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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落坐沙发,开始严词逼供,交叉比对。
宝宝问夏树:「她是你老婆?」
「星荷!」夏树瞪妹妹。
星荷缩肩,瘪嘴。「我没这么说喔,是她自己乱猜的。」
宝宝问夏树:「她说她跟你的关系很亲,比男女朋友的关系还亲!」那不是老婆是什么?
「星荷!」夏树怒瞪妹妹。
星荷低头咕哝:「我们是很亲啊。」
「你把话给我讲清楚。」谭夏树生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宝宝不耐烦了。
谭星荷接收到哥哥愤怒的眼神,只好低着头小声解释:「我……我们是兄妹。」
「妳是他妹妹?」宝宝惊愕。
「血浓于水,当然比男女朋友更亲,喔,对不对?哥哥……」她瞟夏树一眼,糟了,他的眼色好严厉喔。
噗!宝宝大笑,笑得瘫倒沙发。「原来是妹妹……哈哈哈……」亏她刚刚还紧张得要命,原来是他妹妹!幸好她有留下来。
可恶,笑什么笑?谭星荷瞪宝宝一眼。谭夏树打开买来的早餐,跟宝宝说:「我跟妹妹谈一下,你先吃早餐。」他拿面包和咖啡给宝宝。
「喔,好。」宝宝接了面包就啃,饿死了。
「我也还没吃早餐。」谭星荷跟夏树说。
谭夏树问宝宝:「咖啡要不要糖跟奶精?」
宝宝点头。「一包糖,不要奶精。」
「好。」夏树撕开糖包,倒入咖啡。
「我也想喝咖啡,你知道我的口味吧?我要很多牛奶跟糖喔。」谭星荷说。
「小心,很烫的。」谭夏树将咖啡搅拌好,递给宝宝,目光温柔,口气亲密,他拨开宝宝垂落脸庞的头发。
「嗯。」宝宝盘起腿,抓了面包啃,另一手端着咖啡,享受她的早餐。
恶心,低级,见色忘妹,谭星荷的不满飙到最高点。「我也要吃。」她指着袋里另一份早点。
「那是我的。」安顿好宝宝,夏树没收桌上的钥匙。
「人家肚子也饿,人家也要吃那个面包,人家要生气了喔,人家要哭了喔……」谭星荷发飙。
噗~~宝宝被咖啡呛到。鸡皮疙瘩全爬起来了,忽然觉得有点反胃。
夏树赶紧拿面纸帮宝宝揩嘴。「喝慢点。」转头,瞪住小妹。「星荷,告诉我,你为什么有我家的钥匙?」他摇晃着钥匙。
「这个喔……」谭星荷忽坐直身子。「啊!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会做蛋饼,我吃蛋饼好了。」
「不要转移话题。」
「嗯,对——」宝宝嚼着面包,指了指星荷。「偷拿别人的钥匙是不对的,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可以。」
「干妳屁事!」星荷吼。
「回答我!」夏树低嚷。
星荷一见哥哥生气就气虚。「我……我想到了,我约了人在麦当劳见面,来下及了,你们慢聊,我走了,不必送,门在那里。」起身,落跑。
「不准逃!」夏树抓住妹妹手臂。
「把话说清楚。」宝宝拾脚,挡住她去路。
X!谭星荷被他们一手一脚堵住去路,只好不爽地坐下。
「我没偷拿你的钥匙,我只是拿去复制,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他冷冷地问。
宝宝啃完面包,冷眼瞅着谭星荷。
谭星荷继续狡辩:「你一个人住,万一发生意外,总要有人可以进来屋里救你。」说完一阵安静。
谭夏树挑眉看宝宝一眼,宝宝眯眼,把头摇一摇。
他问宝宝:「太牵强了?」
「简直胡说八道。」宝宝说道。
两人齐望住谭星荷,开始围攻——
「就算是这样,要复制我的钥匙,也该跟我知会一声,你太夸张了。」
「你怎么可以擅自进来?还要你哥哥的朋友滚出去?」
「她叫你滚出去?」夏树问宝宝。
「是啊,刚刚真以为她是你老婆咧。」宝宝点点头。
「吓坏你了?」
「妈的,被她整得一头雾水。」气死了。
「妳相信我有老婆?她是我老婆?」夏树大笑。「她才几岁啊!」
「但她演得跟真的一样啊。」宝宝也哈哈笑。
「我的天……哈哈哈……」两个人大笑。
呜……谭星荷苦着脸,觉得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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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星荷答应哥哥,认真地给熊宝宝道过歉又答应不再惹是生非后,事情解决,谭夏树送宝宝回家。
车上,宝宝帮夏树调整后视镜。
宝宝直言:「你妹妹心理有病,她对你有不正常的爱恋。」
「我知道。」阳光刺眼,谭夏树戴上墨镜。
「她……」宝宝沈思一会儿,才说:「我总觉得,她讲话的方式很奇怪,她还在念书吗?几岁了?」
「为了让妹妹死心,我们快快结婚。」他笑道。
「喂,这不是解决的办法吧?别开玩笑了。她怎么会对你……」
「那么订婚?」嘴边笑意更深。
她眼一瞠。「喂,我顶认真在跟你讨论,难道你们家放任她这样?」应该想点办法吧?
「如果你怕结婚麻烦,法院公证也行。要是希望办得豪华,台北各大饭店让你选。」
「别逃避问题!」宝宝冷睇他一眼。
夏树耸肩,笑着感慨道:「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他不想讨论这些恼人的问题。
「怎么复杂?我们可以讨论讨论。」
夏树的表情忽变得严峻,摆明不想谈。
「我发现,我对你的了解还挺少的。」昨晚她是第一次踏入他家。
他回头笑着问她:「你还想了解什么?」
「譬如你的家庭啊,除了那个妹妹之外,还有什么人?」
「没了,一个妹妹,一个母亲。至于我的父亲嘛,因为我跟妹妹是私生子,所以很少联络。」
「喔。」宝宝识相地没再继续追问。唉,气氛有点闷,宝宝有点自责,她好象问了不该问的事。
谭夏树熟练的驾驶爱车,车子里一阵沉默。
「怎么?就这样?我以为你会问我祖宗十八代。」夏树刻意轻松道。
她听了,微笑。「神经,问你祖宗十八代干么?」
「身家调查啊!」
「我只是好奇你家有多少人,什么祖宗十八代?我没兴趣。」
「OK,换我了。」夏树问:「妳呢?」
「嗄?」
「每次去接你,只看见伯父,伯母呢?」
宝宝耸耸肩。「死了。在我六岁的时候,她出车祸死了。」口气平淡,神情如常。
阳光灿灿的午后,马路上头汽车呼啸着,车子里空调开着,音乐轻扬,也不知怎地,两人忽然都有点感伤。
原来他们都有个残缺的家,他是私生子,她幼年丧母。在片刻的沉默后,谭夏树忽然有股冲动,想跟她分享心事,他从不对人说的往事。
他低低诉说:「小时候,我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常年住在医院六楼的儿童病房。医院外,有座篮球场,每到下午,我就趴在窗户玻璃前,看外边的人打篮球。
「外面阳光很亮,我的病房只有日光灯。篮球场边,开满花儿,而我住的病房,总是弥漫着消毒水味。我很讨厌消毒水的气味,会让我联想到坏掉的腐败食物。到现在,那么多年过去,那气味好象还粘着我的肺……」他苦笑。「真希望能有把刀子,刮掉那股气味。」
宝宝难以置信,看他一眼。想不到啊,看来总是好快乐的谭夏树,会说出这么忧郁的话。
他透露了心中黑暗的秘密,于是,宝宝也泄漏她脆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