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再次证明了卓莲的魅力不凡。
“是吗?先去问你姨丈答不答应吧!”卓莲什么唐突的阵仗没打过,她多得是应付的法宝。电梯的门开了,白天辰带卓莲进总裁室,赫然发现白致弘躺在总裁室的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白天辰也不帮她叫醒,兀自摊摊手,离去。
卓莲也不慌,习以为常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香水来朝他喷洒,她知道白致弘对某些香味是非常敏感的。
“哈啾!哈啾!哈啾!”在连打了三个喷嚏后,白致弘诅咒着醒来。
“卓纹!”他紧跟着惊呼,表情像遇见救星般兴奋。
“看清楚,我是卓莲。”她们又不是双胞胎,怎么会认错?难不成他想念卓纹想念得走火入魔了?
白致弘的脸上明显地写着挫败和失望,但在他认清是她之后,心中又涌起一线希望。
“先说好,我不是来找你抬杠或订下什么环岛之旅的,我只是来问你:有没有什么事要问我?”
“有!”白致弘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也不管自己的邋遢,劈头就问:“卓纹在哪里?她好吗?她搬去哪里?在哪里工作?电话几号?”在无止无尽的寻找和失望后,卓莲的出现宛如散布佳音的天使莅临。
“你问卓纹干么?你的女伴呢?她们应该比卓纹更受你的注意吧?”卓莲不答反问。
“你……你只管把答案告诉我。”他烦闷地扒了扒头发。
“你这人好自私、霸道,难怪我姊要搬离那么远。”卓莲使性子地嘟起小嘴。
“你不懂!”不懂他的心结。
“你爱她吗?”卓莲单刀直入,不喜欢拐弯抹角。就是想知道他对老姊的心意如何?
“尊严与家世不允许我爱上一个应召女郎,可是,该死的,我爱她!”也许因为卓莲容易使人撤防,他才能说出心里的话,也许是他再也承受不了这紧捆自己的心结。
“应召女郎?那个游戏该结束了吧?卓纹死也不会去当应召女郎的。”卓莲真想好好取笑他对卓纹的不了解。“她生平最唾弃那些出卖尊严的女人了,就算再背负一笔房贷,她也不会去做那种行业。”她浅笑,努力克制住满腔的笑意。没办法,恋爱中的男女个个都是傻子呀!
“难怪……难怪我翻遍了台北市的特种行业,都没找到她的踪影,也没人听过她。”
“这下你知道了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你,不过,我可以肯定卓纹绝对不是应召女郎。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去问她喽。”
说完话,卓莲稍事整装一下,准备走人。
“等一等,你没有告诉我她的行踪。”
“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卓莲故做沉思状。“这攸关我的生命安全,我还是别说好了。”她转身送他一记甜甜的笑。
“卓——莲——”白致弘咬牙切齿地迸出话来。
“不准再这样叫我。除非你从今以后改口叫我‘小姨子’,否则免谈。”卓莲连说这种话时都笑得又甜又腻。
“是——小姨子——”白致弘真被她逼慌了。
“勉强过关。”卓莲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喏!她白天在这家公司当业务,晚上在这家餐厅当服务生,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挥挥手,故作洒脱状地离去,留下一脸兴奋异常的白致弘对着名片发笑不已。
第八章
星期六的晚班最忙。
因为周末的关系,十二点过后仍有很多人蜂拥而来,把DINNER网路咖啡厅全坐满了。
“卓纹,下班了。”卓纹的交接班——亚美催促着,好像她急着走一样。
“好!我把二十三桌收一下。”卓纹说着,便向二十三桌走去,而亚美则随后陈设新的餐具。
收完后,卓纹到更衣室去把制服换下来时,已经凌晨两点半。
走出餐厅大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令卓纹打了个哆嗦,赶忙扯紧大衣,保暖身体。
“卓纹,你今天好晚。”她的同事——彼德骑机车从她背后来。自从搬了家之后,彼德因为住得离她近,就十分热心的自居为她的骑士,每天接她下班——充分让她感觉人间处处有温情。
“星期六嘛!”卓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上车吧!工作一天也累了。”彼德催促着,多少有份疼惜。
“谢谢你。”卓纹对他是感激的,正当她扶着他的腰,准备上车时,一个极冷、比冬夜更冷的声音刺入她的耳膜。
“卓纹!”白致弘负着手,靠在旁边阴暗角落的墙上。他们没有发现他,他却把他们的对话、一举一动尽窥眼底。
卓纹对这声音有份心悸,但疲累使她视线不清,她眯起眼来想瞧清眼前之人。
“你是谁?叫卓纹做什么?有什么企图?”彼德义不容辞地扮演起捍卫者的角色。
“卓纹,过来!”他命令,以霸道、专横的口吻。
他们的亲昵使白致弘陷于自己也难以控制的恼怒,这次他不想去压抑自己,因为他太生气了。
“卓纹不会过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她。”彼德把她护在身后。
卓纹这时已认出了他的声音,在心底对他的那份思念昂然抬头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已经占据了她——她始终没忘记他是个危险的人。而在他的面前,她不允许自己是个柔弱的女人,只因她的不服输。
“白先生,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员工了。”卓纹拍拍彼德的肩膀,安抚他的警戒怒火。
“你听到了吗?请注意你的口气。”彼德虽然气消了大半,但,他仍执意护着卓纹,好像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白致弘一下子被挑起了火气,双瞳蓦然点起了两把幽暗、噬人的黑火,恐怖而极具侵略性。他恶狠狠地瞪视彼德,登时,彼德浑身颤动了一下。
而卓纹却恍若未觉,一字一句似要挑起白致弘更大的怒焰般。
“白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然后她轻声对怔仲着的彼德说:“该回家喽,时间真的不早了。”这话听在任何人耳里,都会以为是一对新婚的夫妻或亲密的情侣间的细语呢喃。
于是彼德得令,发动引擎。
白致弘则满腔怒火骤然全爆发了出来,手往前一抓,硬生生地将卓纹从机车后座上扯下来。然而,卓纹并没有如他的愿,立即跌到他怀里去,她的另一只手却反拉着彼德的衣服,在彼德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后,立即伸出手扶住她。
“放手!”白致弘恼怒地大吼。“我要带她走!”
“该放手的是你,白致弘,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会跟你走,我跟你毫无瓜葛……我甚至是恨你的!”这些话不经思索地冲口而出,同时震撼着两个人。
她曾经是那样不择手段的想摆脱他的纠缠,也曾经以为只要脱离白氏,就可以成功地摆脱他,谁知……她根本无法挣脱。他的形影像鬼魅似地缠缚着她,而她心中对他的那份悬念,辗转纠缠,一再地逼她坦承,她的恨,似乎很薄弱,或许只是怕爱情会给她带来伤害而勉强筑起的保护层而已……她一直是爱他的,和许多企盼他青睐的众多女人一样。
而白致弘那紧握住她的手,像被什么重物击到般,略微松开,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又不死心地把她紧紧扣住。
“恨就恨吧!我不在乎你恨我,”他的唇角泛上一抹邪恶的笑。“因为我是‘飙情大少’,没有一样我想要的东西能从指缝间溜走!”手大力一扯,没能松脱另一端的掌握,却令卓纹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