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浩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那可恶的脸一掌打烂;但一想到后果,他硬是将满腔的怒火压抑下来。
“你若不怕丢了性命,就跟着我吧!我可日疋要去寻仇,届时你若有个闪失,我可不管。而且我还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弟,若他们知道你对我做的事二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大却八块。”
齐叔浩原想恫吓邢卫,没想到邢卫睑上却浮现一抹冷冷的笑意,用冰一般的凛冽的眼光,无惧地迎视他。
“就算你有十个师兄弟,我还是一样要定你了。”
齐叔浩全身窜过”陈战栗,仓皇地推开邢卫,远离他的逼视。
惶恐不安的情绪,是在十五年前就被他漠视了的情感,为什幺如今会被刑卫挑起呢?
不行!他无论如何都要从邢卫身边逃开,那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情绪,他宁可死,都不愿意再尝试了。
“怎幺?会冷吗?”邢卫追上了齐叔浩,语气温柔得不像是会说出那幺蛮横的话的人。
齐叔浩差点就心动了,但他还定寒着睑,冷冷地将那搭在肩上的手臂推开,迳自往前行去。
夕阳残照下,映着邢卫落寞寂寥的神情,满含惆怅的瞳眸定定地追随着眼前逐渐远去的身影。
齐叔浩始终没有会头,若回了头,恐怕他会惊讶得目瞪口杲吧!
当晚,两人在一间小客栈下榻。
齐叔浩对邢卫的态度由愤怒转为冷淡,几乎是无视于他的存在,对于他言语上的挑衅也无动于衷。
见齐叔浩真的赌上了气,邢卫也就退了步,没再去逼他,只是眼光不时瞟向他眼前几乎是原封不动的饭菜。
“我不吃了!”齐叔浩停箸,站起身。
“你根本什幺都没吃。”
“气都气饱了,哪还用得着吃!”齐叔浩扭头转身,大步往房里走去,见邢卫没追上来,他不禁感到有些讶异。虽然心里感到庆芈,齐叔浩却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身体里还存留着邢卫的迷药。
他打算今晚再赂一次运气,若能逃出邢卫的视线,听不到他念的咒语,药效也许就不会发作了。
一旦拿定主意,齐叔浩早早就上了床,养精蓄锐,等待夜晚的逃脱计画。 *****
窗外,一声声的打更声清楚的传入齐叔浩耳里。他虽然紧闭双眼,却没有一点睡意,伸长了耳朵,提心吊胆的提防接近他房间的脚步声。
终于,在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邢卫回到对面的房间,齐叔浩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个时辰,窗外夜深入静,只远远听得见几声狗吠。
齐叔浩翻身下床,拿过桌上行囊,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轻悄悄推开窗扉,纵身跳下。
一想到自此脱离邢卫的纠缠,飞越的身体,不由得多了一份轻盈。
完美的落地之后,齐叔浩拔腿想跑,但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却让他如石雕般僵立在冷清的黑暗街道。
“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吗?”
那由高处传来的落寞声音,正是齐叔浩最不想听到的。
僵硬的转过身体,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道被月光染成青白色的孤影,伫立在客栈的屋檐上。
齐叔浩愣愣的瞧着那看不清脸庞的人影。
邢卫如水流泻的黑发长及腰际,头发与衣袂随着轻风飘拂,让人有种他将随风飞逝的虚幻错觉。
齐叔浩一时看傻了眼,竟忘了要逃。待想起时,邢卫已纵身一跃,来到他眼前深藏不露的表情隐在月色之中,让齐叔浩瞧不清他此时是啧、是怒。
“夜里还凉,回房里去吧!”邢卫塔上齐叔浩的肩,一把就摸到他的行囊,他顿了顿,说道,“夜里散步还不至于得带行囊吧!这幺怕被人偷了吗?”
邢卫竟然替他找会阶下,齐叔浩百思不解。在齐叔塔还没想清楚到底是怎幺一回事时,他已被半推半扯的带回客栈。甚至,还没从逃脱失败的错愕中清醒时,他已被推进邢卫的房间里。
“做什幺!我回我自己的房间。”。
齐叔浩才一转身,邢卫已经一个箭步挡在房门口,不怀好意的叮着地。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已经知道自己今晚约命运了。
“你要主动过来抱我,还是要我催动药咒,让你受不住地求我?”
“你这冷血的魔鬼!”齐叔浩斥骂的声音颤抖着。
“错了!”邢卫笑箸摇头,一步步向齐叔浩逼近。”我的血是炽热的。从见到你的第”眼开始,身体地的血液,就滚烫得彷佛要将整个人燃烧起来似的;不信的话—你要不要摸摸看?—皮肤卜的血,真的很烫。”
“不要!”齐叔浩挥关向他伸来的手。”我不要碰你,也不要听你说莫名其妙的话。”
齐叔浩高亢的声音在房里荡着,微颤的身体摇摇晃晃,就快站不住脚。
俊美的脸庞净是不屈服的倔强,一向澄澈的明眸却染着迷蒙热气,就像眼泪随时会溢出眼眶似的。
他不落泪的,也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心。
为什幺他会感到如此惶恐,为什幺他会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心绪动摇的齐叔浩找不到答案,令他心跳异样加快、让人身不由己的魔音,再一次侵入他耳里。
三天前,齐叔浩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乱了心性,邢卫乘机拥抱了他。
但最让齐叔浩无法忍受的,并不是被男人拥抱这件事;而是他竟陶醉在邢卫的怀里,为他的热情而心神迷乱。
他最痛苦的是,无法原谅软弱的自己。
虽然有心克制,但齐叔浩白皙的双颊仍然染上了红晕,双眸透箸难以压抑的渴望。
可他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
齐叔浩想起袍袖里拿来当作暗器的飞镖。他立即伸手掏出一枚飞镖,将锐利的尖端往撩起衣袖的手臂用力划过,一阵刺痛随之而来,顿时鲜血飞溅。
“叔浩!”惊见齐叔浩自残,邢卫吓得面如死灰,早已忘了念咒。但是为什幺?”
“这样你就无法控制我了!”
齐叔浩因疼痛找回了理智,但不知为何,他却感受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
“你真是个傻瓜!和我在一起,真的有那幺痛苦吗?”
邢卫冲上前,一手抓住齐叔治握着飞镖的手腕,一手捧起受伤的手腕,灼热的唇往那流着血的伤口吻去。
“不要!”齐叔浩瑟缩地想收回自己的手,无奈邢卫却不肯放手。
红色的舌,温柔舔吻过被飞镖割裂的伤痕。湿暖的爱抚,奇特地减缓手臂上阵阵的痛楚。
齐叔浩被惑人的晕眩搅得一团迷乱,惊愣得动弹不得。
邢卫的喉头滑动,腥咸的血液就随着唾液,流进他体内。
“不要……好脏。”
齐叔浩软弱的抗议,阻止不了邢卫。
在将齐叔浩的血舔尽,而伤口也不再流血时,邢卫才缓缓地抬起头。如黑夜星辰般闪烁的晶亮黑眸,直勾勾地瞅箸齐叔浩;而伸出的舌头,缓缓地舔去唇边残留的鲜血。
“啊!”
邢卫隐含暗示的动作,引发齐叔浩体内的骚动,滚烫的血液亘窜脑门。
齐叔浩直觉地想逃,但他才一动,邢卫急凑上来的唇便吻住了他。
“嗯……”混合着血腥味的吻,挑起齐叔浩莫名的悸动。
他并没有听到邢卫的咒语,身躯为何发烫?为何意乱情迷得不能自待,直至背抵着松软的被褥时,齐叔浩才警觉自己被推到床上,而邢卫的手正忙“反抗啊!别任人宰割!齐叔浩在心里狂声呐喊,但喉间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
邢卫似乎也察觉他的异样,扬箸眉,用惊诧的眼光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