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童安安哑口无言。会不会是雨蝶改变主意,不想动手了?想自己竟因为急着救眼前这个混蛋,没有搜齐证物,这下可怎么捉人呢?
气氛正尴尬时,太师府的总管却跌跌撞撞的奔来。「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他……他全身发黑──」
司徒英一听,即刻施展上乘轻功飞驰入内,其余众人紧跟在后。当然,童安安也趁此机会进入太师府中。
扶起倒地抽搐的父亲,双掌抵住他的背,输入深厚内力,护住心脉,让毒液不致攻心。
好歹毒的毒药!只要稍晚一步,就算华佗再世也难起死回生了。司徒英心中思索。
总管随后赶到,边喘气边道:「禀少爷,方才吴知县来向老爷敬酒,老爷随手拿起一杯酒,哪知才一沾唇就中毒倒地。」
难道真像那个童安安说的,有人要害我,而爹不巧拿了我的杯子,成了替死鬼?司徒英不敢再多想。父亲中的是罕见剧毒,若一炷香的时间内找不出解药,任他功力深厚,也护不住父亲的命了。
童安安一进入府内,见眼前情况,便不断搜寻雨蝶的身影,终于在一堆人群中找出一脸惨白的她。
「解药在她身上!」童安安施展拳脚擒下她。原来她不会武功!真令人难以想象一个没武功的人竟会做这种事?!
雨蝶虽看见司徒洪误用上了毒的酒杯,但来不及阻止,就见他倒地不起,吓得她花容失色。现在,被人逮住了,她反倒镇静下来。「差爷,妳可别诬赖我。」
童安安不吃她这套,径自搜她的身,找到两瓶药罐,拋给太师府的总管。「你叫人捉只鸡来试试。」
府中的下人闻言,立刻照办,捉了只鸡到大厅,给牠服下药物。只见牠立即全身发黑,昏蹶倒地,总管迅速喂牠另一瓶药,牠才渐渐不再颤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雨蝶见状,双腿不住打颤。怎会呢?我明明带的是情欲之水?难道在仓促间我错拿了同样也是无色无味的夺命水?
总管确定鸡只安然无恙后,才敢把那瓶解药给自家老爷服用。
待父亲服下药后,司徒英集中心思运功,帮助药效早点传送父亲全身。
看到司徒洪已逐渐脱险后,众宾客、家仆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雨蝶身上。
「现下证据确凿,看妳如何狡辩。」童安安放开她,众目睽睽之下,任她插翅也难飞。
「我……我……」支吾半天,雨蝶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己脱罪,泪眼汪汪地说:「我不知道身上怎会有这两瓶药?我没有理由害司徒太师呀!」
「妳是说我诬陷妳了?」童安安想不到这女人还有话可说。
「我不是这意思。但我与司徒公子交情深厚,根本没有毒害太师的理由。」
「我看不是这样吧!」童安安指着正专心帮父亲驱毒的司徒英,「依我说呢,想必是他对妳正逐渐失了兴趣,所以妳心有不甘想毒死他,不料,司徒太师却误饮了这杯酒,差点当了儿子的替死鬼。」
「妳胡说!就算司徒公子不要我,雨蝶乃青楼女子,送往迎来的客人不计其数,如果我有这种妒心,岂不已经杀害多人?」
「没错!这京城四大悬案全是妳干的!」
童安安此语一出,在场众人不禁倒抽一口气。
「妳幼年贫苦,一心想攀得荣华富贵,当县令之子李尚义欲娶妳为妾时,妳却认识了比他官位更高的耿戎将军,因此妳就将李尚义除之而后快,然后和耿将军论及婚嫁,可是就在耿将军准备迎娶妳时,妳又认识了成王爷的二公子许文龙,所以妳又杀害了耿戎将军。」
雨蝶边听边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后来许文龙成了驸马,就和妳断了来往,妳心生怨恨,所以杀了他,至于韦明翰大人,是因帮耿将军刻了翡翠上的字,知道妳和他有婚约后却惨遭横祸,因而怀疑妳,所以,妳也一并除掉他。」
「妳……有什么证据?」雨蝶牙齿不听使唤的咯咯打颤,「妳怎么能含血喷人,欺侮我一介弱女子……」
「证据在此!」阿才和阿豪实时来到,他们从魏侥口中知晓童安安的嘱咐,去搜查雨蝶的厢房,寻获一大堆的证物。
「这些东西都是在怡红乐坊,雨蝶姑娘的厢房中找到的,其中尽是西域所用的毒药,聘人杀耿将军的证明,以及她和耿将军、许文龙往来的情书。」
雨蝶双腿一软,瘫坐地上,明白自己想脱罪是不可能了。
「妳还有什么可说的。」童安安料她这一次再也无法狡辩。
总之是死路一条,雨蝶也就直言不讳。「他们是死有余辜!李尚义风流成性,但为了离开青楼,只要他休了正房,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但他居然说他的夫人为他生了儿子,大有功劳,只能纳我为妾。呸!我怎肯屈就于他?偏偏他苦苦纠缠,不肯放过我,我当然得除掉他。」雨蝶环视众人又道:「许文龙也一样,我会输给公主吗?我不信!而他既无情,就别怪我狠心,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哈哈哈──」
她的狂笑让人以为她疯了,吓得后退几步,但童安安却毫不思惧的跨前一大步问:「那妳为何要杀耿戎将军和韦明翰大人?」
「他们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了。韦明翰自以为是个清官,就可以随意辱骂别人,送根毒蜡烛给他闻,算是死得轻松的了;至于耿戎,只能怪他自己太小气了,如果他早早就替我赎身,而不是担心被朱虹敲诈,我就没有机会去认识条件更好的许文龙了。」
此时,已为父亲疗完毒的司徒英站在一旁,面带鄙夷地望着她,雨蝶瞥见,心中一寒。
「寻来觅去,只有耿将军是真心想娶我为妻,其它人只想娶我做小的,」她顿了一下,看了司徒英一眼。「甚至有人根本无心。」
她摸着颈项间的翡翠,自己一直舍不得丢弃,并不是因它有多么贵重,而是感念耿戎真的爱过她。
「既然耿将军钟情于妳,妳若移情别恋,只要跟他说明白,他不一定会为难妳,妳又何必加害于他呢?」司徒英问。
「这……」她话未尽,嘴角已缓缓流出黑血。
司徒英连忙奔上前扶起她的身子把脉,童安安也握住雨蝶的另一只手腕,查看情况。
「没救了。这是慢性毒药,她早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司徒英道。
童安安本想骂他一句话就逼死雨蝶,但知道了原因,又看到他眼中的惋惜神情后,第一次,她对他心平气和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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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晌午,当今圣上与众皇亲国戚高坐校场的观赏台上,两旁坐着朝中重臣,校场搭起了二十尺高的竹台,台上绑着皇旗,场内十几支参赛队伍正摩拳擦掌等待着圣上拋下彩球,展开踢球比赛。
这是皇上为了与皇亲朝臣同乐,特地于中秋举行的踢球比赛,哪一队先将彩球踢上竹台上的箩筐就得胜,并由踢进之人取下竹台上的皇旗,代表全队接受皇上的赏赐。
童安安也率领众捕快组成一队,信心满满地要夺下皇旗。原本以她的身分根本无法参加,但由于她破获四大悬案有功,圣上特地恩准她加入比赛。
进入校场后,童安安在一堆劲装的男子间看见了司徒英,见他一派胜券在握的优闲模样,令她忍不住轻声咕哝,「今天一定要赢过你这个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