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颐!”殷湄也焦急的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了。
“就是嘛!自己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得上小湄吗?人家小湄的男朋友多帅啊!人长得一表人材又风度翩翩的,哪像你?只是个初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根本比不过人家,还要跟人家竞争女朋友?真是太自不量力了!”黎文雯也不甘寂寞的站起来,加入攻讦的行列。
顿时,洪宇泰的脸都绿了。
向来自以为女性杀手的他,这会竟被两个女人批评得一无是处,教他情何以堪?
“文雯,别说了!”
殷湄既要忙着制止好友的言论,还要面对眼前不死心的追求者,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是,我近水楼台啊!我想我还是有机会的。”洪宇泰像打不死的蟑螂,仍硬撑着。
妈呀!翁婉颐简直要被打败了,她真的没看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好了啦!你别再说了,快回办公室吧!八点半了,我们要准备营业了。”殷湄催促道。
“那这花——”
“好吧,今天我还是收下了。你以后别再送了!”殷湄接过他的花束。
“你还真有闲钱啊!一束花要不少钱吧?会不会花掉你一天的薪水?那你的班不就白上了吗?”翁婉颐颇为好奇。
“这花不用钱的,因为我家开花店。”
撂下这一句话,洪宇泰随即离开上楼去了。
“原来如此,那他追马子方便多了!”翁婉颐点点头。
“哼!家里开花店,也不会顺道送束花给我,真小器!”黎文雯嘟着嘴发牢骚。
“这束给你吧!”殷湄将花递给她。
“我才不要呢!”黎文雯拒收,一屁股坐下。“捡人家不要的,没意思!”
“喂!”翁婉颐把殷湄拉近,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说真的,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他,甩了贾亦锋?”
殷湄难以实信的睁大眼,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当然不可能!你不也认为他是个差劲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嘛!”
“可是,他的确长得很帅呀!而且他说得也没错,近水楼台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女孩;照他那样锲而不舍的追求攻势,难保你不会深受感动而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这四个字像颗大石投入她心湖里,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久久无法平心静气下来。
“不!我不会移情别恋的!或许我在其它方面容易心软,但在感情这件事上,我不会的!”她急急坚决否认,严肃的模样吓傻了翁婉颐。
“好,不会不会!我相信你不会就是了嘛!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别那么认真嘛!”翁婉颐不住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婉颐,下班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谈一件事情。”她决定要将她的秘密说出来,再不找人分担,帮她出主意,她怕自己会崩溃了。
“我是有空啊!可是,你晚上不是要上公司的课吗?”
“少上一天没关系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那好啊!不过——晚餐你请!”
“没问题!”
“什么?!”
听完殷湄说的话,翁婉颐嘴里的饮料差点全喷出来。
“小声点,这里人很多呢!”殷湄环顾四周,只见大家都忙着用餐、交谈,根本没人注意他们,她才松了口气。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翁婉颐还是不太相信。
“嗯!你说怎么办?到现在我还整天提心吊胆的呢!”
“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我那个噩梦会成真啊!”
“不见得吧!你确定你所有的梦境到最后都会在现实生活中成真吗?”
殷湄略略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几乎喽!除了我变心和那件事情之外;目前为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怪人!你对你的梦都记得那么清楚啊!我常常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大部分吧!你也不可能所有的梦都忘光光,总会有几个令你印象深刻,永远都忘不掉的吧?”
“是有啦!”翁婉颐点点头,一手托着腮。“可是……喂,你难道没作过一些超现实,在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梦吗?”
“超现实?例如……”
“例如,你被一只大恐龙追杀啊!你变成一个武功高强的侠女,拥有一身轻功在各个高楼大厦飞来飞去的,或者……你死去的妈妈突然又活过来,你当选中华民国第一任女总统,统率三军,反攻大陆,让三民主义统一中国!”翁婉颐极尽想像力的瞎掰,这些她都没梦过;而依她自己的经验,就算有,也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殷湄看着她,只想了片刻就摇摇头。
“没有?!你的梦都这么真实啊?可以跟生活完全结合啊?!”
翁婉颐觉得越来越玄了,她的梦真的跟常人不一样呢!
“就是这样啊!”殷湄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真可怜!那你作的梦应该都很无趣吧?也不会梦到和李奥纳多谈恋爱喽?”
“婉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的束手无策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翁婉颐仰头一叹。“变心?死了?那串起来还挺合理的嘛!因为你移情别恋不要他了,他为此深受打击而自杀——”
“婉颐,别说了!”殷湄痛苦的低垂着头,眼眸泛着泪。
“你害怕的不也和我猜测的一样?要不然,你也不会在洪宇泰这个人出现之后,才告诉我你藏了一段日子的心事了。”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啊!根本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好了啊!”翁颐好笑的看着她。“你自己清不清楚才是最重要的,管他梦里出现了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你更不应该被左右啊!”
“我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我害怕——那顺序是反过来的。”
“你是说……他是先‘那个’之后,你才会移情别恋爱上别人?”
殷湄哀怨的瞅着她,以表情代替了回答。
“哎哟,你想太多了啦!你每天作的梦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成真的,你太杞人忧天了!”
“是吗?我也希望真是这样啊,就怕——”
“别怕!你看你的锋哥也不像是个短命鬼啊,是不?安啦!一切都会没事的!只要过了今年——”
“只要过了今年?!今年一过就会没事了吗?!”殷湄欣喜问道。
“我是这样觉得啦。你想想看嘛!你说你这个特殊状况是从进入千禧年之后才开始的,那么以常理推断,千禧年一过,不就什么都恢复原状了吗?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吧?那多奇怪啊!你说是不是?”翁婉颐把自己的想法分析给她听,也好安安她的心。
听来好像挺有道理的耶!或许再过四个多月,她的“噩梦”就能结束了!
一想到此,殷湄终能放宽心展颜一笑。
“你说的对!我不该想太多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了今年,我就可以完全解脱了!”她逐渐释怀了。
“嗯!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不过,我刚刚还在想……进入千禧年岁末年初之际,各界恐慌的千禧虫没有发作,原来——是跑到你脑子里作怪了!”翁婉颐玩心大起,存心揶揄她一番。
“讨厌!我都快烦死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好好好,不开玩笑,说正经的!有件事……我可先把话说前头喔!”
“什么事?”
“要是你梦到关于我不好的事情,不准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