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她真的玩完了!这几天她在古堡里玩得忘了天忘了地,更忘了她答应会每天打电话回玫瑰庄园“报告”行踪之事、要不是月玫提醒她,台湾那边快“地震”了,她可能会完全想不起来。
平常如果只有其中一人跳脚,她还比较有把握灭火。但是,正威皇同时跳脚的话,乔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哭丧着脸,两手胡乱地爬梳着长发,无声尖叫。不敢叫出声是怕隔壁的丹听见声音会冲进来。
好半晌,她像下定决心似地,张大嘴深深吸口气,反覆了几次,好似如此就可以凝聚勇气般。
“好了。”乔伶终于拿起话筒,拨着熟悉的电话号码,拜托!昱皇、昱皇,你一定要接电话。
三兄弟中,昱皇虽然爱叫爱吼的,但却最好说话。大哥昱正则是只千年老狐狸,最难对付。
(喂!)
乔伶一听见声音差点跌倒。圣诞老人没空保佑她吗?不然怎么会派乔昱正来接电话?真够给它“乌拉龟”了。
(喂?HellO?)
乔伶听着乔昱正以各国语言问话,她脑筋一转,压低声音模仿她在日本银座看到的一名酒国公主,嗲声嗲气的用日文问:
“摩西、摩西。请问昱皇君在吗?请告诉他,我是香香小姐。”
(香香小姐是吗?伶。)乔昱正谦和有礼的回话。
“是啊,是啊!”乔伶因骗过乔昱正那只干年老狐狸而得意不已的猛点头,连假音都忘了装。半秒过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早被拆穿了。乔伶在心底骂了乔昱正一句老狐狸。
而乔昱正竟像能听见她的心声般,啧啧出声,像在纠正小学生的语气。(老么,偷骂人是很要不得的行为哦!)
“咦?大哥,你好厉害哦,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好神哦!”乔伶不反省过错,反而惊喜地赞扬乔昱正的神准。
(喂!)乔昱正在那端传来不悦的喊声。
乔伶一听又是一怔,掩嘴讨好的笑着,不过声音有些苦就是了。“唉......大哥,你最帅了。你的迷人风采让全世界森林里的大树,在这一刻全羞愧的倒下了。”
讨好第一守则——夸大献媚为最高指导原则。
乔昱正被乔伶的说辞逗得低声轻笑。乔伶见状况转好便加把劲诌媚,她用最甜美的声音道:“啊。对了。大哥,Merry Chistmas——”
(唱首歌。)乔昱正突然丢了这么一句。
“嘎?”唱歌?大哥气疯了吗?
(你不是在祝我圣诞快乐吗?那就唱首歌来听听。)
乔伶抓着话筒,牙齿用力咬着唇,不然她怕自己会失控骂人。要不是自己理亏在先,她需要如此扮小丑吗?没得商量了。乔伶只得用手捂着话筒,咬牙切齿的唱起“圣诞铃声”。“Jingle Bells......”
(太小声了,老么,而且这铃铛声听起来很僵硬哦!)乔昱正在那端不满意的评议。
乔伶只得磨磨牙,绞着电话线出气,豁出去的学唱诗班的小朋友高声喊唱,唱得她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倏地,话筒那端竟传来三个不同的男音爆笑声,乔伶认出来那正是她“亲爱的”哥哥们——正威皇。而其中乔昱皇笑得最没气质。
“你们玩我啊!”乔伶忍不住气恼地咆哮。
(哈哈哈——丫头,这是对你‘失踪’那么多天的惩罚。)乔昱皇在那头不怕死的哈哈大笑。
“哼!”乔伶翻了个白眼瞪着浮雕天花板,只能叉腰跺脚,无力反驳。
今天这圣诞节活像在过愚人节似的,而她则一整天都衰到扮演愚人。就说嘛!跟丹扯在一起,她肯定都是扮愚人。十七岁时如此,二十二岁了仍是如此。
(好了,小丫头,你这几天混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和我们联络?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乔昱皇大吼大叫时她可不怕,但就怕他的“关心”,害她体内愧疚的因子不断发酵。
“呃,对不起啦!”乔伶当真愧疚的道歉,倏地她又睁亮了眼,“你们一定猜不到,我在纽约遇到谁了。”
话筒那端突然一阵静默。乔伶以为他们在等她的答案,她兴奋的高声宣布答案:“丹•贝斯特。”
(伶伶,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吗?你还在纽约吗?)乔昱威沉静的开口。
“呃?”对呀,古堡的电话是多少?这里又是哪里?乔伶这时才想到,来古堡这么多天,她竟都没想到这些。“好像是吧!”对于昱威的问题,她只能回答第二个。
(啧,二哥,小丫头一定玩疯了,不可能回答得出你这些问题。)乔伶听着乔昱皇的不屑评语,正想出口反讥,他又丢了一句:(丫头,你是不是被带到贝斯特古堡了?)
“咦,你怎么知道?”乔伶讶然出声,她突然记起正威皇在美国时常跟丹混在一起,于是揪紧眉,握拳抗议:“你们知道有这么好玩的地方,竟没通知我一声!?”
玫瑰庄园里的三兄弟听见乔伶的话,面面相觑,忍不住一致翻白眼苦笑。三人心里都想着同样的事——
乔伶这丫头一定不清楚,古堡庄园是位在纽约长岛附近、一座属于贝斯特的私人小岛上。她还真当那里是她没事搭搭地铁就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呢!
* * *
在隔壁房的丹贝斯特亦辗转难眠。他知道今晚乔伶肯定难如往常的沾床即睡。今天,他们带给彼此的冲击很大,所以,乔伶会失眠是好现象,因为那代表乔伶内心正视彼此的感情。
对乔伶来说,今晚的冲击或许过强,但对五年来只能靠回忆度日的他来说,今天却等得稍嫌漫长。他无法想像如果乔伶这一次离开地,他将如何度过没有她的日子。
不行!七天来与乔伶的点点滴滴已使他上瘾,且更甚于五年前的那段回忆。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紧紧抓住这机会。
听见乔伶拨电话回台湾,他的心不断的下沉。他知道早在他“绑架”乔伶之后,乔昱正他们三兄弟便在台湾跳脚、出动搜寻。七天,也该是那三兄弟的极限了。现下,他必须将网收得更快些。
乔伶的房间陷入静默,然后是她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她每走一步,他的心便缩紧一分,忍不住那抹纠疼,他紧闭上眼,内心不断的问着——
昱正他们对她说了什么?她会不会......
叩、叩——
相连的门突然传来轻敲声,让他惊得睁开眼,才坐起身,门便轻声被推开。
丹内心七上八下的凝视着站在门口的乔伶,长至腰下的卷发披泻而下,一身印着卡通人物史努比的长T恤直盖到她膝上,黑框的眼镜几乎遮去她粉嫩的小脸,手中还抱着一只枕头站在门边凝望着他。
“伶儿。”他伸出手,粗嘎的低唤。才想起身,乔伶已缓缓地朝他走来,于是他又坐了回去,眼神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
乔伶努着嘴,黛眉在眼镜框后困扰的揪起,烦躁而抗议议的盯视着丹。
宴会过后她便心烦得静不下来。她已许久都没失眠了,怎知今晚又破天荒的无法人眠。结束与正威皇他们的电话之后;她更是心烦得想尖叫。
一颗心闹烘烘的,好像闯进了千百只麻雀似的,吵死人了,好久没有花时间去思考一些事了。
抵不过心中的抗衡,她只能在房内走来走去的磨地毯,努力把事情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