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他漫不经心的问,反正她一定是三更半夜突然失去灵感,想找个人哈拉、打屁,梵逸书如此的想着。
“和我上床。”这是一句相当俐落的命令式口吻。
可芹为了这一句简单的四个字台词,已经反反覆覆练习过上千遍洞时这一句台词也折腾了她一个晚上。
她绞尽脑汁,想破头就是不晓得该如何开头,是该准备浪漫的烛光晚餐,抑或是穿性感的吊带丝袜加上一曲艳舞当前戏?但是经过一番考量,这些想法全部—一打回票,原因是她是道地的家事白痴和舞痴,别说跳艳舞,就连普通的士风舞她都必须经过一番苦练。
所以,基本上这些完全不符合“经济效益”,她在一番考量之下决定用自瑞德占有郝思嘉的模式,带有一些霸气和命令,来完成这项十分艰矩的“任务”。
梵逸书听到这一番话差点由沙发上跌个四脚朝天,他敢打包票如果此刻他正在喝水的话,一定会被呛死。
他讶异的抬起头来正视着她披着蓝色毛巾被的背影,他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有问题平,抑或是自己欲望袭上心头挠坏头壳?或者是可芹画漫画画得有些秀逗?
种种的疑惑使得他只能开口再问一人,“你说什么?”
“和我上床,好话不说第二遍,所以别再问第三次。”她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音量,想承袭一贯的霸气作风。
“为什么这么突然呢?”他的眼睛死盯着她紧裹着毛巾被的身体,怀疑可芹是否有备而来正一丝不挂来个超级惊喜,抑或决定把自己当成一份礼物来回馈他毫无保留的爱?想到这里梵逸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邪邪的笑容。
“怎么,你还犹豫啊?”她拉下身上的毛巾被褪到肩上,有些不满的嚷道。
“没有啊!”梵逸书的语气有些失望,心里的失落更大,因为毛巾被里的可芹不仅没有任何惊喜,而且穿的还是一件可爱得不能再可爱的史奴比睡衣,让他大夫所望。
“没有就好。”她像是在喃喃自语般。
梵逸书逮到机会立刻一个箭步跨到她的身边,充满邪恶且亲呢的靠近她。
“为什么突然想和我上床?”他拿出他该有的男性本色,不再是平日温驯的模样。
“因为很久没做了,突然想做啊!”她学者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所描写,那种满不在乎的口吻与台词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她抬起头来接触到梵逸书的眼神时,她开始有些后悔甚至想打退堂鼓,因为许露蒂的“激励”来冒这种险值得吗?
“为什么是我?”他的眼神充满着挑逗性,让可芹有些招架不住。
“因为我跟你比较熟,而且你也有一点爱我,这样我先给你之后,以后若有给别人就比较不会伤。”她低头瞪视着自己的脚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梵逸书听到这一番话,心中爱的汽球当场泄了一半的气,她总是有本事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除了我有一点爱你,难道就没有别的理由了吗?”梵逸书真想纠正她的话,他可不是只有一点爱她而已,而是用了全部的生命,只差没切腹表明心志。
“肥水不落外人田。”她硬着头皮和他瞎扯淡。
梵逸书原本还痴傻的以为她是有所觉悟,想来个以身相许,来回报自己的爱。万万没想到是“肥水不落外人田”这个荒谬的答案,亏她想得出来,他的确彻彻底底被她打败,心中爱的汽球不再涨满气,而是仅存残破的尸体,而且心情还更加沮丧。
“你给我之后就比较不会‘伤’,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很‘伤’?”他此刻的表情及心情真的很受伤。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会很‘伤’,那我去找别人好了,既然你觉得如此的委屈。”
梵逸书挡住她急欲离去的身体,有些撒娇的说:“我没有委屈的感觉,难道你想找我上床只因为某种生理上的需求,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上床就上床还有什么理由吗?”
对可芹而言此次的上床行动,只是为了创作上的需要,为了写出一本令大家刮目相看的作品,她必须有所牺牲。
梵逸书有股疯狂的冲动,他真想一头撞到墙壁上,或拿把大榔头敲醒她迟钝到极点的头壳,居然完全漠视他的暗示。
“难道你想和我上床,不是因为爱我,抑或想占有我吗?”
可芹听到这一句话先愣了一会儿,继而噗昧一笑,“爱”。
“占有”?从头至尾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一类问题,此刻她的脑海中全部只容纳一件事——漫画。
“当然不是啦!你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呢?”她反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么大的误解呢?
“你认为这种想法很可笑?”
“的确。我想和你上床是想体会……某种感觉,而且我不想让许露蒂看扁,我一定会画出全世界最浪漫、最深情的漫画,绝不是她所形容的乏味的修道院漫画。”可芹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我只是刺激你创作的工具罢了?”他有些不满的抗议。
“你不觉得这个角色富有极大的荣誉感吗?而且若是有一天我功成名就、扬名立万,成为家喻户晓的漫画家时,那时你会与有荣焉呀!就拿达文西的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来说,经过几百年的洗礼大家永远会记得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萝娜丽莎、却时常忘记作画者是谁。”
虽然可芹的歪理乍听之下,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却不容易说服梵逸书接受这套荒谬的理论。
“敬谢不敏。”他难得摆出一副酷酷的模样。
“好。那借我两万元。”可芹有些赌气的说。
“你借两万元做什么?”
“找舞男啊!我相信长相不太抱歉的我,绝对可以买个男人陪我度过一夜。”
“可芹……”他真的败给她了。
“做什么喊那么大声?我又没有耳聋,而且你又觉得自己只是工具罢了!那我去找别人错了吗?”她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
“我们不该因为有所为而为,这种事应该是在两情相悦、顺其自然之下发生,而不该像在进行某种任务……”他试着以婉转的口吻陈述爱所代表的意义。
“梵逸书,你爱不爱我?”
“爱啊!”
“那你算不算是我的男朋友?’
‘算啊!”
“那就对啊!我们这样也算是两情相悦、顺其自然啊!你为什么要吹毛求疵、钻牛角尖,在无意义的话题上兜无聊的圈子呢?”
“我……”他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她的谬论。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若是不进门,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她狠很的撂下狠话,要是梵逸书没进门,她肯定会糗到极点。
梵逸书很想大声的开口拒绝,但是喉咙里却像是被千万吨的物品所挡住,根本开不了口,而且他的双脚在毫无预警之下,已经完全背叛他的身体,像被下了蛊般乖乖的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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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芹娇羞的窝在棉被里,将头枕靠在梵逸书结实的胸膛前,他索性将她搅在怀里。
“还痛吗?”他找着她前额的刘海轻声的问。
可芹羞怯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立刻聪明的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
“你爱我吗?”好像每个女孩在发生了某些事情之后,总会要求男友做所谓的承诺。
梵逸书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她终于发问了一个比较像恋爱中女人会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