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都还没说完,乐桦就像狮子一样敏捷地抓住猎物的脖子。“你该不会和你师父上床了吧?”
“乐桦,收回你的话,你怎么可以把我和师父想得那么龌龊!”乐桦侮辱他没关系,可绝不能侮辱他师父,他们是清白的。
“我们的事很龌龊吗?”乐桦的眉愈皱愈深。
嫉妒对他而言还是很陌生的情感。
“不,我现在说的是我和师父……”
于见欢的话还没讲完就被乐桦给打断。
乐桦扣住他的下巴。“你和别人很龌龊,和我就不龌龊,是吗?”
乐桦不管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于见欢的话,只因这么一想他就释怀许多。
随即,他又突然心惊地发觉,于见欢的话竟然能轻易影响他的情绪,这……太可怕了,也太不应该。
“你别随便乱解释我的话。”于见欢又脸红了。
“我说错了吗?”乐桦似笑非笑地道。
“你……”
于见欢的话又被打断,而这一次则是因为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见欢,我听侍卫说你做了恶梦,所以特地来看看你。我要进去了。”
“是师父!”
这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于见欢只知道不能让师父看见乐桦,而要乐桦离开已然来不及,所以他只好要乐桦躲进被子里。问题在于他可是堂堂的银狮,要他躲进被子里,乐桦他会愿意吗?
幸好他还算合作,并没有刁难于见欢。大概是他认为很有趣,想知道后续发展吧?
乐桦藏好后,池大师刚好走进来。
“师父。”于见欢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
“见欢,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池大师的话让于见欢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面担心棉被底下的乐桦被发现,一面说:“师父,我大概是生病了。”
“生病?那怎么成,我立刻去请御医。”池大师担忧地道。于见欢可是他的王牌。
“不行!”于见欢着急地脱口而出,他可不想让事情愈闹愈大。
“见欢,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池大师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没……有,我怎么可能瞒着你什么,我不需要御医,只要好好的休息就没事了。”
“是吗?”池大师还是不放心,“那今晚的祭祀你该可以出席吧?”
“可以。”现在,于见欢只希望他们赶快出去。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正当侍卫和池大师转身要离去时,于见欢突然倒抽了一口气。
乐桦!那个大胆又狂妄的银狮大人竟然在棉被底下对他乱来!
乐桦是存心被发现吗?
于见欢猜错了,其实乐桦只是想看看他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罢了。
“你棉被底下有什么?”池大师回头问道。
“没……没有。”
唉,他会被乐桦害死,现在他该怎么解释在他棉被底下蠢动的元凶?
池大师对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立刻上前掀开棉被。
“银狮……大人?”池大师万万没想到,藏在于见欢棉被底下的是近乎赤裸的银狮,现在,脸色苍白且几乎要昏倒的反而变成池大师了。
“我……他……”于见欢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尴尬过。
“就是这么回事。”乐桦耸肩道,没有于见欢那么慌张。
“这么回事?”池大师的脸色还是一样苍白。这么回神是怎么回事?
“师父,我可以解释。事实上是银狮大人来找我,却被半夜的骤雨给淋湿了,所以我便要他脱下衣服,谁知你刚好在这个时候来了。我怕你误会,便要他先躲进棉被里,可是还是被你发现了。”
“嘻!”乐桦忍不住笑了出来。于见欢真是找了个最烂的理由,这样的理由恐怕只有白痴才会相信,而池大师自然不会是白痴。
不过,池大师却相信了,至少表面上他是相信了,因为他还不想和银狮大人撕破脸。
“银狮大人,这里不是你的久留之地,为免他人误会,你还是快离开吧。”
“我知道,该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乐桦并没有马上答应他。
池大师转而要求于见欢:“见欢,待会儿你亲自送银狮大人出宫,这件事别惊动了皇上。”
“是。”
池大师相信于见欢一定会照着他的话去做,于是便安心地离开了。
“银狮大人,您该离开了。”于见欢立刻下床并下了逐客令。
“别忘了,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要叫我的名字。”乐桦提醒。
“好,乐桦,你该离开了。”
“我不离开。”乐桦好整以暇地说道。“刚才你师父不是提到什么祭祀典礼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师父只说要由我来主持。”于见欢照实回答。
“是吗?”乐桦觉得很奇怪。首先,祭祀竟然选在晚上,而且,还是瞒着众人偷偷摸摸地进行,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么怀疑着的乐桦决定要留下来瞧瞧。
于见欢无法劝乐桦离开,只好将他偷偷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 * * * * * * * * *
当天晚上举行祭祀大典之前,池大师对于见欢问起了乐桦。
“银狮回去了吗?”
“嗯。”于见欢说了慌。
“好,这次祭祀的事要瞒着所有人,当然银狮是最不该知道的。”
“为什么?”于见欢奇怪地问。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池大师只是神秘地一笑。
到时候就会知道,为什么到时候就会知道?
当于见欢看见师父所谓的祭祀典礼时,就知道了一切。
总之,那根本不是什么祭祀典礼,而是一个祭坛,坛上还摆了五个草人,那五个草人的身上还各自写上银龙、银虎、银豹、银狮和银鹰的名字。事实已经很明显,这是为了咒杀银色家族的五位族长所设的祭坛。
“师父?”于见欢满脸不解地回头看着池大师。
“皇上命咱们设坛咒杀银色家族的五位族长,见欢,你的能力比为师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到。”池大师说道。
于见欢觉得不可思议。“师父,你真相信咒术能杀人吗?”
“你一定能办得到,很简单,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只要拿着这把银针刺入草人的身体就可以了。”池大师将银针交给于见欢。
于见欢接过银针,却下不了手。
池大师见状又从祭坛上拿起一个草人。“你不知从谁开始吗?那就从银狮开始吧!我看他最不顺眼。”
“银狮……”
于见欢迟迟没有接过草人,他不相信咒术能杀人,而要他以银针刺在写着银狮的草人上,他更是万万做不到。
池大师见状皱起眉问道:“下不了手?难道你和银狮真的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不……”于见欢立即摇头否认。他只知道绝不能让师父知道自己和乐桦那牵扯不清的关系,否则,师父一定会利用这点伤害乐桦。
师父对他虽然有救命之恩,可是,乐桦对他而言却是……
“既然你和银狮之间没有暧昧,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快点刺下去啊!”池大师催促着。
于见欢清楚师父多疑的个性,如果自己不刺这个草人,他一定会怀疑。
要刺下去吗?可是……
“师父,请给我一点时间。”于见欢的声音像是自胸腔挤出来似的。
池大师不耐地吼道:“已经没有时间了,你迟迟不下手,莫非……你爱上了他?”
“不,我没有爱上他,我恨他。”于见欢大叫着,“我好恨他,比任何人更恨他。”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那么就让为师来助你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