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算我请客,给你们饯别啦!”白梵天兴致可好得很。“来呀来呀,这里的宫保鸡丁超好吃的!还有这道珍菇炒竹笋一定要吃吃看!对了,我还叫了一道北京烤鸭、佛跳墙……”一边很是殷勤地招呼着客人,一边动作更快地夹了菜就往自己嘴里送,一点都不含糊。
有这种主人还跟他客气什么?佩佩第一次吃到这么多中国菜,和白梵天两人埋头苦干,活像两只饿死鬼。
以一种纵容宠爱的眼光凝视着她,阎仕在旁为她递茶水。“喝一口,免得噎到了!”或是抽张面纸。“嘴巴旁边都沾到了,看你吃的……”爱怜地抹去她嘴边的残渣。
一边吃饭,精湛的碧眼一点也没有放弃观察,白梵天将这对佳偶的一举一动全数收入眸底,不必说明,也知道这两人在阎仕暴怒地把她从舞厅扛回饭店后,一切就“解决”了!真是可喜呀可贺!
“喂,怎么样?阎罗,你们的婚宴什么时候举行?”白梵天笑得牙齿很白。“我可不可以去观礼呢?”
“欢迎光临!”佩佩大大方方地把小手一摊,她现在是人逢喜事,看什么都很爽!有两位俊男相伴,即使坐在角落的位置,还是引来许多人的注意,连端菜的侍者都忍不住回眸多看一眼。
“噢,谢谢!”又一道火腿芙蓉汤上桌,白梵天和阎仕不约而同抬头看了看女侍,阎仕礼貌地一笑,令她愉悦得宛如“漫步在云端”。
“呵呵,哪里……”
佩佩眼睛一眯,直瞪着女侍。
男侍端菜过来时也一样。“谢谢你呵!”佩佩媚眼一抛,男侍当下“快乐似神仙”。
“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叫我……”流口水了!
阎仕危险地一勾唇角,相当确定:那个家伙嘴角湿湿的。
这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白梵天真的是叹为观止啊!
酒足饭饱,趁着阎仕去洗手间,白梵天神神秘秘地凑到佩佩耳边,很是认真地道:“佩佩,阎仕就交给你罗!”
“嗯?”佩佩扬睫,看着白梵天一扫平时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不知不觉也正襟危坐起来。
“嗯,阎仕是我们的老大哥,当年如果不是有他……”惊觉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白梵天正在苦思如何启齿。
“我知道了。”佩佩轻声回答,看着他惊诧的碧眼,再度颔首表示明白。“他都已经告诉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夜叉?”她叫出当年白梵天被实验人员所取的绰号。
“既然你都知道了……”舒了一口气,白梵天这才真正明白,阎仕对她放的感情有多深浓,连最不堪的往事都肯对她说了,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的表情一整。“我们不知道有多感激阎罗,如果没有他,我们的小命大概就这样被实验得玩完了吧?请好好珍爱这个男人,他的‘力量’或许是我们这群同伴中最强的,但是却也是最收敛的,他的温文有礼全都是控制自己的不得已面具,一旦真的发起威来……”脑袋一缩,再猛然摇摇。
“呃……就像那回在舞厅那样吗?”还是像上回遇到那群想要抢劫的不良少年一样,只要阎仕一出手,个个应声就倒……究竟,阎仕真正的“力量”有多强大呢?佩佩不由自主地想像。
“那回?”白梵天脑袋摇得更厉害了。“那只是牛刀小试好不好?如果你看过他当年一边带领我们走出实验中心大门,一路上开着先锋,解决蜂拥而来的警卫时……”那时他跟在阎仕后头默然数数儿,数到第一百时看见阎仕苍白又冷厉如鬼的表情,之后就忘了数下去了说……
哎哎,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恐怖咧!
“你们在聊什么?”阎仕才从洗手问回来,就看见这两人板着表情的模样,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声。
“哇!”白梵天立刻被吓得“倒弹”。“没有!我没有在说你的坏话!”还没打下去,自己就先招供了,白梵天的嚷嚷声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注目礼当中,有双深色媚眼震惊不已,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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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他们。”盯着白梵天三人吃饱离席结帐,艾拉立即对一旁的手下命令道,后者领命而去。
“阎仕……波鲁达……”艾拉冷艳如昔的面容顿时罩上怨恨的阴霾,再美的五官也狰狞如魔鬼。
对了!“蒋,你猜猜看我在老四川餐馆遇见什么老朋友?”她立刻拨了通手机,通知对方。“‘拉丁教父’的义子和女儿。哼,我也很意外……已经派人跟去了,这还用你教吗?好,我马上回去跟你会合。”
从没想过还会再遇见阎仕和亚歌加的女儿……艾拉勾起七年来至今的深沉怨气。
无法达成和波鲁达家族联姻的任务,艾拉在父亲眼中的地位与利用价值大幅滑落,被草草送给一个元老级的属下当人情。
艾拉足足忍耐了一年,等到他嗝屁后,再去巴结其他迪耳斯的重要干部,对外与死灰复燃的中国城青帮联手,声东击西打破他们各自的势力,再以胜利者的姿态一统了迪耳斯家族,当上迪耳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性首领。
但是,阎仕和佩佩是她人生中一笔永远抹杀不了的失败纪录,再度看见他们两人,就彷佛被人再一次迎面痛击,一股无处可宣泄的怒气在心口翻腾。
而对青帮而言,蒋门山对亚歌加和阎仕可是怀着深仇大恨。
艾拉早年便听说过,在青帮暗算亚歌加不成,让他脱逃后,便让阎仕救了一命,阎仕后来甚至还参加那场摧毁青帮的杀戮……
想来,死里逃生,却毁了容貌和男性雄风的蒋门山,一定对阎仕至死都难忘吧!
艾拉露出一抹美丽又噬血的笑容……
第九章
倦鸟终于要归巢了!
“喏、喏,阎仕?”仅着贴身内衣,佩佩光裸着下半身,一骨碌跳上床,抓起一件迷你装比划着。“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嗯?”早就将自身行头打点妥当,此刻正清闲的埋首报中的男人,稍稍抬头挑眼,瞟了一眼后垂回原处。“好看。”
“那这件呢?”迷你装一放,再抓来一条喇叭裤。
“嗯?好看。”埋首又抬头挑眼,重复同样两个字。
“这件呢?”现在是小可爱和热裤。
“嗯,好看。”重复第三遍。
“喂,你不专心啦!”几次下来,佩佩不满地咕哝,脾气小小地飙了起来。
“这件迷你装我刚刚就问过你了,可是你都没有发现!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吗?不然人家要怎么决定带走或放弃哪一件衣服?”
“佩佩……”再有耐性的男人都承受不了女人挑衣服、试衣服的“酷刑”。
“为什么要放弃呢?你买衣服不就因为你喜欢那件衣服吗?”
“话是这样讲没错……”扫视过一床一桌又一地的衣物。“可是人家的行李都满了,装不下了嘛。”而且这些衣物不只装了五只大行箱,连他捐献出来的小行李袋也挤爆了。
“叫货运寄回墨西哥。”阎仕提供建议。
“不要!”哪知道佩佩拒绝。“人家要亲自带回去,这样才有成就感嘛!”她一脸坚忍不拔的伟大表情。
“啪啪啪啪……”放下报纸,阎仕很给面子,掌声鼓励鼓励再说。惹恼这位小佳人,对自己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