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伟大的梦想刚受到严重的打击,她可不想连感情都在幻灭中学习成长。
“可芹,我知道我现在就算说得再动听,你都会认为那只是花言巧语,但是我不在乎,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梵逸书知道她对爱情始终采取关闭自守、保护自己的心态,所以他不想以强硬的态度给予她压力,反而改采以退为进的方式,一点一滴的将自己的爱及呵护融入她的生命中,像吸食鸦片般在无声无息中悄然的攻占她的心灵,让她在防不胜防之下掳取她的芳心。
“岁月是种残酷的考验。”她自我解嘲,“你颌识相的打退堂鼓,况且我现在落魄到一无所有,连起码的漫画家都称不上,我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我也配不上你。”
可芹垂下头没有勇气正规他的双眸,她怕自己会被他真挚且深情的眼睛打动,她会深陷在爱情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的观念怎么会如此迂腐呢?”梵逸书有些难以置情她前卫的思想中,居然会说出这么八股的话来。
“你不是我,你没有办法了解那种感受。我已经被命运无情的皮鞭鞭落至人生的谷底,而且我失去了我的所有,仅存的只是一些不人流漫画家的封号。”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硬咽和激动,一想到同样都是人,但是命运的际遇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她就难以平覆心中的不满与怒意。
“也许是命运在考验你……”他试图想要给予她一些安慰。
“考验?”她讽刺的轻笑一声,嘴角的牵动有着浓厚的嘲讽意味,“我受够了这两个字,而且我经历的考验与折磨也够多了。当别人在享受青春时光时,我却埋头苦画;当他们挥霍岁月时,我却受到命运无情的嘲讽,我失去的够多了。”
“可芹,你该懂得适时的释放自己的情绪,也许现在的失败让你觉得自己很糟,但是人生并没有这么糟啊!”
梵逸书看到可芹如此的沮丧,自己的心都疼了。
“因为最坏的都落在我的头上,你们没有尝过失去所有的感觉。你们只会说,可芹别这样、可芹别那样、可芹振作一点……我受够了这些无谓的安慰。”
她痛苦的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上,因为左手打着石膏让她的行动有所不便,她激动且生气的扯着绑在身上的三角中。
梵逸书见状适时的制止她的动作,“可芹,你想做什么?”
她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我讨厌这双手,这双失败的手,而我更讨厌自己,痛恨我的人生。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这种讨厌的感觉,因为你们全都是天之骄子,拥有令人羡慕的财富及人生……”
“我们并没有你所想像中完美,我也有痛恨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我会柬手无策让自己心爱的女孩承受如此多的悲伤?
如果可以,我多想替她承受这所有的失败与不幸。”
“肩膀借我靠一下。”可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啜泣,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消化他的情话,她只是一昧的沉浸在她悲伤的情绪中。
“我不介意穿着沾满泪水的衬衫。”他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任凭她放肆的排泄自己伤心的泪水。
良久,他发现可芹的肩膀已不再抽搐、颤抖,他轻轻的将她安顿在床上,看着她那张布满泪水安详的睡脸。
沉人梦乡的她似乎比现实生活中更可爱、更讨喜。梵逸书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他不在乎她有多么的刁蛮、无理取闹。
看着她瘦削的身体却承受这么多的压力与考验,他可以体谅她的心情,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她承受所有的苦。
☆☆☆
阿鲁春风得意的走进梵氏企业,他神采飞扬的出现在梵选书面前,倒让梵逸书感到几分讶异。
梵逸书见他穿着一件充满南洋风味的花衬衫,米白色麻质休闲裤,外加一顶鸭舌帽,对于他这身打扮,梵逸书不禁莞尔。
“阿鲁,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呢?”他实在不敢恭维那件布满五颜六色的花衬衫。
“你不觉得这样的穿着富有南洋热情奔放的风采吗?”阿鲁十分得意自己衣着的品味。
“你开心就好。”梵逸书轻笑,示意要他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呢?”
“探听军情啊!现在可芹在气头上,我可不敢贸然回去送死,所以我特地来这里接收一些最新战况。”
梵逸书不禁摇着头,“她才没空理会你。”
“这话怎么说?难道她已经原谅我的见利忘义?抑或忘记我出卖她?”
“都不是,是她逞自沉溺在自己沮丧、悲哀的命运中,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来想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怎么会这样?”阿鲁脱下头上的鸭舌帽,搔搔头说:“她该不会又被退槁吧?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周亮拒绝和可芹合作,让她大受打击,再加上她的手又受伤,所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的手只是一般的扭伤,并无大碍,你用不着这么担心。”阿鲁试图想要拆穿可芹的谎盲,他不忍世纪未的好男人被一堆谎言所愚弄。
“她上次激动的去敲你家大门,现在已经由扭伤变成真的骨折,带着石膏让她生活不便,使得她的心情恶劣到极点,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想起可芹,梵逸书不自觉的蹙紧双眉,这个刁钻的小妮子真把自己弄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
“她的情况狠糟吗?”阿鲁也有点担心,生怕这小妮子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还好。”他放下手边的工作,专心回答阿鲁的问题,“我想她是对自己的人生缺乏一些信心,她需要一些好运来帮助她重新来过。”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呢?周亮为何会临时变卦?”阿鲁追根究底的问道。
“因为周亮想签下可芹,把她捧成亚洲首席玉女红星,却遭到她的婉拒,所以这个合作案也吹了。”
“可芹真的是很白痴,鸿运当头还闭门婉拒,多少女人挤破头想闯进演艺圈,赚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
“嗯!”梵逸书干咳了两声,提醒阿鲁的遗辞用语,这个暗示立即让阿鲁停止自己的胡说八道。
“跟我在一起也可以有大把的钞票进口袋,而且还不用看尽大家的脸色。”
“说得也是。”阿鲁差点忘记梵逸书富可敌国的财富,“所以我说可芹笨嘛!不懂得掌握突来的幸福。”
“少拍马屁了,我现在是想和你商榷对策,可芹正适逢低潮期,该如何让她恢复信心呢、’
“我看这个其的有些难,一个已经连续被退十次稿的瘪三漫画家,最好的打算就是找张长期饭票,从此退隐江湖,洗尽铅华的在家当个快乐且幸福的梵太太。”
梵逸书有些不悦的瞪着他,“幸好,你不是可芹。而且我不许你再强调她的失败次数,以及瘪三等这类的形容词。”
“是。我会注意我的用字遣词。不过,不能否认的是,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那又如何呢?可芹需要的是一些信心,现在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灵魂,留下来的仅剩一个空有躯休的壳子。”梵逸书忧心忡仲的神态溢于言表。
“除非你能够找回她对漫画的热忱,重振她往日的雄风,激发她的创作意愿。”
“那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