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架的时候我爸妈他们刚好在国外,我怕他们担心,所以后来没把被绑架的事告诉他们,只有茗风和扬风知道而已。现在事过境迁,没有证据,我一时也无法证明就是他指使的。」
冷菘风虽这么说,她却细心的察觉到他是因为顾念到叔侄的情谊,所以才没有揭发冷崧对他所做的事。
她有些激动的开口,「怎么会没有证据,当时你听到了他的声音,而他又在那个时候回过台湾,事实再清楚不过了。」
「单单这样还足不能当成证据,除非找到更具体的实证。」
这个笨蛋,事实都这么明显了,还要什么证据?
「我看你之所以灵魂出窍,可能就是他搞的鬼。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冷菘风沉吟了下。「妳帮我打电话给茗风和扬风,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情况。」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这只会说人语的八哥鸟准确无误的答出仅有他们三人才知道的秘密后,曲扬风先是一阵错愕不敢置信,接着瞪着牠看了须臾,冷不防的爆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这真是太扯了,菘风居然变成了一只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在知道他的离奇遭遇后,没半点同情也就算了,扬风的反应竟是当成天大的笑话来听,冷菘风很不是滋味的瞠大鸟眼瞪住他。
「我不是变成一只鸟,我是灵魂寄宿在这只鸟的身体里!」
「说的也是,你的身体现在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曲扬风揩了揩笑得太激动喷出的眼泪,将八哥鸟抱到手上,「欸,菘风,当鸟的感觉怎么样?」
「你想试试?」他危险的睨着曲扬风。
古茗风不让两人再吵,一脸的深思。
「好了,扬风,别闹菘风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帮菘风让他的灵魂重归自己的身体里。」
「我想如果带冷菘风到他自己的身体旁边,说不定他的灵魂就能回去了。」莫艾从厨房端来三杯茶,今天刚好父母都外出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们在。
「我也是这样想,不过……」古茗风语气略有犹豫的一顿。
「不过怎样?」将茶搁在两人面前,她不解的问。
曲扬风回道:「自菘风出事后,他三叔一直借着照顾的名义日夜守在他身旁,我原先看他三叔这么关心他,还他妈的乱感动一把的咧,刚才听你们一说,这才了解到冷崧根本是另有目的。妈的,回去后我非把他给扁得趴在地上不可。」
古茗风沉吟的说:「扬风,别冲动,在菘风的灵魂还没有回到他的身体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把事情闹大,若是逼急了冷崧,难保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莫艾觉得古茗风的顾虑有理,也附和他,「说的也是,他都敢绑架自己的亲侄子来做他可怕的实验,没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古茗风接着说:「目前的问题是,我们一带着这只八哥鸟出现,冷崧很可能马上就会察觉到什么,届时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那要怎么办?」莫艾有点着急。「不能想办法支开冷菘吗?」
曲扬风摇头,「那个冷崧看起来就是个很精明的人,没那么容易支开,何况他在辈份上还算是我们的长辈,又很得菘风爸妈的信任。」
古茗风思忖片刻,「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扬风,我们先把菘风带回去,找到机会,我立刻通知你,你再带菘风进医院。」
一直没出声的冷菘风转动鸟头看向莫艾,「不行,莫艾也必须跟着我们。」
曲扬风调笑的睨住八哥鸟。「不会吧,你已经这么离不开莫艾了呀?」
莫艾的脸蓦地一红,轻斥,「你在胡说什么!」
冷菘风烦躁的在室内乱飞。
「变成鸟的我目前没办法离莫艾太远,否则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拉着飞回她身边。」这是荷米丝告诉他的,在他试过之后也发觉果真如此,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说出有关荷米丝的事,更不想告诉他们,这是因为他在灵魂出窍之际,他心里牵挂着莫艾的缘故。
「这是什么道理?」曲扬风疑惑的望向古茗风。
古茗风若有所思盯着盘旋在半空中的鸟儿,以仅有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喃喃低语,「这大概就是所谓心之所系、魂之所依吧。」
在场没有人听到,除了灵魂寄宿在鸟身体里的冷菘风,因为鸟的听觉比人还敏锐,他将古茗风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了。
冷菘风的鸟眼对上古茗风的,后者莞尔的扬唇一笑。
「好吧,那莫艾,就麻烦妳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万安医院VIP的头等病房十分的宽敞,墙上装饰着几幅油画,整个空间的色调虽仍以白色系为主,但一组柔和的粉色布沙发和几盆绿色的盆栽以及鲜花,让室内显得雅致不俗。
曲扬风领着莫艾一进来,随即朝美丽的特别护士笑咪咪的说:「嗨,甜心,麻烦妳先出去一下,这里有我看着,有事我再找妳。」
护士害羞的瞋睨他一眼,有点好奇的瞥了一下莫艾,点了点头走出去。
「好了,莫艾,快把鸟给放出来,茗风最多只能暂时支开冷崧一、两个小时,我们得快点把事情办好。」他将病房的门锁上,以防有人闯进来。
「我知道。」莫艾赶紧把塞进大背包里的八哥鸟放出来。「冷菘风,快点回到你身体里吧。」
八哥鸟一得到自由就飞向病床边。
莫艾也走了过去,她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冷菘风原来老覆着跋扈的俊颜此刻有些憔悴,肌肤也死气沉沉的毫无光泽。
八哥鸟嘎嘎的叫了两声,往冷菘风的肉体俯冲下去,牠一头撞上了他的脑袋,吃痛的跌落在病床上。
「菘风回去了吗?」曲扬风目不转睛的盯着病床上仍紧阖着眼的人看。
莫艾的双眸也紧张的盯在冷菘风脸上。
八哥鸟抖了抖黑漆漆的羽翼,生气的在床上乱跳。「天哪!我怎么还在这只笨鸟里面?!」
「菘风,你还没有回去呀?」曲扬风瞪着鸟儿问。
八哥鸟气急败坏的上上下下乱跳乱飞了半晌,「我、我……该死的,我出不来呀,笨鸟,还不快点放我出去!」
「出不来?」莫艾和曲扬风面面相觑。
「嘎嘎嘎嘎……」八哥鸟忽然像发疯似的,咬着自己的羽毛。
莫艾见牠又像她刚见到八哥鸟时出现的疯态,赶紧伸手抓住牠。「怎么回事?冷菘风。」
「嘎嘎嘎……我也不知道,这只鸟在跟我争着想要回自己身体的主导权,嘎嘎嘎……」冷菘风的声音有一丝慌乱,「笨鸟,不要再吵了啦,你先放我出去,我就把身体还给你了,嘎嘎嘎……」
鸟儿突然挣脱莫艾的手,一阵没头没脑的乱飞,撞到墙壁时,一幅油画冷不防的咚的一声掉了下来,桌上插着鲜花的花瓶也被牠撞落地上。
乒乒乓乓的声音惊动了在外面的护士。
「曲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她受雇为特别看护,病人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她的责任可不小,她在外头急敲着门想进去。
「呃,没、没什么事,只是我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而已。」
「真的没事吗?还是让我进去确认一下吧。」她不放心的问。