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他发出狮吼般的声音。
何曼纯抬起头,一副这一会儿才注意到他的表情,接着困惑的看着他。「敖威仁,你找--」
「家妘在哪里?」
「她出国了。」何曼纯没骗他。
「去哪里?」他已濒临崩溃边缘。
「巴黎。」
「她为什么去巴黎?」
「其实她是先去伦敦……」何曼纯看着自己的指甲,然后若无其事的道:「先去看看马克,之后再绕到巴黎挑结婚礼服,大概要去两个星期,你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
「家妘要结婚了?」敖威仁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逼问着她,好像如果何曼纯敢骗他,他真的会宰了她的模样。
「你在上海也知道这桩喜事?」
「和翁仲杰?」
「你应该也认识吧。」
「他离过婚。」
「离过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有两个小孩。」
「家妘爱小孩。」
「她疯了吗?」
「她找到幸福了。」何曼纯凉凉的说。
如果不是殷恒毅正巧回到公司,敖威仁不知道会对何曼纯做出什么事,他被殷恒毅硬是架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并且还叫了警卫上来。
「威仁,你不要冲动。」殷恒毅有些怕怕的。
「师家妘要嫁给翁仲杰?」
「消息是这么传出来的。」
「有没有搞错?」
「上星期我去打高尔夫球,有碰到翁仲杰,我只是随口向他求证一下,本来以为是谣传,但没有想到他却亲口向我证实了。」殷恒毅小心的说完。
「你却没有告诉我?!」敖威仁立刻上前揪住了殷恒毅的衣领,如果不是警卫上前来阻止并拉开他,他可能已经出手打了他的哥儿们。
「你这样子我敢讲吗?」殷恒毅无辜的看着他。
「婚礼在什么时候?」
「没那么快,好像要到圣诞节。」
「圣诞节……」敖威仁咬牙切齿。「他们是什么时候谈起恋爱的?我去上海还不到一个月,这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你问我?!」殷恒毅摸摸自己的头。「我问过曼纯,你猜她怎么回答我?」
「她怎么说?」
「当爱情来临时,要及时抓牢;当爱情消逝后,要懂得放手。」殷恒毅模仿何曼纯的说。
「狗屁。」
「你不必凶曼纯,干她什么事?」
「但她是家妘最好的姊妹淘,她一定知道原因。」敖威仁要冲出去,这一次即使要将何曼纯捆绑起来毒打拷问,他都不会有丝毫的仁慈与犹豫,他已经笨过一次,不会再蠢第二次。
而殷恒毅立刻和警卫一人一边拉住了敖威仁,阻止他有任何不理智的行为。
「威仁,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殷恒毅冷静道。
「家妘不能嫁给翁仲杰。」
「我不知道方巧铃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是她来和我打听过你和家妘的事,我都说了。」殷恒毅自己招认。
「方巧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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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两个大行李,师家妘很艰难的出关,除了手上拉的,还有背上背的与肩膀上挂着的,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是跑单帮的。
不知道姊姊记不记得来接她,她这一趟去欧洲,可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她,如果她敢让她带这堆行李和东西叫出租车,她一定和她翻脸。
「要帮忙吗?」嘲讽的声音响起。
师家妘先是一僵,然后她缓缓的看向了说话的人,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她。
「有人会来接我。」她说。
「师敏敏吗?」敖威仁是有备而来。
「我姊姊呢?」
「她临时有事。」
「我叫出租车。」她不求人的道:「敖威仁,你不必幸灾乐祸,如果不是仲杰刚好去日本,那么他一定会来接我。」
「仲杰……听妳叫得多亲热,」说完他抢过了她的两个大行李放到一边,再把她肩上、背上的东西都扯下来放在地上,一副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的表情。「妳的未婚夫?」他猜想他们应该会先订婚,他必须在那之前阻止她。
「没有订婚仪式,我们打算直接结婚。」师家妘乐得暂时轻松。「要来喝我的喜酒吗?」
「妳在邀请我?」他眼睛一瞇。
「你的听力出了问题?」
「妳知不知道翁仲杰离过婚?」敖威仁不知道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做出这决定。「而且妳是脑袋的哪一个部份受了伤?」
「翁仲杰这个人人品如何?」师家妘带着笑问。
「还可以。」敖威仁不能说假话。
「他离婚是因为他的前妻想要追寻自我、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她要自由。」她又说,好像很了解这个男人。
「他有两个小孩。」
「对,两个好可爱的小孩。」
「妳真的想当人家的继母?」
「我又不用自己生,然后痛个半天,当现成的妈妈有什么不好?」她双手环胸。「而且考量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还是当个『亲亲小妈』比较好吧。」
「妳是来真的?」
「我哪一点像假的?」她指了指一个大行李箱。「那里面有法国巴黎最新款的白纱礼服。
敖威仁不语。
「本来我以为我欠了你,但其实我什么都不欠你。」师家妘一副冷傲的表情。
「方巧铃找过妳?」他寒着脸问。
「你把她扯进来干什么?」
「和她无关?」敖威仁才不相信。
「敖威仁,当古伯伯告诉我我得了血癌,当我决定去英国治病,当我决定什么都不跟你说的消失时,我就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她没有回避他的逼视。「我已打算失去你。」
「但妳并没有真的失去我。」他忍不住对她吼。
「那你说你一点也不怪我。」她命令道。
「我......」
「说你一点怨、一点气也没有。」
他的眼睛开始冒火。「妳不要欺人太甚。」
「说你可以当没有这回事。」
「妳根本是在『陷害』我,妳叫我要怎么给妳肯定的答复。」他反击回去。
「翁仲杰就没有这个问题,他风趣、乐观、幽默,是那种活在当下的人,他没有因为失去老婆而阴阳怪气,他没有因为婚姻失败而一蹶不振,他活得更积极、更有劲,对小孩付出更多,他--」
「他可以去当圣人,满意了吗?」敖威仁不想听的打断她。「妳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如果那真的算『爱』。」
「在一场义卖会上我们抢标一件古董,因而相识。」
「这样你们就看对眼了?」
「爱情的来临--」
「师家妘,妳爱的人应该是我。」他欺近到她面前,低下头去狠狠瞪着她。「妳不该三心二意。」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要妳跟翁仲杰说妳不嫁他了。」敖威仁替她决定。「除非我已经作古。」
「你不是我爸爸,你什么资格都没有。」
「那我自己去跟翁仲杰说。」
「随你,反正他又不见得一定打输你。」
「他也爱妳?」
「废话。」师家妘送他一个白眼。
「好!我们明天就去登记,我们先公证结婚,宴客的事以后再说。」敖威仁不想再一次失去她。「先把婚结了,就这么办。」
「这算什么?」
「我要妳是我的,我要妳没办法再对别的男人动心,师家妘,翁仲杰绝对不会成为妳的老公,哪怕得把妳关起来,控制住妳的自由,我也不会让妳嫁给别人。」这回他是发了狠的。
「说得我好像是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敖威仁,你有没有反省一下你自己?」她气他不诚实的态度,他把方巧铃摆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