是跟你一伙的!你的暴行也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巍巍颤颤的来到他面前,湘灵第一次敢公开反驳他。
“哼,如果我有罪,你也逃不了。你敢说没帮我埋尸?再说,那份设计图也是你偷给我的。”看到旁边有人拿录音机录音,鲁俊鸿洋洋得意地大叫。
“你……你…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根本没有……”想不到他会如此诬陷自己,湘灵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唉呀,我看你也不要否认了,有福你不同享,有难总该同当了吧?”沉浸在自己的计谋中,鲁俊鸿还是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你……我……”想冲上前去和他理论,但湘灵被璩杰搂住。
“湘灵,不要生气,跟这种人生气没有用!”来到鲁俊鸿面前,璩杰挑起左眉。
“你口口声声说湘灵是你的同伙,为什么要杀她灭口?还有,如果她真是你的同谋,为什么交给你的设计图是假的?”
没料到璩杰有此一问,鲁俊鸿结结实实地愣住了,过了许久才自圆其说:“那是她想黑吃黑,自己霸占设计图!”
“是吗?”转头由警察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璩杰当着鲁俊鸿的面打开。
“这是在海洋电台湘灵的私人置物柜找到的,她把一切的经过情形,都录在这卷带子里。日期是一年多以前,也就是她出事的前几天。”
看到那个牛皮纸包,所有的记忆都回复了,也忆起了当时她写下那封信的心情。
想了许久,她决定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璩杰,然后等待他的决定。促使她下此决心的是艾敏的话。那是试婚纱的那一天,她与艾敏在婚纱店待到快疯掉了。
“我说湘灵啊,你好歹也表示一点意见吧!”按摩双眼,艾敏呼天喊地。
“都好,我没有意见。”将不知是第几套白纱脱下,湘灵疲惫地说。
“不成,璩先生有交代,一定要试到你满意为止。所以他包下整间婚纱店,要他们把全台北最新、最好的婚纱都调过来,让你挑到高兴。”
“他何必这么费事呢?不过是一套白纱礼服。”被鲁俊鸿缠得心烦不已,湘灵落寞地回答她。
闻言气呼呼地坐正身子,艾敏凶狠地瞪着她,“湘灵,我觉得你很奇怪,一般人听到璩先生的心意,八成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不然多少也要给他感动个半死,但是你!嗳,我真搞不懂你耶!”
“我……我是很感激他的设想周到,但是这……没有必要吧?”
“没有必要?哈,璩先生说这是湘灵一辈子一次的大事,说什么都马虎不得,所以要我陪你来试婚纱。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并不像璩先生那般进入情况?”
“会吗?”心虚得别过脸去,对那个时时萦绕脑海的人影,她总有一丝赧然。
“嗯,差太多了。他人前人后的邀大家来参加婚礼呢!你呢?我有点怀疑你到底爱不爱他!”
“爱……”被艾敏一针见血地戮到心窝的隐痛,湘灵久久不发一语。
爱不爱他呢?这个问题如变形虫般在她心里发酵、分裂,不多时即占满她所有思绪。
“喂,在想什么?看你,都失魂啦!”推推湘灵,艾敏促狭地搔她痒。
“我……我爱他,艾敏,我确定我爱他。只是,我怕自己没有资格让他爱啊!”想起鲁俊鸿,还有那些纠结的往事,湘灵眼角噙着泪珠。
“你不要老是挂意外表,璩先生看上的是你的内在,外表不是一切,好吗?”
抽张面纸给湘灵,艾敏一再好言相劝。
当晚和艾敏分手后,她就躲在电台的录音间内将过往的一切,都录在一卷带子里,和她由汉克偷出来的设计图,一起封存在置物柜中,打算等她离职后,再通知台长交给璩杰。
“那……那……”看到录音带和设计图,鲁俊鸿骤然变色,“你们没有证据!”
“是吗?带进来!”为首的警官大喝一声,几名警察押着个女人进来。
鲁俊鸿看到她时嘴巴张得老大,许久没有发出声音。然后眼神转了转,以漠然的神色面对她。
“俊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把她解决了吗?”一见到依偎在璩杰怀中的湘灵,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立刻直指着湘灵尖叫。
“闭嘴,她被救活了!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别胡言乱语乱咬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鲁俊鸿眼珠快速的转动,神情不耐烦至极。
“你说什么,你不是答应我要把她除掉,不让她跟璩杰结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连维廉你都有本事……”叨叨不停说着,那女人不友善地瞪着湘灵。
“我叫你闭嘴,你听到了没有?你要把事情都掀给所有人知道才甘心啊?”唾了她几口,鲁俊鸿急得脸上、颈上青筋浮现。
“哼,掀就掀啊!当初绑架维廉的是你跟你妈,到汉克偷设计图的也是你妈,关我什么事?”双手环抱胸前,她自顾自地说着。
她满不在乎的说着,根本不理会几度想跳起来制止她的鲁俊鸿。
“你这死三八,你想害死我啊!”伸长腿踢她,鲁俊鸿顿时脸色铁青。
“哼,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怕什么?正道要跟我离婚;璩杰跟那个女人……维廉也不认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忿忿不平地掠掠发丝,她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是不是?”嘴角白沫积成秽垢,鲁俊鸿狂乱地吼叫,“我会被你这死八婆害死!”
“哟,笑死人了,是谁害谁啊?当初是谁拍胸脯保证一定让维廉他爸爸拿笔钱出来的,结果呢?你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妈,连维廉偷跑了都不晓得。你呢,三番两次的说要把这女人除掉,我请教你,你成功了吗?”索性撒泼开来,她根本不管其他人,径自和鲁俊鸿对骂起来。
“原来如此。湘灵,容我向你介绍,她就是维廉的生母,冯素欣。”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璩杰盯着冯素欣说道。
“我一直怀疑维廉没有说实话,因为他是一个很机警的孩子,不可能随随便便的被拐骗。只是,我没料到绑架维廉的案子,连他的母亲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