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试着当一个好保镳。」尽可能的忽略一直在她乳房四周画圈的怪手,她目视前方的说。
「你知道怎么当一名好保镳。」他的暗示再暧昧不过。「而且现在才九点,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是——」
「时间不重要,水悠。」他索性吻住她的唇,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你什么时候听过亚当和夏娃说他们赶时间了?」伊甸园里多得是吃不完的水果,谁管他民生问题。
「我们又不是亚当和夏娃。」她吐息如兰的抗议。
「可是这里却是伊甸园。」他捂住她的小嘴纠正她的话。「看看这里,你不觉得我们就像身在伊甸园中吗?」
这倒是。
环视四周的风景,他们的确有如身处于伊甸园之中。浪费的天性使他愿意砸下重金,将整座热带丛林搬进台北,重塑「出事现场」。
「既然身处于天堂,就让我们好好放一天假,休息一下。」亚当覆住她的裸胸,在她耳边诱惑道,她只得无力的点头。
一旦夏娃投降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八章
严氏伊旬园里有各种有趣的设施,其中最教人满意的一项设备,即是二十来坪大小的浴室。
这二十来坪大小的浴室中,又以摆在正中央的按摩浴缸最令人流连忘返。尤其当它蓄满水,水面上漂散着芳香花瓣时,即是男女的动情时刻。
捧住对方的脸不停的拥吻,搂住彼此的肩膀留恋的摩挲,严景伦和江水悠仅以身体间的火热接触,证实他们有多满意这间浴室,还有对方。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我们还不起来吗?」张嘴迎接严景伦火辣辣的吻,江水悠最在意的还是时间问题。
「还早。」他圈住她的腰说。「你肚子饿了吗?」
严景伦一面关心她,一面移动双手改箝住她的粉臀,将她扶在适当的位置。
「我还好。」她柔顺的让他进入。「只是从早上九点起我们就不曾离开对方,好象有点夸张……」
「一点也不。才十二个钟头,我还嫌不够。」最好是永远黏在一起,那才过瘾。
整缸子的水,就让他们这激烈的运动给摇去了大半,一直到事情结束,他们才真正开始洗澡。等洗完了澡,又赖着不想离开。严景伦更是索性躺在浴缸开始聊起天来。
「幸好当初我坚持浴缸一定要够大,否则现在有得瞧了,一定挤不下。」严景伦不要脸的邀功。
「你真英明。」江水悠不改本色的回讽道,惹来他严重的抗议。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话,老喜欢讽刺人?」真不可爱。
「跟你学的。」她耸肩。
「我什么时候说过难听的话了?」他咬她的肩膀,赚来一记铁拐子。
「无时无刻。」她转头睨他。「我是不清楚你们堂兄弟之间相处的情形,不过你要是说话一直都这么难听,难怪他会想杀你,一点都不值得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尊,即使再卑微的人也一样。
严景伦原本只是跟她开玩笑,没想到她却牵扯到这上头来。他皱眉,思考她话中的可能性,想了很久才叹气的说道。
「你好象很了解他似的。」他却一点也不懂。
「我不是了解他,而是了解这种人。」她淡淡的解释。
「你哪来的机会了解这种人?」想到她相处过的男人不只他一个,他不禁怒火中烧,难掩醋意。
她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觉得他很无聊。
「经验谈。」她简单的回答。
「我当然知道是经验谈,我是问你,哪来的经验?」他最恨她这种态度,好象
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冷淡。
江水悠再次打量他,发现他除了脸红脖子粗外,表情还很认真,让她不由得考虑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
「水悠!」他已经开始额冒青筋。
「好吧。」她决定说出她的过去。「我会知道那种感觉是因为,以前的我就是这种人。」
她不说则已,一说就让严景伦儍眼,像个呆子似的结结巴巴。
「你……你是说……」
「我是说,我所谓的经验谈是指我自己。」可没他想的那么龌龊。
「可是、可是……」
由于他已经惊讶到不会说话,她只得接下承继话题的任务。
「有一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从小学开始就学会煮饭?」她深吸一口气提醒他。
「对,但是你没回答我。」他慢慢恢复正常。
「现在我回答你,因为我父母在我小学二年级时离婚,我的扶养权归我爸,而他什么都不会,我只好承担起这个责任。」
严景伦早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亲耳听见她说,感觉上特别震撼。
「你父亲的工作……很忙吗?」小心翼翼的刺探她的心事,严景伦知道她有多注重隐私。
「如果赌博也能算是一项工作的话,是的,他很忙,忙到经常没有时间回家。」她冶漠的回答。
「水悠……」
「你知道赌徒最会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她突然微笑发问。
他摇头。
「说谎。」她的笑容奸悲哀。「我父亲最会说谎,全天下的谎都让他说尽了,可是他从没有一样做到。」
当她还小的时候,他说要带她去动物园,可是后来因为忙着赶一场赌局,顺理成章地黄牛,放她们母女两人在家里痴痴的等。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她母亲终于
受不了和他父亲离婚,当时他拚了命的争取监护权,承诺一定戒赌,专心照顾她。
结果是,他还是一样往外跑,年幼的她除了得学会照顾自己,还得跟着她父亲四处搬家,因为债主一天到晚上门讨债,逼得他们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搬家,免得哪天被大卸八块,或是被人发现陈尸街头。
她说得轻描淡写,当她提起这些痛苦的往事时,连睫毛都没眨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没有血泪,只有严景伦才知道她的感情有多充沛。
「所以你没有朋友,因为你来不及结交。」严景伦由背后环住她,柔声的点破她所面临的窘境。她下以为忤的点点头,轻声回说。
「我不只没有朋友,周遭的同学还瞧不起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父亲是赌徒,暗地里耻笑我是赌徒的女儿。」她颤抖的微笑,而严景伦只能拥抱她,尽可能的给她温暖。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烦到不想上学,跑到学校附近一处打靶场练习打靶,不晓得我是运气好还是真有天赋,连续打五发都正中红心。打靶场的教练觉得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说服我加入国家射击队,刚开始的时候我父亲不肯,但一听说打出好成绩就有钱拿,马上就点头了。」
这就像变相贩卖女儿,但赌徒就是这样,只要能筹到赌资,要他们把祖宗牌位让出来都可以。
「从那天开始,你就加入射击队,成为射击队的一员?」由于严景伦本身也精于射击,了解射击队的训练是非常辛苦的。
「嗯。」她点头。「刚开始的时候,我连枪都举不起来,而且因为太瘦,练枪的时候经常撞到下巴,不得已只好增肥。」
「你肥胖过?」真不可思议,她的身材看起来这么好,居然也曾经是个胖子。
「足足增肥了二十公斤。」她比了一个二的手势。「你要明白我其实很好强,虽然我没说什么,但同学的态度确实伤害了我,还有我父亲……」提起她父亲,她凛了一下,但很快又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