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当然要去为自己洗刷罪名,她这么努力的工作,费尽心思想保住这份差事,可不是为了落个泄漏商业机密的罪名。
卓纹来势汹汹地直闯白致弘的办公室。
她双手负胸,采取防备姿态,目光却充满攻击性、灼灼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叫你滚出去,你还进来找死!”
白致弘听到开门声,以为白天辰又不识相地找他玩那些穷追不舍的烂把戏,陷在掌中的头抬也不抬,凶狠的口气直要人丧胆。
卓纹被吼得乱了方寸,身形瑟缩了一下,惊魂甫定,她立即还以颜色。
“要我滚出去,丢份革职书给我就好了,何必要我上来?”虽然卓纹平常总显得精神不济,但,一碰到攸关自身权益的事,立即精神百倍。“你以为身为老板就可以不讲道理、滥用职权?好!你要我滚,我就偏不!除非你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否则,你休想称心如意。”
她怒气上升,双眼更是死盯住他。
白致弘不敢置信地从手掌中抬起头来,看见他朝思暮想却无法打开心防去触碰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眼中满是惊愕。
然而,此刻他才知道,这些日子来的挣扎、煎熬全是多余,他是这么强烈的渴望她,渴望参与她的生命,也渴望她走入他的生命……
多么可笑,他一直在逃避、压抑的,竟然是这真实而深切的感觉。
他不确定地走向她,脸上阴霾渐失,紧皱的眉心慢慢舒缓,如获至宝似的缓缓走向她。
然而,那个坚定得足以致命的声音又在他心中响起:不管她对你的影响力如何,在你心中的地位如何,她终究只是个送往迎来的欢场女子。
如遭一记闷雷,他的心又被逼回了现实。脸上线条慢慢僵硬,眼神变得又冰又冷。
而他却浑然不觉自己正带着这可怕的气势,一步步的逼向卓纹。
“站……站住!”卓纹被他的神情吓得不知所措。“不要再过来!”她只是想澄清自己的清白,不想被杀呀!
“你总是对男人说这句话吗?”他邪邪一笑,心中极为鄙视她的另一个兼差身份。
“不要靠近我!”她说出这话时已经太迟,她已然被困在墙与他的双臂间。
“你那天不是这样说的。”他霸道地把唇凑近她的唇畔,心中渴望再尝她的滋味,但他那高高在上的尊严却不允许。“相不相信我出的价码比别人高?如果你再采取主动的话。”
他难以自抑的以纨?子弟的调情语调来给与她无情的羞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从中得到什么,或者在期待什么,只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犹如自虐般的痛楚。
“啪!”一个巴掌陡地落在白致弘的脸上。
“请你停止你的出言不逊,并且保持谈论公事应有的距离!”卓纹硬生生地把心痛的泪水逼回眼眶。“谈论你的公事有你的距离,我的公事有我的距离,希望你分清楚。”
“那么,我约你的时间,在你的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有何意义,或许是想以比较安全的方式再见她。
“嗯?”她哪有什么地方可让他约?
“二十号,下午三点,‘梦希丝’。”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
“什么?”那是……那是卓莲约自己去接她的时间地点啊。
“被先约走了?”他阴晴不定的讪笑。“推掉!三点以后的约都推掉,我包下你了。”
看来只好依他了。“好。”答应这种强迫性的邀约没必要坚守诚信原则,就让卓莲那刁钻、桃花命的丫头去与他较量好了,看是他的霸道厉害,还是她的桃花命略胜一筹。
总之,她是打定主意不去了。
白致弘对她爽快的答应有些失望,他以为她至少会矜持一下。
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她是欢场女子,这是不变的事实啊。可是那天真实的接触令他不禁又怀疑起她的身份。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谈这件事?”卓纹挑挑眉想把这一场混事导正。
白致弘静静地观察着她,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怀疑她身份的因子令他想更靠近她、细究她,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发誓他一定要弄清楚。
“你想谈什么事?”他出其不意地轻啄她的唇畔,像个顽皮的小孩般恶作剧。
卓纹如触电般怔了一下,心神恍惚之际,陷入了他留在唇畔的温柔触感中。
“说啊!”他又轻啄她一下,催促她说。
而卓纹皱紧眉心,极力集中她的注意力与思考能力,却发现自己是白费力气。
白致弘霸气十足地把唇覆上她微启的红唇,试探性地品尝她的味道,舌尖挑逗地勾勒着她干涩的唇,直到她呻吟出声,他更大胆放肆地掠夺她口中的甜蜜,她羞怯、笨拙的动作更引发他男性的气概,一种前所未有的驾驭感涌上心头,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原始的欲望,此时此刻绝不是最佳时机。
许久,他放开她,倏地转过身,想理清自己的感受,却发现只有更困惑。
“我弄不懂你。”他不是羞涩的小伙子,但却发现自己在她面前竟规矩得不像样。
卓纹惊喘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迷失在他的激情中,忘了伪装起自己。
“这样是不是成功的吸引了你呢?”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肿胀的红唇,嘴硬地反问他。
白致弘闻言怒火上升,不懂她为何要如此贬低自己,可她那不经意的动作,却又悄悄地引爆他满腔的热情。
“你快走吧!”他粗嗄地低吼了一声。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他不想强迫她、伤害她。
原来……他是不愿伤害她的。
待卓纹的脚步声匆匆远去后,他瘫跌入皮椅中,为心中那蠢动的热浪煎熬不已,他何苦要忍受这一切,他只是……只是……只是想念她、渴望拥有她而已。
她为什么会是欢场女子?
卓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显得精神恍惚,连沈菁从电脑里取走了磁片也浑然不觉。
她明白自己的失魂落魄,是白致弘所引起的。
他温柔、缠绵的吻勾走了她的魂魄,夺走了她的知觉,让她捉不住自己的心绪,找不到原本的自己。
他的霸气、冷酷、任性、可恶……在不知不觉中竟都变成了吸引她的特质,天呀!难不成她有被虐待狂?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陷入了情沼而不自知?这念头刷地掠过她脑海,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此时,办公室门被大剌剌地推了开来,冶艳的阮大倩不怀好意地负手站在她面前。
“别告诉我,你没做什么好事。”阮大倩一脸鄙夷神态。“蒙‘飙情大少’宠幸的滋味如何?”“飙情大少”那美丽的秘书自从上次被卓纹“命令”后,便与阮大倩连成一线,打算适时地给与卓纹这狐狸精一个迎头痛击。
有了美丽秘书的相助,对阮大倩来说,简直如虎添翼,此后,白致弘的行止完全在阮大倩的掌控中,她要制造偶遇、巧合的机会,多如牛毛,她暗忖:如果再结合媒体的力量,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易如反掌折技。
可是,近来“飙情大少”足不出户,犹如归隐山林的处士,害她多如牛毛的机会全消失无踪。
就在她陷入困境之时,白致弘的秘书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告知卓纹蒙主子宠幸之事。
“这戏码不是早已过时了吗?”卓纹对阮大倩的再三纠缠不无厌恶。“我早说过几百次了,有本事自己去泡他,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