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让时雨感觉不安,“你怎么不说话?”
潍扬对她微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很辛苦。”
时雨的眼眶红了,为他这一句轻描淡写却又说中她心事的话。
“我不怕苦,只要爸爸交给我的公司能够经营下去,不要令爸爸失望就够了。”
“你……不要太勉强自己。”潍扬沉默良久,说了这么一句话。
时雨轻轻点头,第一次对他人说出真心话。“其实尔虞我诈的商场并不适合我,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远离商场。”她自我调侃的笑笑,“很奇怪吧,我居然是这么想的。不过,显然是事与愿违。”她无奈的远眺着远方的渔船。
潍扬揽紧她,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他想告诉她只要她愿意,这一生都不必再待在复杂的商场上跟人虚与委蛇,可是以他目前的立场,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拥着她,无言的给予她安慰与支持。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一个中小企业合办的慈善晚会上,时雨偕同潍扬出席。
时雨展现出一个领导者应有的得体谈吐,和其他企业主们谈笑风生,她优雅的气质让不少男人露出仰慕的眼光,但她却浑然未觉。因为她对这场宴会毫无兴趣,纯粹是为了公事上的需要而来参加的。
她专心的看着拍卖台上的竞标,在心里盘算何时应该出价,为懋洋取得好名声。
在拍卖完一件古董花瓶后,接下来是一幅知名画家所提供的画作,价钱由五万元开始起跳。时雨的心跳加速,表情专注了起来,就是这个了!心里的声音告诉她。
“十万,还有没有人要出价?这画仅此一幅,且画工细致出色,一定有识货的人可以出更高的价钱,没有人了吗?”主持人卖力的喊着。
“十万五千。”时雨举手,冷静的喊价。
势在必得的买主见有人跟他竞争,惊讶了一下,随即出价:“十一万。”
主持人喊道:“十一万!那位小姐,你再抬高一点价钱吧。”他对时雨说。
时雨微笑的点头,“十二万。”
一下子抬高了一万,让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在底下窃窃私语着懋洋的财务似乎真的没有问题,否则怎堪这样花钱?
事实上,这也是时雨今天之所以来此的一个重要目的。
原本出价的男人见时雨不肯放弃,恼怒的低咒,却没再喊价。
“没人要出价了吗?”主持人喊道,环视一下四周,“十二万一声、十二万两声!”
正要喊出成交时,一个男声插入——
“十五万。”
时雨震惊得脸色瞬间惨白,这个声音是她所熟悉的、而且是她急欲忘记的。她慢慢转头看向发声处,见到“他”正看着她,眼里是她熟悉的冷酷。
“这位小姐,你还要再出价吗?”主持人问道。价钱一下子拉到十五万是有些离谱,看来那半路杀出的男人是势在必得。
迟疑了一下,时雨出价,“十六万。”她不明白他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冷汗直冒,过去的阴影缠上了她。
时雨的不对劲让潍扬皱起眉头,他倾身问道:“不舒服?”
慌忙的摇头,时雨朝他笑笑。“我没事。”潍扬总是这么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出她的失常。
“二十万。”男子再次出价。这回引起了更多的惊呼,他一次提高这么多价钱,而且还是两次,摆明了不希望时雨得标。
时雨的脸色大变,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她作对,更生气自己见到他居然还会觉得痛苦。不!那只是过去的羞辱感又回头罢了。她镇定的坐在原位,心里恨不得将那男人千刀万剐。他摆明了存心要跟她过不去,现在再继续出价只是加快流言传播的速度,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的。时雨靠回椅背,对主持人询问要不要出价的问题日以摇头微笑。
“二十万成交!”主持人敲下小槌子,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会后,时雨急忙的想要离开,却被她最不想遇见的人给拦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小雨。”蔡明钧挡住她的去路,开口道。
潍扬脸色丕变,在时雨身边护着她。他有种感觉,眼前的男子跟时雨的慌乱失常有着密切关系,而他为此十分的不悦。现在既然对方都找上了时雨,他也就没有必要避开他。
“请你叫我方小姐!”时雨气愤的说道,瞪着昔日的“男朋友”。他是她的初恋,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他让她再也不敢去相信任何男人。
“别这么生疏嘛,好歹我们也有过一段甜蜜的过去。”蔡明钧不以为意,充满暧昧地暗示道。
“潍扬,我们走。”不想理睬他,时雨对潍扬说道。不自觉的又将耳旁垂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这不是遇到老朋友该有的态度吧?”蔡明钧说道,眯起小眼睛注视着时雨身旁的男人,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是我的秘书,请你不要胡说。”
“秘书?我看是你的地下情人吧?”他口出猥亵言辞。“他有没有让你很满足啊?”
潍扬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可是我不许你侮辱时雨,”
“蔡明钧,你够了没?不要让我更看不起你!”时雨痛恨的低嚷。
“想不到一向冷静的方时雨见到我会这么慌乱,原来……你还是爱着我?”蔡明钧得意的盯着时雨惨白的小脸。
当初他还蛮喜欢她的,只是她总是冷冷淡淡的,让他感到很挫折,对她的感情也渐渐淡了下来,刚好她那个嫌贫爱富的阔老爸拿了一张支票要他立刻离开她,是以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她,毕竟女人随便找都有。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时雨推推镜框冷漠的说。“从我爸告诉我的那一天开始,我的生命中就再也没有你的存在。”
冷眼旁观他们的对话及时雨不自然的举动,潍扬感觉得出眼前这个看似斯文、眼神却不安好心的男人,与时雨曾经有过一段恋情。这令他非常不舒服,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感觉到她小手的颤抖,潍扬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没必要待在这种鼠辈的面前任他糟蹋。
“是吗?你可别言不由衷啊。”蔡明钧不死心的跟在后头说着,贪婪的望着时雨更见成熟妩媚的身影,“多亏你爸爸的赞助,我现在可是一家食品公司的大股东,绝对配得上你。回到我身边怎么样?反正你这种冷得可以冻死人的性情大概只有我能忍受吧?嗯,小雨,考虑一下。”他不知耻的说着,神情既狂傲又自负。没提到他可以成为股东之一,是因为他娶了大股东的女儿。
“说话最好注意一下遣辞用字,要是你敢再侮辱时雨,我不会再对你客气。”潍扬冷冷的说。
当初她怎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时雨自问。多年前的旧创掀开来,她才发现它并未痊愈,只是她视而不见罢了。她深呼吸平静一下,手指紧握到发白。
“我说过,蔡先生,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纠缠不清。”
自大的认定时雨是在为他守身的蔡明钧,对潍扬的警告实之不理,径自说下去。“其实我也不是无情的人,只是当年情势所趋。不过现在不同了,我有了身份地位,虽然不能给你名分,不过让你穿金戴银倒还做得到。怎样?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