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早操时,她无心转向隔壁的阳台处,看着那空旷的阳台,才想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段少翼的人影,以前常常在楼梯间碰到他的人,现在却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他,不晓得他是不是都住在女人家里?
这个念头一浮现,她对他更加厌恶,索性不予理会,转身走回屋子里。
这几天她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会出现他的影子,思考他的言行,甚至浮现他的笑容。虽然她告诉自己这种男人根本不合她的胃口,不过就是会不经意的想到他。
所以她养成一个习惯,就是干脆以忙碌的动作来千扰自己的思绪,希望他的影象能快点从自己的脑子里消除掉。
商咏心很快的整装打扮,然后急忙的出门上班去,一切本来好好的,到了中午,她因为忘了带教材而顶着大太阳,脚步飞快的赶回家。
来到公寓前她看见平常没事最爱聊八卦的三姑六婆们又聚集在一起,她很希望她们能装做没看见她,不要找她闲聊有的没的。
但显然天不从人愿,当房东大老远瞥见她便出声叫唤着她。
「商老师?!妳怎么会回来了?」房东亲和的笑问。
她勉强缓下脚步走向她们,嘴角也扯着勉强的微笑。「我是回来拿教材的。」说完她便要往楼梯移动,但又被叫住。
「商老师,妳最近有没有发现有可疑男子出没在附近?」房东很认真的问。
她推了推眼镜,直接回答,「没有。」
「噢,我最近在买菜的时候,常看到戴墨镜的神秘男子在咱们这几条巷子口活动,有时候连晚上出去倒垃圾都看见一群人在交头接耳,妳这几天最好小心点,别太晚回来。」陈大婶关切的说。
「我知道了,谢谢。」她微笑的点头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上了楼梯。
「陈太太,妳看要不要报警?」房东面露忧心的问。
「也好,不然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商咏心一边爬上楼梯,耳边还隐约听见她们的谈话内容。最近真的有可疑份子出没吗?怎么她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想到她是趁着中午休息时间赶回来拿教材,所以她必须把握时间在上课之前回到学校去。她立刻迅速的取出钥匙,不过却突然停住动作,缓缓回头看向对面那许久未曾开启的铁门。
盯着铁门半晌,她好奇的走向那扇门,屏气靠向门细听门后是否有人走路的声音,听了许久仍是听不出半点声音。也许那男人真的沉沦在脂粉堆里下不了床,所以这几天才都没有回家睡吧?
她努了努嘴,索性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拿了东西后,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去,而原本站在楼梯口的三姑六婆们已经解散回家去了。
她快速的来到机车停放的地方,才把教材放入机车的置物箱,不经意的从照后镜瞥见几名戴墨镜的男子正往她这里看。
她疑惑的看着后照镜,对方似乎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回头看,这样只会引来对方更大的猜疑,所以她很识时务的佯装没有瞧见,继续将安全帽戴好,然后发动引擎离去。
看来大楼附近真的有可疑份子出没,这下子她回家的时候可得小心点了。她心里这么警惕着自己。
第三章
深夜时分,商咏心在床铺上辗转反侧。
她很少会睡得这么不安稳,恋睡的她大部份只要一沾枕就能倒头大睡,今天却意外的睡不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索性坐起身子。
搞什么?她的瞌睡虫都跑去哪里了?
拿起一旁的眼镜戴上,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她决定去喝杯水,若再毫无睡意就来思索一下这次段考的题目。
她端着杯冰开水在饮用时,耳边隐约听见了奇怪的声响,
她警觉的耳听八方,想找出声音的来源,隔没多久,发现声音是从阳台外头传来的。
推了推眼镜,她好奇的走向阳台边,偷偷的掀开窗帘探看究竟,赫然发现竟然有人在攀爬隔壁阳台?!而那个人还不是别人,就是屋子里的主人!
她睁大了眼睛,迅速将窗帘拉开,然后把阳台的落地窗也一并打开,朝着那个动作宛如小偷般的屋主低声喊道:「喂,你干么不走大门?」
段少翼惊讶的抬头时突然手一滑,所幸他反应机灵迅速的拉住了树干,才不致掉到一楼地面。
商咏心被他险象环生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她可不想目睹命案发生!
看不下去,她索性站出阳台,将原本隔绝两间阳台的盆栽全部搬移,然后粗鲁的撩起睡衣跳到他的阳台去助他一臂之力。
若是再这么看他费力惊险的爬下去,不是他被摔死就是她被吓死。
「小心点。」她伸长手拉住他的衣服,用力的帮他爬上来。
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不怕死,好好的大门不走,用爬墙的?!真是怪人一个。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了上来,想不到他一不小心撞到她的眼镜,本来她想要伸手去捉眼镜,不过一想到放手他可能就会掉下去,所以她眼睁睁的看着眼镜掉到地上碎裂。
她眉头皱了起来,心疼陪伴她多年的眼镜。
好不容易段少翼安全的爬进了阳台后,她才松了口气,两人皆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商咏心藉由些许的月光,看见他的白色衬衫割破了好几个洞,视力不佳的她仍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渍。
她惊讶的抬头看他。「你受伤了?!」
段少翼朝她无力的笑,以掌撑起身子准备站起来之际,瞥见那副碎裂的眼镜,伸手拾起。「抱歉,弄坏了。」他愧疚的看着她。
「算了,早就该换了。」她耸肩回答。
他淡笑的回头看她。「我发现妳没戴眼镜好看多了。」
「别以为你说一些好听话我就会因此作罢,配新眼镜的钱我一定会向你要的。」她装出斤斤计较的样子。
感受到商咏心想打破沉闷气氛的用心,虽然伤口十分疼痛,他仍是勾起嘴角浅笑。
她好奇的问:「你怎么从这里爬上来,有大门不走?」
「锁匙掉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往阳台的落地窗走去。
「掉了?!那你要怎么进去?你这样岂不是要请开锁--」商咏心呆呆的看着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落地窗,然后轻松的走进屋子,她整个人顿时傻住。
不会吧?这男人没有锁阳台的习惯吗?
「进来吧!」他回头朝着她道。
商咏心赶紧爬起来跟着他后面。「你怎么没有锁阳台的习惯,要是小偷爬上来怎么办?」
段少翼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不过下一秒马上又皱起脸蹲跪下去。
他的腹部实在太痛了,刚才爬树时还不觉得痛,这一松懈下来,所有痛觉全部复苏,叫他痛得几乎站不住。
「你还好吧?」看他这副德行,她又紧张了起来。他该不会是惹上什么黑社会或大人物,所以被追杀吧?「我看你好像伤得很严重,你该去看医生的。」她劝说着。
他拚命的喘息,抚着腹部抬起苍白的脸对她说:「我的房间里有医药箱,妳可以帮我拿吗?」
她二话不说马上冲进他的房间,很快的在床头柜上找到医药箱,再快速的回到他面前。「喏。」
「谢谢。」他虚弱的接过,然后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商咏心站在旁边环视了一下他房间中的摆设,最后又把目光停留在他缓慢清理伤口的动作,她撇撇嘴,见他手拙的模样,有点看不过去,索性走过去主动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