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的为什么不走?」对她的愧疚使他习惯性的粗声恶气。
走?现在吗?语晴不明白,她想安抚他,轻声说道:「我……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莫擎天简直要疯了,她老是在道歉,连这种时候……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愤怒的问:「为什么把自己给我?」
语晴愣住了,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思索了一会,她才温柔的望著他说:「为什么?因为我从十八岁起到现在,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顿了一下,她看著他清醒的样子,霎时明白这又是他想赶她走的一个计策,虽然心伤,她还是感谢他给了她一个美丽的回忆。
「擎天,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就好了。」她轻声说。
擎天的心里百味杂陈,他说不上对她的感觉。她的感情他承受不起,也不想要。这样的深情是巨大的压力,何况他不可能会爱她。
看著她满足希望的小脸,难解的复杂心绪让擎天想让她跟他一样受苦,他口出恶言道:「三十岁的古董处女,我只是倒楣的第一个吧?别说得这么好听。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会对你负什么责任的!」
这番话如同青天霹雳一般!她并不想绑住他啊,为什么他要说得这么难听呢?下体传来的隐隐痛楚提醒她刚才的欢爱,看著眼前狠绝无情的说出伤人话的他,语晴心里真是好痛啊!
强要自己忽视她心碎的表情,莫擎天残忍的说了下去:「免费妓女我是不用白不用的。不过,你一辈子都不必妄想会有当上莫太太的一天!」说得够绝了吧!她……应该会走了吧?心里却止不住涌现罪恶、歉疚、不忍……
妓女!他把她当成……妓女。语晴再也忍不住伤心,跌跌撞撞的跑出莫家,还因为泪眼模糊而跌了一跤。
莫擎天用双手抹脸,闭上眼,重重地叹气,他终于逼走了她。
****
擎天变了,他常常对著一堆待批的文件发起愣来。
这种情形维瀚看在眼里却不戳破,他只希望他是开窍了才好。
这一天,擎天又发起呆来。其实他想的都是同一个人--语晴。从那天不欢而散后,他以为再也不会看到她,谁知道三天后当宗浩回来,她竟又开始每天来莫家,但是明显的消瘦憔悴许多。
对她仍然来家里,擎天是惊讶极了,同时对自己让她变得如此憔悴感到不舍和愧疚。
他真是彻彻底底的输给她了,对她的感觉已经不再是起初的排斥和厌恶,但是擎天认为这一定是因为她的行为太出乎他意料的关系。
他常常想到她。为什么她会这么的委曲求全?他的行为是这么浑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忍受的,为什么她却……她真的不像他所想的那般,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吗?擎天迷惑了,是自己错了吗?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错,那他就是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罪人了。但是亚欣的事……难道恨了她这么久,都是不必要的吗?
莫擎天不相信自己真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困扰了几天,他决定把这件烦人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他不能再反常下去,他想著她的时间已经多的超乎寻常,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擎天收敛心神,不再去想她,专心在公事上。
只不过,思绪却是不受他控制的,他仍然会不自觉的想到语晴。
回家后的情况更糟,他变得开始注意趣语晴来:虽然他告诉自己是因为愧疚所致,但是他知道并不全是如此。他渴望她,自那天后,欲望像是猛兽出柙般,让他骚动不安,眼光不自觉的追随著她纤弱的身影。
他觉得对不起亚欣,她是他一生的挚爱,他却对另一个女人有著渴望。
家中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似乎隐隐浮动著一股怪异的暗潮,总是在两人的视线之间交会。
宗浩敏感的察觉到不同,总是借故先回房,让他们独处。
每当这时,语晴总是紧张的僵著身子,害怕他又会突然说些什么来嘲讽她。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无法再承受更多的伤害了。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他的生活,但是她割舍不下他啊,虽然他总是一再伤害她,但是她付出的情又怎么能收得回来呢?
****
一天,宗浩快乐的去同学家住,家中剩下他们两人。
在沉默的气氛中,语晴不安的站起身,低著头说道:「我……先走了,再见。」她拿起皮包想要离开这股窒人的氛围。
沉默的看著她,擎天忍不住对她的渴望,从后面抱住她,把她困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说:「给我。」
他知道自己太过卑劣,明明说绝对不会接受她,却情不自禁的想要她。
语晴僵住,他……真的把她当妓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擎天等不及她的回应,嘴开始忙碌的吻著她纤细的颈项,双手热情探索著她的身体。然而,在激情之下,他的碰触却带著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欲望同样袭上语晴,只是她的内心深处却充满著痛苦。她爱他啊!可是,他虽然也要她,却只是肉体上的发泄,在他的心里,她仍然什么都不是。或者,是他称她的……「妓女」?这个字眼让语晴瑟缩一下,自己真是悲哀啊!明知他瞧不起她、厌恶她,但是……他要她的身体,而除了这,她什么都没有。
既然她只能够亲近他的身体……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应该满足了。真的,应该满足了。语晴对自己说,悄悄闭上眼,忍住一滴心碎的泪水,将自己投入这一场男欢女爱中。
擎天注意到语晴的瑟缩,以为她是因为寒冷的缘故?遂将外衣裹住她的身于,双臂一横抱起她。
他仍然吻著她,喑哑的低语:「冷吗?我们进房去。」
对他竟会注意到她的颤抖,语晴十分惊讶,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心伤。
她轻轻搂住他的脖子,「不,我不冷。」
擎天走到主卧室前,脚步踟蹰了一会,然后抱著语晴进入了隔壁空置的客房。
是因为主卧室是属于亚欣的吧……语晴苦涩的想著,但接下来的缠绵让她无暇思考太多。
也好,什么都不要去想,就不会痛苦和悲伤了。语晴这么对自己说。
****
语晴心情沉重的回到家,昨天母亲打电话要她今天回家,说有事要对她说。
十分清楚父母要说的是什么,语晴开门进屋,不意外的见到父母和姊姊、弟弟都坐在客厅等她。
一见她进门,姊姊慧情给她一个「你好自为之」的无奈眼神,弟弟治晴则搔搔头,神情甚是同情;父母则绷著脸不说话。
她在心中叹气,语晴微笑换道:「爸、妈,你们都在等我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这么著急的叫我回来。」
赵母叹了一口气,埋怨的说:「语晴啊,不是妈说你,你也三十岁啦,到底什么时候要结婚哪?你同年纪的朋友们,哪一个不是已经儿女成群?前些天隔壁的王太太还对我说想帮你介绍对象,她以为你嫁不出去啊!唉呀,语晴,这让妈多难过你知道吗?」赵母哀怨的不得了。
「是啊,」赵父也开口了,「你瞧瞧你弟弟,也已经有了要好的女朋友。这么多年来,难道你连一个可以带回家让爸妈看看的男朋友都没有吗?你一向不让我们操心,怎么终身大事却要让我们为你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