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个人的感情,母亲的身体虽不可能转好,但也未明显恶化;更重要的是,这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有这么长的时候可以伴着母亲,享受这份宁静,不也是一种无所求的幸福吗?
彤云甩甩头,将头发向后拨,决定不去理会世杰的出现,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要执着,就不会有患得患失,毕竟她还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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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杰再度来到“众爱疗养院”,在与院长见面前,他四处逛逛,希望事情已经有眉目。
前方转角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彤云。世杰惊喜望着彤云,怀孕的样子,成熟中带着韵味。
彤云回头乍看世杰出现,整个人愣住,脚像是生了根一样无法举足。现在要跑也来不及了,彤云心念一转,吸口气,准备迎接这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你好吗?为何不告诉我你怀孕的事?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世杰激动地问道。
“我不想拿孩子作筹码,也不想破坏你和沈莉的婚事,更没有勇气在单家,看着你们走进礼堂。眼不见为净,不是吗?”彤云痛苦地说着。
“云,你知道我爱你。我是为了成全你和书怀而选择沈莉,你以为你这样悄悄离开,我会不心痛吗?”世杰皱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残忍地将我推出去,你只是想报复我。我曾经请求你的原谅,但我得到的是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更残忍的对待。”泪水噙在眼眶,彤云甩头想忘记过去。
“云,原谅我的愚昧和无知,一直到你走后,我才彻底了解对你的感情,我不求你相信,但希望在孩子出世前能尽一分力,好好照顾他。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接受我,我也不勉强。但,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其他的女人了。我会永远等你。”
“我累了,也无心了!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时间会冲淡一切,你何必下这么重的誓呢?”
“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世杰不理会彤云的抗议,反正他心意已决。
“不用了,你请回吧。我只想要清静,什么都不要。”她笃定地回答,没有表情。
修女将刚打完针的母亲推来。
“她是伯母,我以为她已经……”两人如此相像,世杰惊讶地望着雪婷,不方便说出“去世”的字眼。
“是的,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平静,我不要单家的人再来打扰,希望你成全我。”彤云坚持、不带感情地下最后通牒。
“我会每天来。”世杰坚定的口吻,表明决心。这会儿,绝对不要再让彤云离开去。
世杰的憔悴说明了一切,但她能再心软吗?情已尽、泪已干,她害怕这一切又像梦一样,飘忽不定。她不要再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日子,她的心已经禁不起再次的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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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如接到世杰的通知,就赶了过来。
“彤云,你很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都没通知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雅如看到彤云怀孕的样子,劈头就抱怨。“雅如,对不起。我心情太坏了,只想到要赶快离开这一切,却忽略了您的感受。”
“朋友是干什么的,心情不好时,就是最好的出气筒,你不是常说我大肚能容,是最佳的解闷剂,也是最好的开心果吗?”
彤云看着雅如,心中有许多抱歉。
“说真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你和靳世杰的事啊?我看他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唤回你的心。”
“那是他的事,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再痛一次。”彤云无奈的一笑。
“你放得下吗?”
“我走过来了,不是吗?没有什么痛是过不了的。”彤云苦笑。
“这句话骗别人还可以,我才不相信。看你一脸勉强,你又何必骗自己呢?他的用心,难道你不相信吗?”
“用心?哼,是别有用心吧!”
“彤云,你要想清楚,不要因为自尊心害了自己,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我早就没有自尊了,我曾不顾自尊祈求他原谅,但得到的是什么?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绝情以待。不要怪我,我的感情早就被磨光了。”
“唉,你们两个都是受害者。难道你愿意赔上孩子一生的幸福,让他成为私生子吗?”
孩子是彤云的痛,她当然不愿意孩子步上她的后尘,过着残缺的童年,失去父亲或失去母亲,对孩子而言都是不公平的,她痛苦地说:“那我该怎么办?”
“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我真的没有勇气再试。”
“我看这样好了,你现在是母以子为贵,像皇太后一样尊崇,反正我看靳世杰一定会常来烦你。你呢,高兴的时候,就找点事给他做,好好奴役他;不高兴的时候,就给他脸色看,再觉得讨厌、玩腻的时候,就找个藉口一脚把他踢开,算是他欠你的,这样也可以试探他的诚意够不够。”
“这样好吗?”
“当然好,反正他也不死心,谅你怎么躲,也逃不出去,还不如把握机会好好折磨他,让他知难而退。”“这太难了吧!我学不来。”坏,是要天分的,彤云早不是当初年少轻狂,可以坏得很彻底。
雅如在彤云的耳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嘀咕了一堆,把自己的祖传秘方都给搬了出来,并怨叹自己没机会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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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云听从雅如的建议,好好地向世杰耍赖。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可以出出自己的怒气,熟料她是被雅如摆了一道。雅如早就跟世杰串通好了,要世杰接受彤云所有“爱”的折磨。殊不知,世杰可是被奴役得满心欢喜。
连日下来,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东不敢往西,说三不敢道四,比小李子见慈禧太后还乖。
看他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彤云没好气,人就是这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张无忌帮赵敏画眉,我靳世杰帮爱妻捶脚,可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世杰一边帮彤云按摩,一边自得其乐。
“少来,谁是你的爱妻。”
“当然是你啊,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亲密,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我不想捶了,我饿了。”
“娘子要吃什么?”
“我要吃天上飞的珍禽、地上爬的异兽、海里游的蛟龙。”彤云嘟嘟小嘴,一副古灵精怪地准备看看世杰有多大的神通。
只见世杰打了通电话,噼哩啪啦地说了一阵听不懂的法国话,然后向彤云说:“好了,走吧,带你去吃天上飞的珍禽、地上爬的异兽、海里游的蛟龙。”
世杰开车带彤云到台北最高级的法国餐厅,进出的贵宾看来都是相当VVIP的,男男女女都穿着正式的礼服,就像真到了巴黎一样。彤云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衣着不协调,会被阻挡在外,没想到餐厅经理一看到世杰却是十分稔熟,完全没有挑剔彤云寒酸样。
彤云一坐下来,环顾四周,这儿用的都是纯银餐具,布置是道地的法国宫廷华丽,男侍穿着燕尾服、女侍穿着法国传统的小礼服,真让彤云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