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我去接你,别胡思乱想了,乖乖,快回家吧!”雨柔没有心机,一哭一笑就像小孩子一样,如果不哄哄她,马上就会眼泪决堤,一个晚上睡不着觉。
“真的哦,那明天下午我在家等你。我会穿你上次送我的粉红色小礼服,你也要戴我送你的领带,好不好?”世杰点点头,要雨柔先回去。望着雨柔远去的背影,世杰更体悟到人的无奈,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却不是两情相悦,这就是佛经所说的“爱别离,怨憎会”?
彤云不想留在这,怕被世杰发现。尽管他们心系对方,两人却像太阳和月亮一样,互相逃避,一个在白天出现,一个在晚上出现,彼此都刻意不碰头。
“谁,谁站在那?”彤云欲往回走,却被世杰叫住。世杰不知是谁,以为刚才的对话被别人听到,万一传了出去,对大家都不好,情急之下,世杰循着声音的来源一把抓住这个窃听者。
“是你?”世杰猛然警觉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彤云。
“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痛。”
看彤云迫不及待地想甩开自己的样子,不知哪来的醋意,世杰不但没有放开彤云的打算,反而一把抱住她,把彤云整个人箝在怀中。“我不放。”
“你这个恶霸,你不是要我滚的远远的吗?你走开。”彤云愈挣扎,世杰箍得愈紧,其实他想藉酒装疯,医疗自己日思夜想的相思病。他压抑了太久,每天面对书怀一脸的幸福,心中却忍不住充满妒意。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紧紧地抱你吗?”说着说着,世杰嘲弄地对准彤云气嘟嘟的小嘴狠狠地亲下。世杰的粗暴和戏弄,让彤云又羞又恼,她不愿再被玩弄,立刻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噢!你这可恶的女人。”世杰疼的叫了起来,彤云想乘机跑开却没成功。世杰抓着她,仔细审视彤云,从彤云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是厌恶和怨恨,顿时心凉了一截。
“不要碰我,我就要成为你的弟妹了,难道你要让书怀知道我们的亲密关系吗?如果你再碰我,我不保证不向书怀告状,到时候,谁才是伤书怀的真凶?”虽然彤云并未答应书怀的求婚,但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用这个藉口击退世杰。
世杰放开彤云,盛怒地朝树干用力捶下,对彤云大喊:“走,你给我走。”他不是气彤云拿书怀来威胁,而是气自己,因为他再次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忘情,这个痛,才是他最大的弱点。
爱到最深处,往往会重伤彼此。可惜世杰和彤云都没能看清,就被自己的爱给蒙蔽了。世杰的心碎、彤云的哀莫,让两人渐行渐远……
为了让自己死心,世杰决定在雨柔与沈莉之间作个选择。他很清楚,这辈子失去了彤云,就注定无法当一个忠诚的丈夫,选择雨柔怕伤害她柔细的感情,徒然造成另一出悲剧。因此世杰决定和沈莉在一起,至少可以满足沈莉的虚荣心,有个体面的丈夫。沈莉不会是个好妻子,他也不会是个好丈夫,两人都不会有压力,更可减少他心中的罪恶感。
世杰与沈莉突然热络,让单家上上下下跌破眼镜,尤其是深知内幕的立人,更是举双手反对。他到世杰办公室,劈头就问:“你疯了。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我只是对父亲有个交代,反正婚姻之于我,也没有什么意义,选择谁都一样。”世杰帮作轻松地说。
“如果是彤云,你还会这么想吗?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彼此伤害对方?旁观者清,我看得很清楚,你们不要自欺欺人了。”
“够了,我就是不想再自欺欺人,才决定赶快让一切结束。结婚以后,我会离开这,把这里的事业交给书怀,到时候,也许要你费神多多指导他。”
“世杰,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对你还不了解吗?你为了书怀,要牺牲自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来,会毁了多少人的幸福?”
“立人,不会的。我和彤云分开,才是对大家都最好的结局。书怀认识彤云在先,她原本就是书怀的人,是我不应该去吹皱春水的。你也不用再劝我了,下个礼拜父亲过生日,我会当众宣布这个好消息,到时候你可要当我的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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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自十年前退休后,就和儿孙在香港享福。每年单骥过寿,他一定会前来祝寿。虽然鹃姨怕他往返太辛苦,但这会儿,他一听到书怀病好,说什么也要回来看看。
这栋房子,何贵也住了十来年了,他虽已不是佣人,但对单骥始终抱持着对主人的尊敬。本来这次单骥不愿铺陈过生日,只希望请一些交情深的朋友聚聚,但光是立人、沈莉、雨柔的父母,和几位商场上的老伙伴前来祝寿,上上下下算起来,就有五、六桌,单家热闹的像过年一样。今天沈莉穿得分外迷人,她盼了多少年,如今终于美梦成真!世杰已经答应了今晚要宣布两人的喜讯。
酒过三巡,世杰站起来向单骥、鹃姨敬酒。同时挽起沈莉,向大家宣布他和沈莉的喜讯。几家欢乐几家愁,沈莉带着骄傲眼神环视着彤云和雨柔、立人自顾喝着闷酒,雨柔心碎地含着眼泪,彤云则面无表情,一脸苍白地坐在书怀身边。
结婚总是件喜事,在众人的祝福下,世杰和沈莉向长辈及亲友敬酒。若萸、若萼张着大嘴,摆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单骥和鹃姨不置可否,尊重孩子们的选择;只有不知情的书怀拉着彤云,跑到世杰面前说:“大哥,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还以为会比你早结婚,没想到,你和沈莉抢了头彩。来,彤云,我们敬大哥大嫂一杯。”说罢,大家一仰而尽。
这杯酒,很苦!
“大哥、大嫂”,这个称呼,同时把世杰和彤云吓了一跳,事情似乎已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何伯兴致一来,端起酒到处敬酒,他敬完世杰后,走到书怀面前,高兴地恭喜书怀康复。
“何伯,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韩彤云,我的未婚妻,这是何伯。”书怀兴高采烈地向何伯介绍彤云。
何伯高兴极了,今天一来就听到两桩喜事,正准备斟酒敬二少奶奶,才举起杯,却狠狠地愣住,彤云的神韵,让他想起两个人——韩青与雪婷。
何伯知道书怀的遭遇,但从来没见过彤云,今日一见,心中十分纳闷,天底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难道老爷没有怀疑吗?
何伯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还不时向彤云的方向偷瞧,他左看右看都觉得像,等会儿要好好向老爷报告。
酒会散去,何伯到单骥的书房。“老爷,这位韩彤云小姐就是五年前离开书怀少爷的女孩吗?她要和少爷结婚吗?”
“是啊,我拿书怀没辙,谁叫他爱得连命都不要了,我老了,管不动了。”
“这,好像不太妥当。”
“何贵,你觉得什么不对劲吗?”
“老爷,我也不确定,看书怀少爷高兴的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对大家不好,那岂不是罪过。”
“没关系,你说吧!”
“您有没有觉得韩小姐像一个人?”
“我是觉得她很眼熟,但总是想不起来。你看她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