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不一样了。」
「妳的心呢?」他犀利的问。
这一下师家妘无话可答,弄了半天,好像全是她的错、全是她自私,而他是全然的无辜、全然的神圣崇高。
敖威仁在知道这一切后非但没有解脱的感觉,反而陷入了另一种痛苦的深渊,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对他,他以为她是爱他的,可是她却一连耍了他两次,把他当成白痴,他真可悲啊!
「还有问题吗?」师家妘轻轻的问。
「最后一个问题,」他苦笑,眼神冷漠。「妳还爱我吗?」
师家妘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
「这问题蠢到家了!」敖威仁没有逼她,反而自嘲的笑了起来。「因为一点也不重要了。」
第七章
公事告一段落,批完了何曼纯所呈上的所有待签公文后,殷恒毅把钢笔套进笔套,然后定定的看着她。
「原来那个姓师的果然是家妘。」他起了一个头,眼神是深不可测的。
「哦!」何曼纯也不是普通角色,她的反应高人一等,不表示任何意见。
「她已经向威仁承认一切了。」
「哦!」
「妳不会不知道吧?」
「哦!」
一连听了三次「哦」之后,殷恒毅真的很感冒,他当然知道何曼纯在工作上的表现是既出色又优异,她不道八卦、不惹是非,真的是一个有效率又可以令老板放心的员工,但在师家妘和敖威仁这件事上,她太小心过头了。
「妳换个回答好吗?」他斜睨她一眼。
「你要我评论什么?」
「妳一定知道一切细节。」
「所以呢?」
「我以前一直以为女人的嘴是最不牢靠的,不可能藏得住任何的秘密,但是妳让我改变了对女人的看法。」他是在褒奖她。「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家妘什么都说了。」
「说了也好。」
「妳觉得他们会重拾旧情吗?」殷恒毅盯着何曼纯。这女人怎么这么的冷静?「放心,是老板自己找妳闲嗑牙,妳不必担心我会扣妳薪水或是把妳的考绩打得不好。」
「谁怕扣薪水了。」她反驳。
「那妳说说妳的看法啊!」
「那是他们的事。」
「但妳是师家妘最好的朋友。」
「我是家妘最好的朋友,但是感情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既然他要和她闲聊,那她就不必站得直挺的,自己很自动的往他办公室的沙发坐下。「我又看不到、摸不到家妘的心。」
既然何曼纯坐得这么舒服,他也离开了办公椅,坐到沙发上,他愈看她愈觉得她是一个很有个性、很耐看的女孩。
「那妳希不希望他们再在一起?」
「随便他们啊!」她耸耸肩。
「何曼纯,妳能不能讲些具体的东西。」殷恒毅有点恼怒了。「感觉妳好冷血。」
「我才不冷血,杂志上不是说敖威仁有个模特儿女友吗?」她替好友问。
「妳看那种杂志?!」他感到意外。
「杂志就是杂志,还分什么这种、那种,消遗看看不行吗?」何曼纯瞄瞄他。「你不是也专交模特儿?」
「我没有专交模特儿。」他马上澄清。「大家都是朋友而已。」
「那很好啊。」
「我不花的。」
「谁说你花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是妳的语气……」他发现自己居然会去在乎她的看法。「好像我是什么只会搞搞模特儿,专门吃喝玩乐的男人。」
「我真的没有这么想,不过现在的一些『名模』的确是很抢手、很热门。」何曼纯微笑。
「中看而已。」
「你这么自命清高的评断她们,可是你还是『努力』的和她们做朋友。」她调侃他。
「我真是讲不过妳。」
「调我去公关部门好了。」
「我会慎重考虑。」
何曼纯笑而不语,其实家妘打过电话给她,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比较麻烦的是他们要怎么「走下去」,知道了所有实情和经过的敖威仁,他会谅解家妘吗?他会体谅吗?
殷恒毅被她微笑、沉思的表情给迷住了,她真的算不上是大美女,甚至和模特儿的高眺一比,她像是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女生,可是她就是有一种令人舒服、叫人安心的气质。
「何曼纯,晚上妳有没有空?」
「干么这么问?你要请我吃饭啊?」她开玩笑的反问。
「不可以吗?」他有点被激怒了。
「但你没事请我吃饭做什么?」她没当真。
「一定要有事才能请妳吃饭?」
「总要有个理由!」
「谁规定一定要有理由?」他不知道她这么龟毛,她就不会一口答应吗?
「不然我会吃得心里发毛。」何曼纯不懂他为什么要和她抬杠,他明明没有这么无聊。
「妳为什么要心里发毛?」
「因为没理由啊。」
「吃饭哪需要什么理由。」殷恒毅终于忍无可忍了。「何曼纯,我真的不知道妳是一个如此麻烦、如此莫名其妙坚持奇怪立场的女人,我不过是顺口想请妳吃饭,而妳却当是什么大事。」
「谁当大事了?我只是要弄清楚你突然想请我吃饭的原因,一来你已经不需要刺探任何事,二来我又不是在工作中有什么惊人的表现,而我的生日已经过很久了,不需要庆祝。」
殷恒毅猛地起身。还是模特儿比较直接、爽快,不婆婆妈妈的。
「上班了。」他冷冷的说。
「是,总裁。」她立即起身。
「妳真的会令男人所有的热情瞬间熄灭。」他讽刺。
「哼!」她亦冷冷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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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的海关外头,因为何曼纯已与马克道别过,所以她不杀风景的到一边等候,她知道真正的主角是家妘,她不会笨到去抢风头。
马克握着师家妘的手,一副自己想当台湾女婿、老死台湾的样子。
「妳真的要让我走?」他那可怜兮兮又怪腔怪调的国语,非但不会叫人伤心,反而令人想笑。
「马克!」师家妘忍住笑的叫了声。
「只要妳一句话,我就不走。」
「马克,你还有病人等你回去。」
「我只在乎妳这个前任病人。」
因为他都要搭飞机离开了,所以师家妘特别有耐性。马克很够意思了,飞了十几个小时从伦敦来到台湾,只为了向她示爱,更何况她的脸还是靠他巧夺天工的整型技术,但她只有满心的感谢。
「马克,有空我一定会回伦敦去看你。」
「妳会来?」他不太相信。
「我在伦敦待了快要半年,我对那个城市有很多的感情在,我一定会找机会回去!」一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又不太好意思。「到时你可要好好当我的向导,带我游遍伦敦。」
「我一定带妳玩逼英国。」他承诺。
「你可要守信哦!」
马克一个他的话就是保证的表情,接着他突然脸色一黯,好像心情非常的沉重。
「就是他吗?」马克心有所感的问。「那晚我看到的那个男人,他就是一直在妳心里的那个人?」
师家妘点点头,没有否认。
「但你们看起来……」
「是有些问题还要解决。」
「他真的比我好?」
「马克!」师家妘一个苦笑。
不再抓着她的手,他高举了双手,一副投降状。「我知道如果我再多说,一定会变得非常的讨人厌,而我不想给妳留下这种印象。」
「马克,」她感动的看着他。「如果早一、两年认识你,我一定会接受你的追求,你善良、无私、宽厚,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可是在爱上他之后,我的心已容不下其它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