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逛完这个家后,还会想到我,我已经很感动了。”一进入时光机,小聿调侃她道,它人性化的程度总是令她惊讶。
“连你也要欺侮我?说得我好像很无情似的。”
“好,算我错了,我重新打招呼啦。大嫂,吃饱了没?”
乔棉笑了出来,“你们电脑如此准确,哪会饿着我?”
“谢谢夸奖。”
“我刚才逛了一下这房子,大是很大,可是我总觉得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和一堆电脑设备之外就没什么了,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那是人类才有的感觉。不过人有更聪明的一点,那就是在我们的程式中加人满足人类需求这一项,无聊的时候,想游戏就给你游戏,想运动就给你运动,我可以提供你的一切所需,又怎么会无聊?你尽管吩咐吧!”
“问题就出在我连自己缺什么、要什么都不知道。”乔棉叹道,“古人一天到晚辛勤工作只为了活命,哪有时间去想什么无聊不无聊的?唉,算了,说说看你有什么游戏吧!”
“太多了,包罗万象,列出所有项目你三天也看不完。给个范围好不好,大嫂?”
“别叫大嫂了,叫姐姐吧!你归纳出一些类别,我听听看。”
“有文艺、武打、星际、历史、益智、探险。”小聿简单列举着。
“探险?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乔棉眼睛一亮。
“光探险类就有五千多个,你要哪一个?”
“五千多。”她瞪大眼,然后无奈地摇摇手,“我听了都累,你推荐一个给我吧,我相信你。”
“嗯,我看看。那就这个海底寻宝吧!”
“好,怎么玩啊?”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期待貌。
“戴上这个头盔进人虚拟幻境,你会有足够的东西应付一切突发状况,当然这还要看你会不会用。”小聿解释。
“会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又要用什么东西来应付?”乔棉好奇地问。
“你玩玩看就知道了,我都说完了还有什么意思?”小聿故意卖关子。
“也对,那我试试看好了。”
“如果不玩了,拿下头盔就行了。”
乔棉答应一声便进去了。首先要找到并拼出完整的宝藏图,路途上遇到一大堆她见也没见过的海底生物,有的善良、有的凶恶,而且居然都会说话,她可以有方法得知这些生物的名字、属性和在这个游戏中的功用,遇到攻击她的,她还得一边打一边逃,非常惊险刺激。正当她要去寻找最后一块宝藏图时,她突然跳离游戏,有人拿开了她的头盔。她定神一看,原来是策野,只见他满脸怒容地站在她面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找小聿呀!你们都不在,我来找唯一的老朋友聊聊天、玩个游戏,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她比他还生气。
她不知道他一回来找不到她有多担心,知道她来找小聿之后他更加害怕,怕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他。
“以后你不可以一个人到时光机上来。小聿,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大哥。”
“为什么?”她不满到了极点,可是他不理会她的吼叫,拉了她就走。
直到回到房间,他才又开口说话,“你想玩游戏。找小聿聊天都没问题,我把小聿的线路接上房间的电脑,你别一个人到时光机上去。”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他怕她一个人偷偷跑回二十世纪。
“实验室一向是我和爸爸的禁地,连妈妈都不进去的,你若一个人在那里可能会有些危险。我不是说你不能去,只是我希望你要去也得有人陪着才好。”他捺着性子解释。
“你说的理由我无法接受。我在时光机上住了多久你最清楚不过了,我发生过什么问题吗?我弄坏过什么东西吗?”
“乔棉,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吵架。我都已经说要把小聿的线路接过来了,你根本不需要到时光机上才能踉小聿聊天,这没有什么分别嘛!”
“这不是有没有分别的问题,而是我好像到了二十五世纪就成了一个无行为能力的白痴。是不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得事先经过你的同意才行?你为我做了所有的安排,一旦没有你的安排,我什么事也做不了,这么做使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你居然这么说!”策野觉得难以置信,乔棉竟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我费尽心血、用尽心思,得来的竟然是你这句话!是不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对我的付出不屑一顾?”
乔棉怔住了,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她的心,她知道自己正在伤害他,可是她没办法。她仰起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深呼吸几次,才说道:“以前我是个很独立的女孩子,我一直很相信自已的能力,有一天一定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像个废人。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
“别这么说,你当然不是个废人,你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别想这么多。”他抱住她,看她这么痛苦,他比她更痛。
她挣脱他,背对着他,“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乔棉……”
“算我求求你行不行?”
策野无奈,虽然百般不愿还是走了,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碰到最难解的一道题了,不过最起码他用不着担心她会离开,她命令不了小聿送她回去。
“策野?真难得你会光临寒舍。”策野闷得很,已经半天了,乔棉还是没动静,他就上简昭旬家来了。
“有没有酒?我想大醉一场。”
就算预言天要塌下来也不会让简昭旬这么惊讶。
“不会吧,老兄,你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怎么……”
“没有是吧!我到别处去喝。”策野打断他,转身就要走。
“嗯嗯嗯,算我怕了你了,你老兄一声令下,我爬也得爬去买酒来,再说怎么会没有酒。”
策野在沙发上坐下,简昭旬则去拿酒和杯子。一看到酒,策野就开始狂饮,希望能借此忘掉乔棉那一脸的痛苦。
看他灌了整整一瓶烈酒,又开始去开第二瓶的时候,简昭旬终于忍不住出手阻止他。
“策野,你这样喝法会醉的,别喝了。”
“我就是要喝醉,一醉解千愁。”
“就怕你愁更愁。有什么事说出来,别吓我好不好?我心脏无力的。”
策野已经半醉了。“昭旬,你老实说,我的爱是不是会让人很痛苦?”
“怎么会?多少女人梦寐以求你施舍一点注意力给她们,只要拥有你一了点的爱,就会让她们感动得痛哭流涕。”简昭旬可不是在安慰他,这是事实。
“那为什么她就是不领情呢?我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珍惜,反而觉得痛苦呢?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我看你真是急病乱投医了。策野,你醉了,别再喝了,好好休息一下,别胡思乱想。”
“不,我还要喝!乔棉,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快乐,怎么样才能让你永远都不离开我,乔棉……”
简昭旬叹了一口气,安抚着策野,试图让他乖乖在沙发上睡一觉。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潇洒得连他都会嫉妒的卓策野竟也闯不过情关,不过却也因此令他更钦佩他这种为爱付出的勇气。
这时电话响了,他顺手接起来,“嗯?”
“昭旬,你有没有空?我有事想问问你,能不能出来聊聊?”原来是凌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