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天赐坐起身,同时一手抚上她的颈项,轻轻地摩搓著,自然得就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放学後,我在校门口等你,嗯?”他那带有磁性的好听嗓音,正温柔地对她下蛊。
她不由自主地点头,感到耳根一阵臊热。
“你不会逃跑而让我空等,是吧?”
她又情不自禁地摇头,觉得整个人都软了。
“很好,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可以让其他男人碰你,懂吗?”
她又听话地点头,早就不知道反抗二字怎么写了。
小家伙的乖顺令他十分满意,扶住她的後脑温柔地推向自己,他的唇再度贴向她的,撬开芳香小嘴,勾住那丁香小舌,吮尝她的甜蜜且吸取她的灵魂,直到心满意足才放开她。
“去吧。”
柴巧绢被吻得缺氧,一颗脑袋烧得晕晕然,从离开到走回教室的这段路她完全没印象,回神时已经在教室里了。
整整的两节课,她又发呆了五次,写错黑板七次,粉笔掉了九次,连课本都拿反了,瞪得学生们一愣一愣的。
“A~~老酥今天怪怪的哩!”
“她素不素灵魂出窍了啊?”
“隔壁班的小倩说,老师上午上他们班的课时就这样了说。”
“该不会那个谣言是真的喽?”
小女生们彼此看了一眼,贼贼地偷笑,很有默契地齐声低语。
“厚——恋!爱!”
坐在餐厅里,桌上陈列著美味的佳肴,柴巧绢是懂得惜福的人,要是以往,她一定会很快乐地享受,可是对面坐著冠天赐,害她一颗心七上八下,食欲也没有以往那么好了。
刚才放学时,冠天赐竟在人最多的时候当众将她掳走,不知有多少人瞪出眼珠子,可以想见这件事已经成为全校的新闻了,明天到学校—定会被严刑拷问。
再拿进入这家餐厅来说吧,光是女性投来的视线就为数不少,冠天赐太俊美了,而这么一个俊美的男人却跟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约会,不引人瞩目才怪。
她偷偷瞄向他,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贵族气息。哼,吃得这么斯文优雅,吃她时却像饿虎扑羊。
真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柴巧绢在心底偷偷埋怨著,并责怪自己不中用,只不过被亲了一下,就头脑当机、七荤八素,害得她在学生面前表现失常,这样还得了,她一定要跟他好好说清楚,以後不可以这样。
“你是第一次接吻?”
噗!
她才吃进去的饭菜全给喷了出来。
“你怎么——问这种问题?”
“有何不可?”他想问就问,哪管这么多。
柴巧绢擦擦嘴巴,顺便擦擦额角的冷汗,真想装死不回答。
“是不是?”
这人怎么都不害臊呀,大家真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她不想得罪他,只奸红著脸回答。
“对啦。”
真是的,这有什么好问的嘛!不理他,吃饭吃饭。
“所以你还是处女?”
噗!!
“咳、咳咳——”她不但喷饭,还呛到了。
冠天赐将纸巾递给她。“没人跟你抢,干么吃成这副德行?”
是谁害她喷了一桌子的饭粒,又呛到的啊!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问这种问题。”她忍不住低吼抗议,从未如此失态过,都是他啦,害她当众出糗!
“你还没回答我。”
她的脸灰了一半,这顿饭吃完肯定消化不良。
“是又如何。”她有些赌气地说。想笑她活到现在连个男友都没交过吗?笑就笑吧,她无所谓。
冠天赐淡淡开口。“很好。”
奸什么好?她是不是处女关他什么事啊!咦?她抬起眼,未料对上他眼底中难得的笑意。
“我是说,没人碰过你真好。”
在那湛黑不见底的眸子注视下,她的身子无端发热。
讨……讨厌啦!讲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害她手足无措了起来。国中时就听说冠天赐是有名的电眼美男,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被他目不转睛地瞧著,说没感觉是骗人的。
噢不!千万别笑得太帅、太耀眼了,会令人不敢逼视的,她还是宁愿面对他凶凶的样子,免得招架下住,她最不会应付笑脸迎人的人了。
光是欣赏她努力镇定却又掩盖不住心慌的畏怯模样,冠天赐就觉得很有趣。她不吵,声音不高不低,听起来很舒服,不像一般三姑六婆动不动就鸡猫子鬼叫、歇斯底里地发出尖锐的噪音,不多话,也不罗嗉,完全符合他的需求。
他喜欢她,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尤其在看过那么多国家的美貌佳丽後,更确定貌不惊人的她是自己要的。她像隐藏在草堆里的一朵小白花,没有玫瑰的娇艳动人,也不如百合香郁高贵,却经得起风吹雨打;待雨过天青之後,她依然静静地绽放,散发著不为人知的淡淡香气。
而他,便是循香气而来的人。
柴巧绢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虽然很同情他因为父亲的遗嘱而必须找老婆,但也犯不著降低条件来找她凑合呀!当然,她会知道这件事也是从冠凝玉小姐那儿听来的。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自行决定,就算他真的贵为王子也要拒绝呀,婚姻并非儿戏,不能感情用事的。
“我觉得……你再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奸,不管是谁,都会同意我不是适合人选,你应该从那些报名参选者里去仔细挑选……”
一定又是凝玉或天擎多嘴,冠天赐并未发怒,只淡淡回了一句。
“你对我不满?”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讨厌我?”
“不是讨厌——”
“那就行了,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有什么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又不熟,根本不了解彼此,突然在一起有点……”
“我很中意你,不行吗?”
柴巧绢呆愣住。他中意她?中意她这个平凡又没什么特色的女人?看似龟毛的人讲话还真直接,害她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熟、不了解,我们现在不正在熟悉彼此,不然约会做啥?我可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你玩家家酒,还有问题吗?”他的回答一针见血,毫不拖泥带水。
“没有……”
“很好,吃饭。”
不再多说废话,事情就这么简单,他改变主意了,不想再随便找个女人假结婚,也厌烦了追查,如果一定要在期限之内找个妻子,就是她了。
冠天赐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放在桌上。“晚上我们可以去国家音乐厅听演奏会,待会儿先送你回去换件正式的衣服。”
“咦?可是我晚上要打工。”
他顿了下,浓眉微拧。“打工?”
“八点要去大饭店的酒吧餐厅弹钢琴。”
“弹钢琴?”
“嗯,一个小时一千块,很好赚说。”盯著他垮下的脸,她有些委屈地说:“你又没事先通知……”
他沉默了会儿,才又缓缓开口:“那就明天晚上吧,正好七点有一场。”
“啊?明天我有电脑家敦。”
“那就後天。”
“後天是周末,要去百货专柜帮人代班。”
“大後天。”
“大後天星期日,我得帮一位客户翻译。”
“再大後天。”
“正好是某家超市周年庆,我负责生鲜食品的叫卖。”
一股沉重的低气压弥漫在两人之间,空气里飘著怒火,柴巧绢陪著心虚的笑脸,冷汗直冒地盯著他乌云密布的脸色。
“明天请假。”他命令。
“耶?可是这样会被扫钱的。”她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